23重生后我跟将军跑了
「我哭我的,与你何干。」我止不住泪水,转过身去不理他,不知怎的,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十四岁一样蛮不讲理。文芝瞧着她家一向自持端庄的小姐当着她的面私相授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赵修念则手足无措,最后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替我插了上去。莲宝是我的乳名,只有我娘生前喊过的乳名,上辈子还是明年元宵节的时候我才告诉了赵修念,现在的刘晟不可能知道。「来不及了。」我说起胡话,佛堂里光线昏暗,我眼前一片朦胧,一时间分不清这辈子和上辈子,「我要嫁给刘晟了。」「上辈子我嫁给了刘晟。」我望着床幔,像是自言自语道,「你去了西北,是被外祖父打晕了带走的,刘晟成了太子,我做了太子妃,然后他登基称帝了,我做了皇后,我一点也不喜欢他,但是后来我怀孕了,我有了一个孩子叫栎儿,他很争气很乖。我做皇后好多年,做得特别孤寂,没意思。支撑我唯一活下去的动力就是栎儿,我想着我得养大他。但是,但是后来他死了,死在春天,然后我也活不下去了……」我急急地撵着赵修念,上辈子他听闻庄老将军殒命还惋惜了好一阵子,毕竟赵家擅刀法,若论起枪法,当属庄家。孙馥香,上辈子的孙嫔,后来的德妃。我看向赵修念,眸子里满是担忧,「他也回来了,上辈子的刘晟也回来了,我们怎么办……」上辈子他做了那么久的皇上,御花园里自然是他的人手,但是这辈子,他不过是一个三皇子罢了。我爹气得拿手指头直戳我,我自知理亏也不敢躲,赵修念则替我护住额头,「岳父大人莫生气嘛,说不定就是您上辈子太糊涂了这才让婉儿不信您呢……」「上辈子皇上赐了圣旨下来,让我入东宫为太子妃……我不想去,爹你跪下了求我,」我低下头,「求我为林家上下一百多口人考虑考虑……」车厢里一时间极为安静,赵修念识趣地跳了马车下去,吓得我一身冷汗,瞧见他冲我挥挥手这才放心,我可不想今日赐了婚明天就守寡。「那我上辈子,还真挺不是个好爹的。」他笑着流泪,摇摇头,「我也太对不起你和你娘了。」他说,到时候我不是林家小姐,也不是赵家表小姐,我是赵修念的夫人,赵将军的发妻,赵将军府唯一的女主人。定婚夫妻多少还是要避嫌的,像我和赵修念这样的,少不得背后要被人笑话不知羞。我用眼睛控诉他,他赶紧伸手拉我起来,文芝被叫进来替我卸妆,赵修念则细细地清了床上的干果。「瞧瞧我们婉婉儿多铁的心,」他继续逗弄我,「真是有事念哥哥,无事赵修念。」皇上年纪愈发大了,太子刘晟凭借着上辈子的经验地位愈发稳固,此时五皇子刘哲却渐渐展露头角,皇上恐慌于太子势大,处处打压刘晟,五皇子现在崭露头角,正好入了皇上的眼。皇上开始扶植五皇子对抗刘晟,甚至不惜把东南大营交给赵修念。我虽然委屈,但是也不得不与赵修念分离。我虽然委屈,但是也不得不与赵修念分离。第二日早晨,赵修念装作如往常一样去东南大营操练将士,我则心不在焉地坐在绣墩上绣花。好容易送走了众人,我这才进了房里去看赵修念。「婉婉儿,你……葵水可来了?」赵修念问得小心翼翼,我却是心里一惊。赵修念再依依不舍,天一黑他还是不得不走了。「他就是栎儿。」我站起来,奈何双手还被绑着,「刘晟,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上辈子赵修念死于什么时候?!」「林婉啊林婉,你有没有想过,赵修念他也是重生回来的!」看来这辈子我也不能陪赵修念走完了。「婉婉儿,你为什么要问他,上辈子我是怎么死的?」「赵修念。」我哑了嗓子,「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就去江南吧。」外祖母说叫平安奴,婆母说叫瑾哥儿,我自然还想叫他栎儿,后来赵修念拍板……各叫各的。禄和二年,孙姐姐有孕,我惊异之余又格外欢喜,上辈子她没能做母亲,这辈子她可了了这个心愿。禄和二年,孙姐姐有孕,我惊异之余又格外欢喜,上辈子她没能做母亲,这辈子她可了了这个心愿。禄和二年,孙姐姐有孕,我惊异之余又格外欢喜,上辈子她没能做母亲,这辈子她可了了这个心愿。禄和二年,孙姐姐有孕,我惊异之余又格外欢喜,上辈子她没能做母亲,这辈子她可了了这个心愿。禄和二年,孙姐姐有孕,我惊异之余又格外欢喜,上辈子她没能做母亲,这辈子她可了了这个心愿。元宵节的灯影重重,赵修念把虾递到我嘴边,「尝尝。」
Aug. 1, 202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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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山河秋
我点点头,示意他通报一声,好半天却是苏长升亲自迎了出来,示意我进去,却恭恭敬敬地把丽妃迎到一边,「丽妃娘娘,皇上这边实在是忙得走不开,特特叫奴才请娘娘到侧殿喝喝茶水暖暖身子……」外殿里太医跪了一地却是不敢作声,小春子则恨不得把脑袋摘下来塞进袖子里,皇上坐在床榻边紧皱眉头,压抑着好大火气,床上层层床幔遮挡着,隐约能看见是个女子。「皇后有心了。」皇上点点头,实在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只是勉强打起精神来应付我一两句,「朕知道宫里最近传闻不少,皇后辛苦,也压一压。」她一边挨着我下边坐下,一边瞟着皇上这位新宠,这小妮子却突然盛气凌人起来,「皇后娘娘和皇上可是青梅竹马,这自幼的情分就是旁人比不得的。娘娘刚及笄,皇上就向先帝爷求了娘娘做太子妃。后来皇上登基,第一道圣旨就是立娘娘为后,这份爱重,就是满后宫独一份的。」「皇后考虑的周到,」皇上点点头,「赵修念也是,十年都不曾回来一趟,就连婚姻大事都耽误了这么些年。」听说丽妃夜里高烧,皇上又把太医院搬到了乾清宫一遍,好在丽妃身子骨健壮,不过是第三日就大好了,她又是个耐不住的性子,当即下了床。这一次不论丽妃怎么求,怎么跪,皇上都没有再开门见她,只叫侍卫来,把丽妃禁足在长秋殿,半步不许她踏出。文杏服侍着我睡下,露桃则嘟嘟囔囔我为什么不等她回去,被文杏瞪了一眼收了声。皇上沉吟片刻,点点头,「日后她若是安生,朕倒也不必牵连她,只是她父亲犯下大错,朕总归得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也罢。」太后点点头,「皇帝看着办便是。」「是。」丽嫔低眉顺眼,我看着惊奇,也不由得叹息,这宫里多少鲜活的姑娘,或张扬,或软糯,或火爆,或冷艳,最后都只剩下个温婉的剪影,守着深夜里的烛火,一日日到天明。她生育不久,身子本就虚弱,偏生小孩子心性,出去游春,穿得单薄,回来就躺下了,倒把她身边的谷雨吓得不轻,那日皇上在我宫里喝茶,谷雨急急忙忙来报,说她们家娘娘又起了高热,皇上正喝茶呢,她冒冒失失进来,倒是把皇上吓得烫了自己,「主子是个冒失的性子,奴才也是!」我想起两年前刚刚怀孕的顺妃,明媚,活泼,嘴巴又利索,说起话来眉飞色舞,为什么现在她躺在床上,面色发青,浑身浮肿,气若游丝。她涂了厚厚的脂粉,除了看着要比旁人胖些,倒也无妨,我牵了静姝来,对静姝做了个手势,静姝聪慧,我教了她那么多遍的,她冲着顺妃喊了一声「娘」。「你帮我把静姝养大吧,你得教她琴棋书画,教她饱读诗书,教她刺绣,算账,管家,但是姐姐,你别拘着她,她想玩你就让她去玩吧——」顺妃说几句话就要喘一会儿,「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长大,就是我最大的心愿。」顺妃走后的那个春节,格外的冷清,没有人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真是不习惯。栎儿懂事,总是来逗我高兴,好在静姝一日日长大,长得愈发像她,也叫我宽慰不少。路才人不得宠,皇上觉得她还是个孩子心性,她也不在意,一日日地混吃混喝,还不快活。「你去吧,」太后摇摇头,「哀家老了,也管不了了。」她家是做布料出身,那双鞋虽看起来和她的绣鞋一模一样,只是她一摸,便知不是她穿惯了的那双,只是她不敢声张。她的恩宠如日中天,前朝后宫谁不知莲嫔娘娘,可是后宫险恶,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毫无倚仗。楚嫔病病歪歪这些年,我一向可怜她体弱多病,常派人来送东西,正经儿和她说话却没几回。「……我只能躺在,这密不透风,的屋子里,等死,没有人愿意来,」她又缓了一会儿,「娘娘,我身上疼,心口也疼,我哪都疼,但是我没人陪。」这么些年,我倒是见她第一次行这么标准的宫礼。架不住路才人撒娇卖痴,我吩咐文杏开了一坛桃花酿,却只倒了浅浅一杯给她,「你可只准喝这么些。」没有一个母亲敢拿自己孩子的生命开玩笑,人痘刚刚推行,且不说护理和治疗尚未形成经验,就连人痘有没有用都要两说。我哄了她一会儿,连送带撵,小丫头眼泪汪汪地走了。
Aug. 1, 202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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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进宫这件小事
王姐姐是保和殿大学士王显光的孙女。这天,我就是准备爬过去和王姐姐说说话,没想到太子也在,直接在墙上被抓了正着。「昨日体谅你第一次面圣,难免慌张,今日可不会再晕过去了吧?」神经病皇帝挑起我的下巴。隔日,待我回到储秀宫,面前还不时浮现着神经病皇帝那张帅气的脸。「今日御花园倒是热闹。」神经病皇帝顶着一张帅气的脸,撇下步撵走过来,「都在忙什么?」这人头发杂乱地披散着,衣服皱皱巴巴,扣子也扣得七零八落,脚上没穿鞋子,一只袜子不知道在哪里掉了,另一只袜子跑得都黑了,脚尖处还磨出了几个洞。小惩大诫,罚了王显光老太师管教不严之责,撤了他顾命大臣,议政大臣之职,却换成了他的女婿黄国公黄间道,至于为什么我依然叫他王太师,是因为先皇连他太师的衔都没能夺走。留在原地的小太监都被皇帝的喜新厌旧震惊了,皇爷果然是你皇爷,昨天还是小甜甜,今天就打入冷宫了。我愣了好一会儿,心里怪不是滋味,虽然早就明白皇帝的情感不能奢望,却没想到人家处置你会这么轻易。「说到底是朕对不起他,我本该娶她的,可她爷爷偏偏在那时候过世了。」秦大学士去世之后,秦家迅速衰落,太子妃之位就被王丞相乘机顶包,给了他孙女王宝瑛。太子和秦鸾从小青梅竹马,万万是不愿意的,可有什么办法。皇帝被迫答应改立王显光大人家孙女当了太子妃,可惜王家孙女不靠谱,竟然在婚前搞出了刺杀皇太子这种大事,王大人为了让整个朝堂齐心,共同阻止皇帝处理自己,付出了蛮多东西。我哥哥却不再向前走,而是举起一把枪,只听轰地一声,王显光的孙子倒下了,半边脑袋炸得血肉模糊。这枪声仿佛是一个信号,我哥哥的士兵开始列队射击,而太和殿门口的守卫也端起枪来。「没有,我被小皇帝策反了。」哥哥笑道,「宫里传来你杀了王显光大人孙女的事,王大人的儿子王有才是个只爱女儿的糊涂虫,当初为了缓和小皇帝的戒心,争取谋反时间,王显光老大人硬逼王宝珠进宫,为此王有才还闹过自杀呢!要是有朝一日他们赢了,第一个就要清算你。」「我外祖家本来在广州有队海船,我娘小时候还在西洋住过几年。可万贯家财却遭了人嫉妒,两广总督一句话就给我外祖家定了罪,幸好我外祖父和一位洋人画家有些交情,只有那人不惧总督的淫威,找到总督说要找个熟悉洋文的人当翻译,整个广州城只有我爷爷合格,就这样保住了我爷爷。小皇帝脸色却沉下了,「你究竟为什么不愿意?还是介意朕当时没有娶你当太子妃?」皇后这时说话了,「妹妹若是介意这个,我当时当上太子妃的时候就与陛下说明了,这个皇后之位,臣妾随时都是可以让出来的。」
Aug. 1, 202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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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朕与太后甚般配
不多时,沈青岚已经行至眼前。沈青岚眼里流露出沉痛,他怜爱地摸了摸我的脸,将我拥入怀中。难道上次的黑衣人是沈青岚的人?为了接下来能够把握主动权,无论如何我也得跟沈青岚出去一趟探探虚实。所幸沈青岚和驯兽师的反应都很快。我笑着抬头看了看红珠的表情,红珠垂着眸子,眼底的厌恶一闪而过。跟着沈昔在黑漆漆的小林子里左绕右绕,我忽地又想起了皇后,一时没有察觉到前头沈昔停下了脚步,结结实实地撞了上去。而沈青岚说是因为被虎爪上的东西伤到了,在药桶里泡了七天,也没什么动静。沈昔就安静地坐在我的右下手,拿眼神将我和沈青岚剜了个千万遍,却也始终只是静静地待着。演戏要演全套,我衣不解带在沈昔床前守了三天,实在是母子情深。「但是……其实圣上体内的余毒尚未完全除净,右手时不时便会无力,近来,毒素似乎已经渗透到了心脉,圣上常常在深夜觉得心痛难忍,近来圣上呕血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沈昔:「沈青岚说遗诏在他的手里,上面写的不是我的名字。但是如果我敢动他分毫,那么遗诏就会公诸于世。」得知沈昔身体康健而且继承人也出生在即,沈青岚坐不住了。沈青岚的军队势如破竹,往皇城而来。我也感谢李将军,给了我跟沈青岚对抗的实力。太阳升起的时候,沈青岚骑着高头大马来了。我看着城路下的沈青岚,满脑子想的都是沈昔。沈青岚勒马停下,手里的长枪直直地指向我。沈青岚有片刻的迟疑,或许是没想到我都记起来了,「太后娘娘怕是魔怔了,本王是在匡扶正道!」沈青岚明显有所准备,马上支起了盾牌。这些都是沈青岚自己直接统帅的亲兵,多死一个人,那么之后的对峙我的胜算就会多一分。最终沈青岚还是杀到了清和宫前,他的亲兵也已经所剩无几。那些归顺于沈青岚的将领犹豫了,最终还是选择停下。沈青岚的军心已经被动摇了,李家军英勇善战,局势很快便被控制了下来。侍卫总管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长剑在握,眼睛死死地盯着沈青岚抵在皇后脖子上的剑。真的遗诏上明明白白写着七皇子沈昔,沈青岚看罢仰天大笑。侍卫总管持剑护在我身前,我轻声告诉沈青岚,「你确实不如他,你猜对了,我就是前朝余孽。」说完沈青岚拔剑自刎了,那朵干枯蔷薇悠悠落下,最终被鲜血染红,红到似乎是回到了含苞待放的时候。
Aug. 1, 202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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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谨衣玉食
我踹了他一脚,严谨玉的脸便黑下来,不管袍子上乌黑的脚印,站在原地一字一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要惯着你。」他嘴里的老匹夫,是严谨玉的爹,一个胡子白花花的老爷子,说起话来那叫一个犀利,平日立于朝堂上,动辄对父皇的政令口诛笔伐,政见不合,还会跟我父皇对掐。此刻我叼着筷子,一脚跨在另一个软酸木黑雕小凳上,洋洋得意地看着严谨玉那张脸,「严大人,想必您现在,十分想知道自食恶果怎么写。」我再蠢也明白怎么回事了,酥软无力地咬牙切齿,声音绵软毫无震慑之力,「好你个奸臣……你敢对本公主下药……」大奸臣竟然笑了。可真是有生之年系列,那声笑像一条头发丝儿,看不见摸不着,转转悠悠飘到心里去,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我一时间不敢跟他对视。说完这话,我察觉到一旁严谨玉看我的炙热眼神,忙扭过头去,心脏怦怦直跳。那年我领着人打了京城中的几个公子哥儿,从此声名狼藉,民间皆传我骄横跋扈,自私冷漠,落在严谨玉眼里,大约也是如此。因为自私,所以无需在意别人。我提着裙摆跨过门槛,咬牙切齿道:「屋舍简陋,不知严大人可住得习惯?」严谨玉不动如山,手还禁锢着我,逼着我不得不坐在桌子上,与他面对面讲话。他坐在椅子里,我坐在案头上,几乎与他平视。「臣有的是时间和精力,等公主将折子分好。若有余力,不妨替臣连折子一并写了。」严谨玉语调淡淡,任外头谁听起来都寻不出错来。殊不知,屋内,已是另一番光景……「是谁欺人太甚?」严谨玉简简单单拢袖风中,长身玉立,几句话就让南公子变了颜色,「本官职责所在,与人交恶乃是稀松平常,听多了污言秽语,不甚在意。可唯独一点,祸不及亲人。公主乃严某至亲,若有人存心辱没她,别怪本官不客气。」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把盛满核桃的小罐往严谨玉面前一摆,「严大人是不是忘了,本公主出阁后,就从宫里搬出去了。」严谨玉目光淡然地看着我,「我娘是普通的京城女子,与我爹相敬如宾地过了一辈子。我爹公务繁忙,大多时候,她一个人守灯到天明,熬到三十岁的年纪,得病去了。严家的历代男人都是如此,无愧于天子,却愧对妻儿。若非公主执意嫁过来,严某此生,未必娶妻。」「哦?美人啊?」父皇充满期待的声音从隔壁传出来,「美人好,美人好,哈哈哈哈,都说瞿洲产美人,哈哈哈,我黄老爷最爱美人儿。」从小我眼泪一淌,父皇、祖母、皇兄们、甚至各宫娘娘,无不缴械投降。皇兄说,我一声娇嗔,便能让京城的公子哥儿们酥了骨头,因此拼了命地将我惯成目中无人的性子,以此震慑心怀不轨之人。以前同严谨玉相处,我总在气头上,回回张牙舞爪,气急败坏,撒娇这个技能,我还从没对他用过。严谨玉心脏怦怦直跳,我趴在他怀里听得一清二楚,嘴都咧到了耳根子。姝吉见我这边无缝可插,而黄老爷是一副「软弱好欺」的模样,跪着爬到篱笆旁边,扒着藤枝,「求求老爷收了奴婢吧,否则王大人不会放过奴婢的。」「呜呜呜,不带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姝吉号啕大哭,「你们这一家子都怎么回事?王大人只想让我来摸清底细,怎么一个个的,就要杀我。」有了姝吉的帮衬,第二日王年满脸堆笑地将我们送出了城。姝吉摆摆手,支支吾吾道:「我……我也没什么别的事,就是……就是想跟你说,昨天,咱们进城的时候,我好像看见王年的人了,他……好像也看见我了。」姝吉将手里的帕子搅成一团,「王年知道后,不会追到这儿来吧?」王年捂住了我的嘴,腥臭味呛得我头晕眼花,「公主,好不容易见一面,和和气气的多好。夜深人静,莫扰他人清梦啊……」「为什么现在才来!」委屈一股脑地涌出来,我泪珠子不要钱地往下掉,呜呜咽咽,语无伦次,「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我咬着唇,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的伤,时不时抽噎几下,无比心疼。「即便心里说一千道一万,知道那不是你,第一个念头,还是想着怎么将你从案子里摘出来,抹平痕迹。湛湛,古往今来,有多少案子是真真正正查得清楚的?我害怕,害怕因一群贪婪之徒将你推上风口浪尖。有时候,掩盖比澄清更容易,我不再是那个刚正不阿的人了,我有了私心,并且甘愿为之丢掉心中公允,违背刻在骨子里的信念。那时候我很痛苦,不知所措。」我极少看见父皇私底下这般严肃,着一身明黄龙袍,紧绷着脸坐在府衙主位上,一本正经地捋着稀疏的胡子,颇有当朝天子的威严。姝吉被带进来时,吓了一跳,「黄……黄老爷……」彼时我尚未显怀,坐在严谨玉旁边,低着头不敢看老爷子。老爷子严肃地看了我一眼,对着严谨玉低沉道:「你跟我去祠堂!」对我说话的时候温和了一点,「公主吃菜,老臣有几句话要嘱咐谨玉。」她和我一起长大,我了解她的脾性,偏执、任性、不听劝阻,可以说,她像一朵灿烂盛放的花儿,明媚娇艳,却带着刺儿,严家不是好土,如果嫁过来,我无法想象之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我真是疯了,宋湛是个与严家格格不入的人,圣上问我时,我却没有拒绝,我那时心里便想着,宋湛因为替我报仇败坏了名声,我娶她理所应当,却忽略了心里一闪而过的窃喜。我从不与女子接触,以往那些大家闺秀红着脸站在远处看我,便让我想起母亲,她的人生算不得顺遂,永远坐在小小的隔窗下,看着外面的天,末了埋没在严家一成不变的枯燥里,直到死去。我没有理她,确切地说,我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为何要反悔?说到底,我已经存了一些小小的算计。正如我对宋湛说的,「有时候,掩盖比澄清更容易。」那一刻我骇得神魂聚散,等我回神,已经站在血泊里,周围横七竖八的全是尸体。她歇斯底里的喊叫让我慌了神,进屋便看见王年正图谋不轨,我给了他一剑,掀开他,抱紧了我日思夜想的湛湛。我倒是想加把劲儿,将严谨玉的胳膊都抠出了血,严谨玉面如死灰地握着我的手,一个劲儿喊我「湛湛」。严谨玉忍无可忍,提着领子一把将他丢出去,冷声道:「回去将『丰功伟绩』默一千遍,弄明白意思再来见我。」
Aug. 1, 202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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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公主每天都在演戏
不信我也好,我也不是真的喜欢他,刷刷好感度,助他平步青云,成为「朋友」,好聚好散,我的好日子就来了。我喝了口水,润润嗓子,「江辄你不必如此,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我不是眼盲心瞎之人,在曲水兰亭旁人羞辱你时,我第一次体会到了难过,从前是我错了,我喜欢你,但用错了方式,给我个机会,让我改好不好?」我不得不承认,我被撩了,心尖忍不住颤了颤,江辄是真的会勾人心魂。因为我发现,这人在我面前,越来越不装模作样了,比如现在。原因无他,江岸老爷子心思过于明显,整个宴席,众人皆调侃着撮合我与江淮。我忍不住抬起手来轻轻扶了扶额头,「我错了,莫再生气好不好,我以后远着些江淮。」我也不晓得江家那边是什么反应,江岸老儿是不是气死,只晓得江辄入了江家主母名下,成了嫡次子,身份水涨船高,那赐婚圣旨也入了江家。新官上任三把火,袁屏当了六皇子妃,也有点这么个意思,倪子兴的生辰她办得极大,毕竟是新婚之后第一次生辰,这谁能不给面子,搞得同他们大婚那日一样热闹。江辄自然读懂了,微微一笑,平素虽然君子做派,今个儿倒是难得下了旁人面子,「倒也不必相谢,六皇子妃自己撞上来又自己站直,与明玉没什么干系,君子不挟恩于人。」江辄却温声和我说了一件我不得不正视的事实,「六皇子妃行事如此大胆,终归是父皇身子骨有恙了。」等我见了父皇,才晓得他身子已经这般差了,面色灰白,身子骨极瘦,我忍不住红了眼眶,「父皇怎么不喊儿臣进宫看看?」我没敢说什么,毕竟天子身体抱恙终归是忌讳提及的。倪子兴果然急眼,怒呵着让刘睿仪动手。倪子兴果然急眼,怒呵着让刘睿仪动手。夜色极深,我躺在榻上,迷迷糊糊,江辄有些凉的身子靠了过来,我下意识避了避,这人一顿,声音还是很清润却透着些疲累,「臣扰了殿下了。」慢悠悠又清淡淡,不像是在问我,倒像是随意搭话。一连三天,我都没见到江辄,我看着镜子里极度憔悴的美人,微微一笑,看起来有些凄厉。倪文祀冷笑着说「你敢」,喝了口茶,才跟他谈起正事,「你的心思手段,朕还是十分欣赏的,朕身子骨不行了,有些事还得你帮朕办。」江淮于刘睿仪有救命之恩,君子不挟恩于人,但江淮轻而易举地答应,倒叫江淮心思沉了沉。江辄看着铜镜中满眼血色、脸色苍白的自己,忍不住笑了笑,笑得很涩。
Aug. 1, 202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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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这皇后我不当了
我歪过脑袋,江城正仔细盯着我,凉凉月光映在他眸子里,仿佛也变得温热。我轻轻拍了拍他的头,「我已经无拘无束过了十几年,也该安分一点了。夏有星不一样,她从小向往自由,却从来没有体会过。」夏有星噘了噘嘴,像是又要反驳我,我连忙半推半赶地让她出去了。开玩笑,你再和我聊一会儿,家底都要被你套出来了。连续三天后,夏有星实在忍不住就问我:「芳芳,你为何不想见他?」「那,那你为什么不想见他呀?」夏有星轻声问道。我娘生我时难产死了,我爹没什么大文化,只觉得芳字是说花儿的,我在他心里也像花儿一样,就给我取名柳芳芳。柳芳芳「哎哟」「哎哟」地揉着屁股坐了起来,江城寻思你有我垫着还能疼到哪去,我的屁股才要开花了……没过一会儿,江城在正厅拜见柳擎风的时候,却看见柳芳芳就跟在他身边。第二天,江城就捏着一个知了,站在了柳芳芳面前,「如何!」小姑娘一愣,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嗫嚅道:「柳芳芳……」江城呆了好一会儿,不过是几个人贩子,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怕黑,何至于只知道哭哭啼啼,想不出逃脱的办法,又何至于让柳芳芳因为救自己受了伤。夏有星看着镜子,细细端详了自己,一会儿才又开口,「和本宫说说,这位姑娘平日里衣着、妆扮,都是什么样的?」夏有星刚刚戴好耳环,对着镜子又看了一会儿,终于起身,「正好,不用本宫去请她了。」夏有星刚刚戴好耳环,对着镜子又看了一会儿,终于起身,「正好,不用本宫去请她了。」「你还年轻,收不住心也是难怪的,既然回来了就安心待在宫里吧。」太后把佛珠套在掌上,目光又移上夏有星的裙摆,「这白玉兰绣得可当真是漂亮啊。」「洛儿,你先收起来吧。」夏有星回话时斜睨一眼王青橙。她对于皇上似乎没什么反应,一直微微垂首,想着自己的事。夏有星深深看了她一眼,此时门外洛儿高声道:「娘娘,李正权公公求见。」「是。」洛儿退下后,夏有星又扭头掩唇,对王青橙略显歉意地颔首,「王小姐,目前这情况,应当是没法留你多说话了。」夏有星客气地笑了笑,「王小姐真会寻本宫开心,你的事我会放在心上的,明日请再入宫相见吧。」夏有星在小厨房忙活了一会儿,便做好了一碗甜暖的银耳莲子粥,自己亲自端着,就去了勤政殿。夏有星皱着眉头打量她半天,摸着下巴说道:「你这样……不行啊。」「你穿着素静,人又谦和,太后就喜欢你这样的姑娘,自然就想把你接到后宫。」夏有星拍了拍她的,「这样,你按我说的打扮,一会儿一定事半功倍!」「好看啊!」夏有星轻轻拍了拍手称赞,随后牵着她坐了下来,「太后娘娘不喜欢太聪明的女子,也不喜欢无礼之人,你懂我意思吧。」「你这姑娘,真不懂变通。」夏有星轻轻拍了拍她的额头,「你且听我说,一会儿进了永宁宫,你就……」「多谢太后关怀,昨儿陛下来臣妾宫中歇息时,拿了一本史书。」夏有星微微低着头,捏帕子掩着嘴做委屈可怜状,「陛下问了问臣妾对那书有何见解,臣妾没读过那书,说不出只言片语,结果陛下生气拂袖离去了。」太后闻言抬眼看向她,得到夏有星眼神示意后,她便开始侃侃而谈自己对于这本书的见解,说完了,太后的脸也就全垮了。夏有星十分骄傲地嗯了一声,「不仅搞定了王青橙,还搞定了太后。」江淳笑了笑,「他不仅不会介意,应该还会为了柳芳芳辞官。」江辰风一口气郁结在心,更在被江淳搂着夏有星问了一句「有事吗」以后,挥泪离去。这是凌嘉许第一次见柳芳芳时的想法。这是凌嘉许第一次见柳芳芳时的想法。
Aug. 1, 202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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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入宫前我嫁过匪
给陆阎送药膳的时候,他像往常一样对我不理不睬。他很诧异,大约没想到我可以这样厚脸皮,他心情似乎不错,随手翻着奏折,漫不经心地说,「去太后那。」苏梨汀也找上门来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她,长得很清秀,白白净净,就是那种我见犹怜的小白花类型。苏梨汀吵架吵不过,哭哭啼啼走了。太后有点臭美,「是吧,小阎阎随我,桃花运很好。我是个很开明的娘亲,不搞强买强卖那一套老封建,我支持你们年轻人自由恋爱的,如果你跟小阎阎情投意合,其他问题我来解决,但是如果,」太后揉了揉太阳穴,皱着眉头,我终于知道陆阎皱眉头这跟谁学的了,「如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就只能随缘了……」我忍俊不禁,挑了一对陶瓷娃娃。这对娃娃很有趣,一男一女,女娃娃笑得咧开嘴,男娃娃含蓄微笑。苏梨汀说,「七七姐说她累了,要先回去。」「七七,好久不见。」闻声看去,竟然是沈奕。他不是跟太子一党逃到大凉去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在京都?沈奕摇摇头:「七七,你已经在戏中了。你一定很疑惑,为什么我一个文弱书生,非要争名夺利,我也不想啊,可是身在其位必得谋其事,我真实的身份是大凉的皇子,本就是潜伏在这,找时机挑拨大晋内政,四年前本想把陆阎杀了,扶傀儡太子上位,谁知陆阎命大。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来一遍。」我往后退几步,忍不住回道:「你有没有随心过我不知道,但你不叫别人随心我是知道的。」沈奕带我去见他的父皇母后。他置若罔闻,又说,「回头凤冠也得拿来给你挑一挑。前些日子我得了一些南海的夜明珠,到时候都点上去,一定很好看的。」第一声鼓声擂起,人们要紧闭窗门不得外出,这一出戏是给百鬼观赏,待到鼓声再次响起,这一出鬼戏才算终了,这会各家各户,男女老少都出动。船夫同其他人去附近猎野味,我不好意思坐享其成,便跟着银狐人同去捡柴火。林间深处鹧鸪声阵阵,其实我心里是有些害怕的,所以紧跟着银狐人,有一搭没一搭同他闲聊,银狐人一直戴着面具,大约行走江湖不想让人认出模样,他也并不喜欢说话,可能是因为他喉咙有些问题,声音很哑,所以大多数时候我说他听着。我忽然想起来苏梨汀说的话,陆阎的右臂再也无法用剑了,又想起这一路上,他一直是用左手使剑。沈奕慢慢道:「我回不回得去不一定,只是你陆阎,今日是回不去你的皇宫了。不过,我们也不一定要同归于尽,做个交易,今日我把七七带走,你回你的皇宫。」沈奕走到我们面前,看着陆阎摇头道:「显而易见,祁连山的时候七七选择我,三年后她仍然选择我。你今日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吗?是不是打没多久就打不动了?多亏七七,她今天身上的熏香是为你准备的。你一直在吃药调理内力,这香正与你的药相克」他贴着我的耳边低语,「七七,有时候真相并不重要,你想要他活下来就别解释,乖乖跟我走,我会给他解药。」他怆然地摇摇头,我拨开他额间的乱发,低下头,可我还没有亲到他,一支箭又擦着我的脸颊而过,我回过头,是陆阎挑了地下的一根箭扔了过来,他的目光与我相遇,又漠然地望向别处。陆阎毒发,昏迷不醒,贺兰淳他们也都束手无策,只能先用药吊着,但顶多撑一个月。望见他递给齐公公一对瓷娃娃,那是元宵节他投壶赢来送我的那对。我摆摆手,指着那黄衣少女回他,「是她中意你。」我喉头发紧,往后撤抬头望,陆阎站在我眼前,胜似二十四桥的山光水色。
Aug. 1, 202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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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新月几许江河轻
驸马看了我一会儿,冲过来撕我的衣服,狠狠咬我的脖子。不禁有些后悔刚刚为什么要提皇后,这个人是我心中禁忌,忍不住不碰,碰了又会口不择言。「一个义子尚且为了查明真相,不惜净身,而驸马作为江大将军的独苗,却什么都不敢做,连剑都不敢提了。哈哈哈……到底谁是男人谁不是男人,本宫都分不清了。」御林军十万,有一大半听命于我,若不是城外百里驻扎的大军,只怕我想做的事早成了,我何至于又伸手搅弄后宫,皇后的孩子就是我造出来的。这样的话,说出来才高深莫测。他们都忘了,这个吃软饭的人,也曾战功累累,也曾一剑挑三军无敌手。「我在公主府与小太监成双入对,驸马爷却在将军府独守空宅,这样的形象不是更能我让看起来色欲熏心,一无可取吗?」驸马昂首看着我,神色晦暗不明。僵持了好一会儿,他才低下头。「你心里的抱负死了,柳玉衫却没有。江新苑,我不想再在你身上浪费精力,你既然知道如何哄我,那想要什么就讨好我,我一高兴就会赏你。」柳玉衫这样聪慧的女子,如何看不出我这假情假意,她的手段也高明,突然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掩唇,频频作呕。柳墨林这人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没生一颗像他妹妹柳玉衫那样的七窍玲珑心。我在慈宁宫陪太后玩了好一会儿捉迷藏,她才清醒过来。柳墨林咬牙回道:「今早那几位将军入狱之事,我来问问驸马是不是他告发的。」好不容易送走柳墨林,我才得以坐下来,安静地想一想明天生辰的事情。「老天爷都想留我在公主府里多待一会儿,如此盛情,墨林却之不恭。」柳墨林就跟我走心了那么一小下,这会儿我连他人都不好意思见。第二日,我在花园里晒太阳,秋华急匆匆跑过来,跟我说柳墨林来了,还拿着剑。突然身子一轻,被人腾空跑起,放在竹床上。我疑惑地睁开眼,柳墨林的俊脸近在咫尺,正醉眼蒙眬地看着我。看他摇摇晃晃,落荒而逃的背影,我也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我站在不远处,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没看见我,正准备转身去找半月下棋玩。他突然冲过来扛着我就往房里走。我是因为驸马。他竟然对柳玉衫说这世间女子众多,数你最好,好到无人配得上,只有我勉勉强强。驸马宠溺地牵着柳玉衫的手,连声说好。看着他们一高一矮,牵手离去的背影,我忍不住嫉妒道:「我也想骑马。」意外发生在京城十里地外,我正准备跟沉景告别,身后的黑衣人突然一声怒喝,紧接着几个黑影唰唰冲进树林。自始至终,半月都低着头一动不动。掌管羽林军的莫大将军,是三朝元老,对傅家忠心耿耿,鞠躬尽瘁,这些年为皇上与柳家周旋,稳固朝堂出了很大力。若不是他,皇兄只怕更举步维艰。「傅轻禾,是不是没有莫大将军,你的事就成了?」我也疑惑了,柳墨林难道骗我?还是说柳玉衫骗了柳墨林?「我视柳玉衫为妹妹,我想知道,这件事跟她有没有关系。」我爬起来一口气灌了半壶酒后,嘶哑着嗓子道:「江新苑,我想去道观给柳墨林放个牌位。」我赤红着双目,哆嗦着嘴唇道:「江新苑,你怎么老提我的面首,柳墨林死了!」「柳玉衫到底做了什么,这是你第二次让我不要动她。」守在门外的两个御林军一左一右,伸手拦住了半月。这一幕太过寂寥,我忍不住柔声道:「半月,夜里风大,别着凉。」这是干什么?还未开口,半月已经蹲在我身边,拉过我的手,轻声道:「这几日我见你食欲不佳,频频反胃,特意找来大夫给你瞧一瞧。」半月领着大夫下去后,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手不自觉摸上微微隆起的小腹,前段日子,我只道自己胖了,没想到里面却藏了个小东西。我打量了她一会儿后,道:「有人跟我说,柳相有个私生子。」所有人走后,我拉着驸马的手,温柔道:「身子好了就回军营吧,莫将军派人催了几次。」我一下子坐正,不可置信道:「他才十四岁,就是个孩子,又是个小太监,没那么严重吧。」沉景出去了一会儿,再进来时,脸色阴冷。沉景出去了一会儿,再进来时,脸色阴冷。沉景出去了一会儿,再进来时,脸色阴冷。沉景出去了一会儿,再进来时,脸色阴冷。沉景出去了一会儿,再进来时,脸色阴冷。沉景出去了一会儿,再进来时,脸色阴冷。沉景出去了一会儿,再进来时,脸色阴冷。公公走后没多久,就有一队御林军过来把守公主府。丞相柳远携一众大臣站在金銮殿门口,隔着汉白玉台阶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京官们被带上来时,见我坐在龙椅上,面面相觑,不敢言语,我笑着跟他们解释道:「别怕,本宫就是累了,上来坐一会儿。」当年师父跟我讲过这段往事,我怎么也没想到此事竟让柳相生了这么大的怨气,要了二十万大军的命。柳家借皇后怀孕,吸引众人注意力,暗地里却在策划半月上位,所以柳玉衫死前才说她是柳家的工具。我只是傅轻禾,他只是江新苑。「你知道那老头的真正死因吗?因为我跟太后讲,我想他死,太后把这句话告诉他,他就真的自缢了,哈哈哈……好笑吧,若不是今日柳远告诉我,我如何也不敢相信。」
Aug. 1, 20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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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终生误
九个月前,昌平公主的驸马造反了,他联合虎威将军、镇北将军、御林军统领等人逼宫后顺利登基,先帝被杀,先皇后自尽,先太子下落不明。驸马爷登基称帝,改国号为「贺」,改年号为元启,取新始之意,改朝换代,欲开启一个新的全盛王朝。这是我五岁相识青梅竹马的炀哥哥,这是和我恩爱了十五年的丈夫,这就是我心心念念的可以托付终身的男子。「你不要过来。」我缩在角落里,却见这个男人无比强势地抓着我的胳膊把我拉出来,我怕极了,拿起藏在袖子里多日的剪子就朝李炀扎去,他躲闪不及,脖子上被划伤了一道红痕,有些血珠冒了出来,见状李炀正要发怒,却被迎春死死地抱住大腿,「皇上,皇上,皇后娘娘只是得了失心疯啊,皇后娘娘病了啊——」我在梦里笑得可开心了,梦里我和迎春扎了纸风筝,我求母后陪我去御花园放风筝,母后点点头,说要去换身衣裳,转眼就不见了。梦里我站在御书房门外一动不动,做公主无忧无虑十几年,但我又不是个傻子,皇祖父年少登基,大权在握六十一余年,皇祖父一生励精图治,收复西疆,却在晚年贪图享乐,大行奢靡之风,不过二十年,大楚就隐隐有走下坡路的趋势。等我嫁给他以后,他对我也很好,我们成婚后第三年有了第一个孩子叫乐乐,李炀说希望他平安喜乐,可惜我身子弱,乐乐十二岁了我也未能再产下一子半女的,不过好在李炀并不在意,只说有乐乐一个孩子就够了,我一听就放下心了,一心扑在乐乐身上,再没积极备孕过。我「切」了一声,「父皇才舍不得,不过父皇母后都不在,这宫里我可以横着走了。」他朝我走了过来,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他攥得我手腕生疼,「忘了也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我是你的夫君就行了。」真奇怪,父皇不是在五台山祈福的吗,怎么宫里会突然纳个贵妃进宫,我不知道为何,不想去西六宫了,我转身往御花园走去。「你又怎么在这儿?」那人走上前来,攥着我的手腕,看起来极为生气,「为什么偷跑出来?」他看起来颤抖极了,把手上的鲜血使劲擦干净,抹在他费尽心机得来的龙袍上,抱起公主,坐上马车进宫。那应该是我第一次放风筝。祖父还在犹豫让我参选驸马爷的弊利,这边我已经费尽心机叫楚帝注意到了我。我拿出了那套早就说好的说辞来搪塞祖父:「因为孙儿等不及从翰林学士一步一步爬上去了,祖父用了四十年才爬到次辅,孙儿没有时间拿三四十年的功夫爬上去,做驸马哪怕在朝中没有实权,也足够我接管江南士族的势力了。」我顾不上伤口的疼痛,调了所有人手去找,最后发现她在御花园和乐乐玩。她回到了十五岁的时候,一身粉衣,笑意盈盈,「炀哥哥,要不要一起去放风筝?」
Aug. 1, 202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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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明启十五年
我打了个哈欠,「雨天闲来无事,总要找点乐子。」再走得近了些,只见那佳人梨花带雨,时不时还要绞着帕子拭一拭眼泪。才子背对着我,倒是看不清神色,只是觉着身型有些眼熟。我又翻身回去,阖上眼睛,「左不过又是些酸词,没什么要紧的。」我摆摆手,低头去拆酒坛子上的泥封,「还有么?」是对着傅峥梨花带雨说做妾室也无妨,转头却对我说只做丫鬟便心满意足的那位。转头看见床几上的酒坛子方才拆了一半,便动手将酒封拆完。我笑着打了个呵呵,便绕道离去。我转过身,只见祁王向我走来,身后跟着傅峥和一文弱书生。「至于傅峥,」琰兄搓了搓手里的茶盏,「他那日受了伤。」他慢条斯理地喝了半盏,这才一一道来,「那日,我从傅府回宫,手下的人正在满宫地找冯平,哪知这厮竟偷摸地藏在暗处,出其不意,就是一剑。」「公子说,他受了伤,写不得字,只好物归原主。」十一小心翼翼地打量了我一眼,继续道:「公子还说,纵是他受了伤夫人不去看他,待到他好了,也定是要来看夫人的。」
Aug. 1, 202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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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今天我当寡妇了吗
真实的原因是我当众踩了狗皇帝的痛脚,揭穿了他自以为是的深情,狗皇帝恼羞成怒把我打入冷宫。姑奶奶恨不得在先帝的灵位前大弹「玉树后庭花」。狗皇帝在众目睽睽之下,迫不得已下诏追封林峥为武烈将军,谢敛华为一品昭德夫人。我没想到狗皇帝居然推了杨皇后,为了宋婉的一句诬陷。朝堂上,杨皇后的母家保守攻讦,此次宋婉的枕头风刮到了杨后六十高龄的老父头上,杨后才忍无可忍召来宋婉。于是嘉德贤良堪为天下表率的杨皇后,在狗皇帝嘴里成了「怀执怨怼,装模作样的妒妇」。敛华死了很多年了,杨后刚死不久。想不到我的告密,竟误打误撞让江恒求亲求得顺理成章。江费嘲讽顾明诚是没娘养的。宋婉忽然不笑了,她一字一句地说:「顾清云,我知道你会对付江恒,如果他死在你手上了,把他和我埋在一起,烧成灰也要和我在一起。答应我,顾清云。我下辈子当牛做马给你赔罪。」我在义父面前失了宠的事很快在新进宫的小太监们之间传开,他们忙不迭到义父面前献殷勤,来顶替我的位置。我微微一笑,发自内心地希望义父能成功报仇。小柔被刘妃罚跪御花园时,正值烈日炎炎,大滴大滴的汗珠从她的乌发渗进青色的宫女服,那天青色顷刻间便蒙上一层灰。丞相此番生事也是因为李嫔的父亲办事不力,让大将军狠狠参了一本,并借机打压了丞相势力,江丞相以先帝辅政大臣的旨意,硬是压下了一次风波,才保住李大人的官职,李大人这段日子挨了不少训斥,他的女儿在后宫更加卖力地伺候皇后,以期获得宽宥。这是义父曾告诉我的话,他还告诉过我,李大人办事不力也是因为鞍前马后帮骄横跋扈的江家人收拾残局才误了正事。我曾亲眼瞧见江丞相的侄儿江费是怎样对李大人颐指气使的,可是面对一介白身,李大人堂堂朝廷命官也得低声下气,不为别的,只因江费姓江。然而再刻骨铭心的事历经时光洗涤,也会变得遥不可及,近在咫尺的义父忽然低声说:「李家不会一辈子屈居江家之下的,皇帝也不会容忍江丞相权倾朝野,威胁皇权。」连老嬷嬷都知道,静太嫔恨着奸妃宋婉,也恨着义父,因为他们联手害死了她的堂姐淑太妃,还有堂姐的儿子。他临死前在想着谁又念着谁?是救他一命,铭记一生的宋婉?是被他抛弃的妻子和一双儿女?还是被他为虎作伥害死的许多人?细细算来,我被调到陛下跟前伺候的时间并不长,平日里也只做一些侍茶之事,我处事圆滑,就连新来的总管太监都对我颇有称赞,新总管的身边聚集了三三两两的小太监,他们都忘记路总管,也忘记我与路总管曾经亲密的关系。更何况陛下在他死后,就下旨将静太嫔接到寿康宫供养,他是个仁慈的好皇帝,怜悯着被父皇宠妃迫害的女子。李大人帮助陛下在江丞相面前遮掩痕迹,背地里狠狠捅了江丞相一刀,把江家这些年的丑事抖得一件不落,陛下在朝堂上发难,定武将军拿着我暗中送来的圣旨,带领京郊大营围了江家府邸,江氏全族通通下狱听候发落。我笑笑安抚静太嫔,「好,堂姨母,阿献给你摘。」这夜光杯还能染色的?西域胡人莫不是卖了假货诓我?宋宴不辨喜悲道:「当年她以为她得遇良人,谁知道她最后会因为一张脸,一个男人,毁了一辈子。临死前居然还忘不了那个男人,可笑,真是孽缘。」毕竟宋婉是因为长着一张与我母亲相似的脸,才成了江恒的目标。
Aug. 1, 20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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