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辞华年
太子父皇母后说些什么,文武百官说些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见。我走到当初我们相遇的那棵树下,想把他那年「遗落」在我生辰宴的木簪埋在这里。这里风景变了许多,荷花池不知何时被填了,现在变作一片俗气不已的牡丹花田。齐贤满身酒味,看上去已有醉意。他揉了揉眼睛看清了男人的脸后笑道:「尚书大人,都是出来找乐子的,别跟小姑娘过不去。」「自己没本事便要找个女人帮你主持公道吗?呵,果真是个只会躲在女人背后的猥琐小人。若你有齐公子半分优秀,何至于如此气急败坏。」她盈盈扭着腰肢向我走来,平平无奇的步伐活生生被她走得摇曳生姿,饶是我作为女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我声音有些止不住的颤抖:「你心中从未有过特别之人吗?」我只好转过身面对着她:「强扭的瓜不甜,我绝不会为你们所用。」媚娘道:「雪姬是齐震派来齐贤身边的眼线,你可知她亦是你父皇母后首肯赐给他的妻子。」他伸手摘下我的面纱,俊美的脸离我咫尺:「带上这面纱的不是小殿下。我的小娘子,终究不愿跟我走。」前方就是桃林。他驭马的速度越发缓慢,我在想他是不是也舍不得就此停下。我又喝下一口酒:「媚娘说,大邑早就野心勃勃想要侵犯我大宣,不过齐震贪图我美色,不听他母后劝阻,一心想要我嫁过去后再议战事。我晚嫁一天,两国就可能随时开战。大宣需要我拖延战时。如若开战,你们在大邑的布局也将会被全盘打乱。所以,我不能跟你走,你也不能带我走。那么我们就了解在这一夜欢愉之后,圆了彼此心中念想,从此各奔前途。」怎会这样?一幕一幕的反转让我们来不及反应,听到她的声音齐贤再也忍不住朝屋外走去:「我人在此,你们休要伤及无辜。」媚娘声泪俱下:「公子真是被情爱蒙了心,舞坊的姑娘死伤大半,难不成都是为了污蔑她?你想想看,除了九公主还会有谁趁你不在向官府告密,还有能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派禁卫军总管亲自上门绞杀?」「我知。」他自问自答,自嘲地一笑:「高高在上的九公主,想来确认曾经的爱慕者是否依然痴情。」直到前几日,我在御花园碰见兵马大将军的独女赵思慧,就是我去寻齐贤时,与他饮酒作乐的那位女子。没想到这人洗干净后颇为俊美,甚是合我眼缘。我躺在他的腿上,扯松了他的衣襟,轻轻抚过他身上还未愈合的伤口,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沉香味笑道:「你们舞坊取名字还真是童叟无欺。媚娘娇媚到骨子里,你名沉香,身上竟真的有淡淡香味。是如何做到的?」我淡淡地看着齐贤,他也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看上去并不打算为我解围。「我的却不会在意。」他手撑着门,将我禁锢在狭小的空间:「所以,不必在我面前演戏,不用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博我同情,更不要见缝插针地假意关心我。你打什么算盘我很清楚,但我希望你从今天开始认清一件事情,我心里,绝不会再有你分毫。」我坐在太师椅上,晃着小腿,逗着蟋蟀,时不时张嘴咬一口沉香为我剥的新鲜荔枝。「油嘴滑舌。」我用手中的蟋蟀草扫了扫他那张腻死人的嘴:「这段时间你行踪不明,说说看,这张巧嘴去逗哪家的姑娘开心了?」他答道:「我虽并不认识齐公子,但我确实是倾城舞坊的戏子。我并非刻意接近殿下,一切都是巧合。但我承认留在殿下身边还有一些个人目的。不过,我绝不会伤害殿下。」我乐呵呵地夹起一块最肥美的红烧肉放在他碗里,他看着那块肉眼神嫌弃,直接夹起来扔回我碗里:「油腻。」我挥开他的手,弯腰干呕了一阵,刚喘匀气就忍不住骂了回去:「齐贤,你是不是有病?」他的回答早在我意料之中,我又推了推他的胸膛,十分善解人意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便让我们之间清白些吧。我是大宣公主,绝不接受做他人之妾。」我摆出最无辜可怜的样子转脸看他,梨花带雨的小脸急需男子的呵护:「因为我就是忍不住想要证明你心里还有我。因为我对你的心意从未改变,所以我不准你心里先没了我。」高盛感叹:「没想到殿下一身素衣装装可怜撒撒娇就能换来如此多金银,这些够我们整个皇城的禁卫军吃上好几个月了。」没想到我到大邑的第一件事,是当个做面子活的贪官。按照预计,他至少要花上大半年才能将齐震取而代之。如今我还没能拔掉他在大宣的势力他就提前准备造反,对于大宣来说简直是个噩耗。「可并非人人都是妓子,可我是!我今日用身子终于跟齐贤要到了赵思慧父女贪污枉法的证据。他们大将军的位置很快就会被高盛取代。你说,我是不是比妓院的头牌还要厉害?」他才是笨蛋。心很难看清,但是权势就在眼前,一目了然。我绝不会再走错路。「呵,让我猜猜看。你与南蛮少主达成合作协议,他们像当年帮你对付先皇一样来对付如今的齐贤,条件是要我嫁过去。本来对你来说是一箭双雕的好事,没想到齐震死都不愿。加上少主那边催得急,你只好来求我说服齐震。」事实上,我们离开皇城不远后就被齐贤带人亲自拦下。一次是我十六岁生辰宴上,她搀扶着齐贤离开的背影。第二日,他成功篡位登基,我看着被抓起来的齐震母子,突然觉得自己可能瞎了。为何会觉得猥琐至极的齐震比玉树临风的齐贤看上去可爱的多。我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冲到齐震面前给了他一个临别深吻。他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泪:「不愧是孤爱的女人。」她抓着我的手哭道:「你可知他为了封你为后做了什么?他竟当朝说,若你不为后,他便辞了王位。他竟愿意为你舍了这来之不易的一切。凭什么,凭什么!!!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他为什么看不到。你什么都没做却能让他为你放弃一切,放弃我们众多人苦心经营的一切。你凭什么轻易就能得到他的爱。」我脸色苍白地走出大牢,比刚刚的雪姬好不到哪里去。齐贤迎了上来想拉我的手,却又忍住没有碰我。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她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又伤了你?」我望着前方的一棵树答道:「除非让时间回到我趴在大树上的那一刻。这次,我绝不会向你的方向看一眼。」这个眉眼像他,那个身段与他不相上下,最喜欢的还是正让我躺在他腿上的这位小生,他花言巧语似嘴里有蜜,让我忍不住抱着一直尝。
Aug. 1, 202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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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我在后宫打麻将
没想到他答非所问:「我叫陈烁川,之前在XX银行办理银行卡的时候,是你帮我弄的。」原因是我教宫里的太监摇花手,结果有个小太监给他送茶的时候,一个没忍住摇了个花手,茶杯砸陈烁川脑门子上去了。我跪在陈烁川的面前,一脸不服气,旁边还跪着给他送茶的那个小太监。陈烁川问:「是你教的摇花手?」从外面唰唰唰地进来一大堆宫女太监,陈烁川走到我面前,笑眯眯地说道:「江听澜,我要你在今晚,把他们全部教会摇花手。」陈烁川罚我抄写了一千遍的元素周期表,上一次被这么罚抄还是十年前,我读高中的时候,陈烁川这是让我梦回十年前啊。我硬生生在御书房里待了整整十天,陈烁川给我在他的桌子边上给我又弄了一个小桌子,他每天有批不完的奏折,我每天要面对抄不完的元素周期表。继上次抄元素周期表后,陈烁川这次罚我抄一千遍出师表。好家伙,我怀疑陈烁川以前是个唱包公的,你看他的脸又黑了。「江听澜。」陈烁川抬起头看向我,「你要是觉得太闲了,就回去把出师表再抄一千遍。」我还沉浸在即将出宫的喜悦中,陈烁川突然开口:「江听澜,要不要我给你找个太医治治脑子?」我还沉浸在即将出宫的喜悦中,陈烁川突然开口:「江听澜,要不要我给你找个太医治治脑子?」我还沉浸在即将出宫的喜悦中,陈烁川突然开口:「江听澜,要不要我给你找个太医治治脑子?」我还沉浸在即将出宫的喜悦中,陈烁川突然开口:「江听澜,要不要我给你找个太医治治脑子?」这不是问题,问题是绑架我的,是之前那个摇花手砸了陈烁川脑袋的那个小太监。小桌子是小太监的名字,我好奇为啥会叫小桌子,结果他告诉我,陈烁川嫌麻烦,后宫太监不是叫小凳子就是叫小桌子。没想到陈烁川听完我说的话,不怒反笑。陈烁川坐在病床上看着我,「江听澜,我救了你两次,是不是该到你回报我的时候了?」
Aug. 1, 202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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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替身失格手册
我们三个互相对看,觉得问错了话,一时间陷入沉默当中,谁知小福子并不在意,反而宽慰我们:「放心吧,我早就不难过了,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小福子坚定地点点头:「我就是想吃你手里的。」小福子坚定地点点头:「我就是想吃你手里的。」栖民镇镇长名叫王丛树,看上去有五十多岁,头发半边花白,脸上的横肉在他生气时一颤一颤的,身材也十分富态,与其说他是镇长,更像是富甲一方的地主。王丛树冷眼看着我们三人,时不时伸手捋捋嘴边并不是很明显的胡须,冷冷地说:「你们要找的人恐怕不在我们镇里,你们还是赶紧走吧。」王丛树气哼哼地冲我们吼道,恨不得将我们立马赶出栖民镇才好。「勇哥啊……镇长,你知不知道诽谤圣上可是死罪?」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虽然我也认同他说得对,但怎么说我也得维护咱们的小皇帝不是?「好好好……」王丛树笑嘻嘻地谄媚道,「您找的那个人是我们村里有名的霸主混混,平日里净不干人事儿,霸道惯了,打工都不要他,对了,他叫曲有道。」小福子用力地点点头,委屈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像昨天和我抢面吃的小捣蛋鬼。医馆的柴房里,王丛树被绑在椅子上,曲有道则被绑在他的不远处的柱子上。「没关系,至少有你在这儿,我已经安心很多了。」周沅溪拄着脸颊,另一只手想要来触摸我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下,再次拨弄水面,「我知道你变心了,可是为什么对象是那个傻瓜皇帝?你知道吗,他看见我眼睛都直了,真是恶心。」「是啊,前些日陛下得知臣妾也爱这梅,昨晚这花刚从北地送来,陛下就邀请臣妾来欣赏了。」周沅溪笑盈盈地望着容执道,容执也默契地点了点头。周沅溪抬眼望他,却见他表情并无变化,心下叹气,笑了笑:「说来羞涩,看见这雪,就想起来当年那个雪玩偶,本想也捏几个玩儿玩儿,却发现并不是那么容易,方才想到随手一捏就能捏得惟妙惟肖的她了。」自从两年前那件事后,周沅溪再没见过易姜,在这两年里甚至从没在容拾的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仿佛这个人也随死去的容执一样消失在了他们的生命里。周沅溪第一次见到易姜时就在心里吐槽:为什么天底下会有相貌如此难言的女子?周沅溪哪见过这架势,从小到大谁敢这样凶恶地盯着自己?此时两人距离又近,她还能闻到易姜身上飘来的淡淡墨兰香,望着她的眼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易姜大喝一声,周沅溪吓得将眼泪憋了回去,委屈地嚷嚷:「我要去告诉母亲!你这个不懂礼数的竟然欺负本小姐!」「你这个心机女,竟敢耍阴招!」周沅溪没想到此人看着不是很聪明的样子,内心却如此有城府。「唉,你说你长得又不美,还目不识丁,性格也那么差,你说会有人娶你吗?」周沅溪继续自己的阴阳怪气。周沅溪再次哑口无言,这是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传来。易姜踏出门前去查看,还未等看清那人是谁,一旁的周沅溪像只小蝴蝶一样从她身边翩翩飞过,一下子扑进来人的怀里。易姜见容拾看向自己,她看了一眼大长公主和周沅溪,这个场合……是不是得假装没见过他?易姜看见周沅溪那鼻头酸涩的模样都觉得有点不忍心了。但容拾是个好老师,易姜底子那么差,此刻也能够跟着周沅溪对上两句诗了。「真不愧是小拾哥哥,连易姜那样的都能教会!」周沅溪又来吹彩虹皮了。容拾间隔不断地喝着酒,时而苦笑。她知道他很痛苦,或许周沅溪如果在的话可以去安慰容拾,并与他痛骂罪魁祸首,可是易姜不可以,她甚至连安慰容拾的资格都没有。周沅溪一拳打在棉花上,面上尴尬又不想表露出来,便假装在易姜的屋子里转了转,忽看到桌上的一幅诗句,便将它拿起来细细观望。易姜回过头,只见周沅溪拿着那句诗冷冷地看着她。她愣了一会儿,不明白周沅溪为何生气。她愣了一会儿,不明白周沅溪为何生气。周沅溪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眼泪汪汪地怒视她:「是容拾写的,对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周沅溪自顾自地念出来,脸上泪痕斑驳,「你可知这诗是作者为悼念亡妻所作,他为什么会写给你!」周沅溪将手中的诗句揉碎丢在了地上,一边流泪一边难以置信地摇头:「易姜,你太过分了!」说完,她哭着跑了出去。易姜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直到周沅溪跑出去她才发现自己惹了大祸。周沅溪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觉得嗓子干燥得要冒了烟,好像把自己这辈子的眼泪都哭尽了一样。周沅溪忽生出一个想法,不如就自己进宫去好了,让母亲把易姜放走,这样她再也不会跟自己的小拾哥哥见面了。这个想法一生,她又不由得笑自己太傻,放走又能怎样,那只会让容拾更加思念她吧。周沅溪从出生就是注定要做皇后的人,但其实,她更觉得自己是要做容拾妻子的人,毕竟这个天下,只有像她一样才貌双绝的女子才配得上她的小拾哥哥,她有过无数个假想敌,什么这个尚书家的女儿,那个将军家的小姐,可到最后,为什么是那个其貌不扬还没有家世的易姜?周沅溪擦了擦眼泪,忽听一阵吵闹,紧接着街上的百姓通通关门闭户。周沅溪这样想着,小心翼翼地迈开步子,没走几步却踢到了石子。脚步声步步紧逼,周沅溪屏住呼吸,心脏马上就要跳出来。周沅溪看二人越来越近,颤抖着声音道:「易姜,我们该怎么办啊……我还不想死……」「一会儿我数一二咱俩就跑,千万别回头知道吗。」易姜握着周沅溪的手也冒出冷汗,在她耳边小声嘱咐。周沅溪刚要笑出声,却听身后的狄人骂骂咧咧地追了上来。周沅溪第一次见到容拾发这么大的火,他叫人把镇子里所有的大夫都找来,还是不敢就去别的镇子里找,直到找到一个敢拔箭的大夫来。周沅溪听说易姜醒了便风风火火从外面跑了进来,不过看起来自己好像来得不是时候呢。易姜连忙把容拾推开,她可不想周沅溪再跑出去出什么意外。周沅溪不明白为什么她昨天只是睡了一觉,今早起来易姜就要走。「阿姜,你也不用走得这么快吧。」周沅溪依依不舍,但也从容拾与易姜之间看出了点端倪。
Aug. 1, 202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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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摇光
待清了场后,我一把揭开红盖头,踱步打量我的新居室,不时满意地点点头。好像除了宋宛央,这宫中看起来没谁对我有恶意。我第一次觉得月光这么讨厌,我想将自己裹进黑暗中,谁都看不清我现在什么样子。凤鸾宫门可罗雀,唯有白氏着急上火地来回几趟,催着宋宛央诞育龙种。宋宛央一把揭开食盒,露出下面一层的点心,她恶劣地咬牙,「宋瑶光,你不是最厌恶点心,看了都要做噩梦吗?我偏要给你送,这都是特制的糕饼,十全大补,可是为了你腹中龙胎好!」我唯独没想到,宋宛央是最后一个走的。是的,繁音任性一回,直接拍板要做这孩子的第一个干娘,将清烟和宋宛央逗得哈哈大笑。宋宛央摆手,见四下无外人,直接说了大实话:「若说我开始还想自己生一个,现如今看你这模样,只觉着累,一点儿不想了。」在我怀胎七月整时,就将近年关了,宫中人忙得脚打脑后勺,宋宛央也是第一年操持年关事宜。饶是宋宛央再有理论,也手足无措到抓狂。从她并无时间来揽月宫就可见一斑。林贵嫔虚虚地出了一口气,「你们若是喜欢,我天天给你们做。」宋宛央对林贵嫔越来越上心,隔三岔五就要重新修饰一番她的宫室,江湛看了都啧啧称奇。宋宛央一日三趟地往揽月宫跑,眼中对阙儿的喜爱怎么也掩不住,我笑她不如直接将阙儿抱去凤鸾宫养,倒是让阙儿更尊贵些。等到我们老了之后,孩子满院子地跑,我们就坐在一起嗑瓜子,打暖锅,一起感叹白驹过隙,岁月匆匆。宋宛央好说歹说才劝她消停会。宋宛央老大不乐意地打开清烟的手,「怎么,连我乖乖外甥都要跟着罚?」宋宛央老大不乐意地打开清烟的手,「怎么,连我乖乖外甥都要跟着罚?」他扑通一声径直跪下,磕了三个响头:「以梦为期,佳人不再。柳寒生谢过圣上大恩大德,草民愿结草衔环,永记圣上仁慈。」他从袖中取出一方锦帕,里面包着一块卖相欠佳的栗蓉糕,磨碎的杏仁粒儿不甚规整,随着江湛剥开的动作抖擞下来,落在一颗颗山楂绣样上,似是新鲜出炉的花生碎红果糖葫芦。我一眼认出这是我人生中绣的第二块帕子,几年前被宋宛央指着鼻子骂,绣的什么狗屁东西。清烟和繁音捂着嘴笑成一团,宋宛央虚扶着阙儿,生怕有个闪失。
Aug. 1, 202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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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太子你不对劲
卖到怡红院倒是没关系,可我费尽心思才混进来,混到他身边,不能就这么被赶出去啊。娘的,我当然不能被带走,违约金可是要五百两来着。此刻我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地闭着眼睛,忍不住感叹道:「纳得好啊……年轻人这身体就是好,让太子殿下多补补,免得身体吃不消。」容砚背对着我,我不知道他是什么神色,可我心里却五味杂陈的。「嗯。」容砚朝我走了过来,伸手接过我手中的药,慢慢悠悠地问道:「怎么,昨日不是好些了,伤口怎么又裂开了?」我下意识地抱住弱小的自己,小声叭叭道:「殿下,妾身伤势还未痊愈,您这样……是不是也太禽兽了?」我不知道那日的刺客是不是他下令派去的,毕竟我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小喽啰。就算三皇子的手下派人将我杀了,先斩后奏,说我没用,他也不会被怪罪下去。要不是违约金需要五百两,我早就跑路了,随他们慢慢玩。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他只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既然要五百两,那样貌应该不比小菊花差吧?」容砚只挑了挑眉,没再追问这事,顿了会儿,才又淡漠道:「再有几日,诸位皇子要入宫小聚,本宫这宫里没有太子妃,到时候……可全由小菊花你来安排了。」他一把将我拉到怀里,皱着眉头,「本宫不是让人去帮你了吗,那几个人都是废物不成?」我身后冷不丁响起了一道声音,回头看去,是容砚来了。「殿下是太子,况且做太子妃,风光无限,她除非是脑子有坑才会不乐意。」我一来没什么背景,帮不了他什么,二来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让我做太子妃,一定是他亏,所以以容砚那不肯吃亏的性子,不会娶我做正妃。想到刚才的事,我深深叹了一口气,商量似的说道:「殿下,不然那五百两,你先给我怎么样?」我看着他的眼睛,犹豫了几秒,才磨磨蹭蹭地拉起衣裙,「还有,殿下,你为什么老叫我小菊花?我叫翠花好不好。」容砚低头仔细地给我上着药,闷了一会儿,抿了下唇,才缓缓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菊花田。」「昨日姑娘您出去换衣裳了,不知道这事。」她顿了顿,继续道:「皇上有意将李大人的女儿指给殿下做太子妃,不过昨晚您出去没多久,殿下便跟了出去,所以这两人连话都没说上。」想来,早晨婢女说的李大人的女儿,就是她了吧?容砚未来的太子妃。我没抬眸,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什么怎么办?」反正这宫里的东西,都是容砚的,给他的太子妃,也没什么不对。「记……记得的。」我清了清嗓,继续道:「那个……殿下这会儿在书房,不在我这儿……」容砚滞了一瞬,似乎没想到我会知道这事,转而问道:「她做太子妃,是你想的?」我抿了抿唇,噎了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地说道:「大……大概会吧。」我眼看着太医瞳孔微微放大,紧接着便起身又跪了下去,「回殿下,太子妃这是喜脉啊!」我噎了噎,还是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容砚轻嗤了下,「你若乱跑,那本宫就回来揍你。」容砚轻嗤了下,「你若乱跑,那本宫就回来揍你。」
Aug. 1, 202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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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病娇皇帝追妻指南
小德子全名萧越,字德志,常年脸色苍白,大夏天的时候穿得都比常人厚实,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按道理来说,这样孱弱的人不应该出现在齐盛身边,可偏偏,他自小同齐盛长大,是齐盛身边最忠实的狗。他唇角勾了勾,没说话,每次他出现,都是齐盛让他来的,有时是送旁的妃子挑剩下的簪花布匹,有时候是叫他跟我说说他和慕清霜之间好得不得了的爱情。我叹了一口气,不得不说齐盛这人会插刀子,几乎刀刀插在心口,好在我已经习惯了,嘴里下意识说道:「有劳小德子公公了,小德子公公辛苦了,小德子公公我没钱打赏了。」不似慕清霜,齐盛对她好,好的人尽皆知,恨不得所有珍宝都放在她的面前,反倒叫她得了妖妃的名头,平白被人惦记,哪怕千防万防,也没能叫她活过二十二岁。慕清霜这人是个好人,可她死了。齐盛这人坏得不得了,惯会欺负我,可他还活得好好的。我忽然就理解了,为什么齐盛会这么喜欢慕清霜了。我缩着脖子摇摇头,又点点头,话是这样说,我却没想做什么。我从来不相信萧越会帮我,他和齐盛和慕清霜才是一国的,指不定他听见我的话还在心里嘲笑我不识好歹。有那么一瞬间,我恨死他们了,哪怕我知道萧越和慕清霜何其无辜。齐盛在慕清霜死后,除了上朝,便一直守在慕清霜的灵堂。宫里最近传得沸沸扬扬,齐盛要追封死去的贵妃为皇后。他淡淡地看向我这边,只一眼,我的委屈便涌了上来,模糊了我的视线,便也看不清他眼里浓厚担忧。他长着少年的模样,看起来与我年纪一般大,却有着与少年人不相符的手,长着厚重的茧子,几乎摸不到软肉的存在。眼泪扑簌簌落下,萧越有些急,眉毛微微拧着,手伸出来,然后又收回,最后递过来一条白色帕子。「你别走好不好?」我拉住他的手,下意识地问道。我只知道,我不想要萧越走。他打开昨日掉在地上的锦囊,里面是一个漂亮的珍珠项链,他小心翼翼挂在我的脖子上。我下意识回头,见是齐盛,心下止不住的失望。慕清霜当初拉着我的手说对不起,缘由其实很简单,我一早便知道了,是她撺掇齐盛娶我的。十五岁那年,我和慕清霜表明心意,即便我俩都知道我们不可能,夺嫡之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我毫无胜算。
Aug. 1, 202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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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朝暮
「皇,皇上。」我实在忍不住了,开口打断了陆卓辰的冥想。我惊恐万分,陆卓辰是怕一碗毒不死我吗?就跟杀人补刀一样,再来一碗?难道是慢性毒药?坊间本子都不敢这么写吧。陆卓辰好像对我这个反应很意外,但终究没有拦我:「需不需要御医?」那天,我发现陆卓辰这个小贼人,居然乘我不备,偷走我的心头好——一块装在白瓷碗里的臭豆腐!陆卓辰和许妙仪当真能两小无猜吗?他们的关系当真这么好吗?一想到他们可能从小玩到大,我就没有理由地心慌。我瞥了她一眼,「我才没有!只是好奇他……他有没有去看许妙仪而已。」我就说嘛,陆卓辰这种人,对所有女人都应该是一个态度,就算是青梅竹马也一样。「朕和她哪来的青梅竹马?」陆卓辰看我的眼神里居然带了一丝怜悯,像是在可怜我被人骗了一样,「那许妙仪,也就是同朕伴读了两年而已。要这么说,朕与你早就算是老夫老妻了。」陆卓辰哭笑不得地看着我问:「朕已经给了她封号,皇后还想让朕做什么?」「怎么会呢?皇上乃九五至尊,干什么不行?当然是什么都行。样样行!」我说着,还应景地对他比了一个大拇指。陆卓辰挑眉哦了一声,「既然皇后都这么说了,那你展开说说。今日要是说不清楚朕哪里行,哪里不行,可就别想睡觉了。」之前陆卓辰是送了我不少好东西,可也正是因为价值连城,我看它们留在这里也是浪费,就喊慧儿偷偷拿出去换钱了。来回奔波的都是我选给许妙仪的下人,他们在雅仪居和暮澜宫两边门进进出出。许妙仪微微喘着气对我说:「娘娘这里借臣妾靠一靠,冰冰凉凉真是太舒服了!」接下来让我更没想到的是,我居然还能在这里遇到陆卓辰,今天的雅仪居真的是热闹非凡。陆卓辰点着头:「朕是奉太后之命过来看看怡妃,太后说了,镯子碎了不要紧,人没事才最重要。」「朕记得前些天,南疆进贡了一批上好的玉料。」陆卓辰瞥了德善公公一眼,在得到德善公公对这消息的肯定后,接着说:「马上命人凿制新的玉镯,全都赏给怡妃。」「娘娘!」许妙仪突然说话,陆卓辰应声顿住了脚步。陆卓辰摇了摇头,说晚些时候约了大臣在勤政殿谈公事,晚饭就不在这里吃了。尚服局的李尚服前些日子就把一些新式的图案送过来了,但因为最近破事一堆我居然忘记了。即将到来的中秋佳节,那些图案都还原封不动地放在柜子里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册子的事情东窗事发,陆卓辰已经一连好几天都没来暮澜宫看我了。我虽然知道陆卓辰对我变卖首饰这件事了解得一清二楚,但我没想到他还愿意把这些东西原封不动地再送回来。但事实证明,陆卓辰是个剑走偏锋的人。「皇上,德善公公说勤政殿事物繁多,你怎么会来迎春园啊?」我试探性地想收脚,但陆卓辰还是拽着不肯松手。原来是二哥这个罪魁祸首告诉陆卓辰的,要说我为什么不喜欢血玉,还得提到二哥那只貔貅。我一面咀嚼着,一面时不时偷看陆卓辰几眼。但我没想到中秋那天傍晚,陆卓辰还是派人送了几盏灯过来,虽然不能和以往那般自在,但这样我已经很欢喜了。至于许妙仪,她依旧一口一颗吃着水晶葡萄,看起来还挺享受这段尴尬时间的。至于许妙仪,她依旧一口一颗吃着水晶葡萄,看起来还挺享受这段尴尬时间的。至于许妙仪,她依旧一口一颗吃着水晶葡萄,看起来还挺享受这段尴尬时间的。之前听陆卓辰说起过他们两个人自幼相识,从小到大,楚子溪不知道帮他扛了多少暗箭多少谋杀。陆卓辰把脱掉的外衣远远地扔到一边:「你先过来。」「皇上还是去吧,不然别人指不定想多了。」我重新躺平,扭头看仍旧闭着眼的陆卓辰。陆卓辰点点头,含笑看我陆卓辰点点头,含笑看我「陆卓辰你怎么能开这样的玩笑!要是被太后娘娘知道了,指不定心里怎么想我。」从永寿宫出来我就没有好脸色,板着一张脸怒气冲冲地怼他。淦!陆卓辰为什么还是一脸看戏的表情,丝毫没有救我于水火的意思!可能是我和许妙仪聊得太热火朝天了,以至于忽略了陆卓辰的存在,连他什么时候离开暮澜宫的都不知道。「多准备一些让怡妃带回去。」我刚说完,许妙仪就和我客气起来。没想到陆卓辰对太后的一个玩笑,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的。虽然并非真的没了孩子,但不知为何,我心里还是空落落的。等晚上陆卓辰来暮澜宫看我的时候,我更加确信二哥这次一定不会食言。等晚上陆卓辰来暮澜宫看我的时候,我更加确信二哥这次一定不会食言。等晚上陆卓辰来暮澜宫看我的时候,我更加确信二哥这次一定不会食言。而后近一周的日子,我天天不是和许妙仪喝茶喂鱼赏花,就是跑去勤政殿帮陆卓辰磨墨。陆卓辰派人送过来的时候,我正和许妙仪坐在迎春园里一面喝茶,一面欣赏她带来的一幅大师画作。但我着实没想到我们会在前方遇见寻也寻不见,找也找不到的许妙仪。但我着实没想到我们会在前方遇见寻也寻不见,找也找不到的许妙仪。疯了,真是疯了。好在楚子溪会在陆卓辰身边贴身保护,以他的功夫也不至于输给这些人。这一整天我都像在梦游一般虚浮,如今又不真切地看见陆卓辰的脸,还有他身后的二哥,我都不分不清哪些是现实哪些是幻境。气氛有那么一瞬间凝固了,太后、陆卓辰外加碧根姑姑和德善公公面面相觑,一个个大眼瞪小眼。陆卓辰喜出望外,差点欢脱地跳起来,开心地像个孩子:「真有了!?!」
Aug. 1, 202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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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亡国公主复仇记:陛下今天死了没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陆凌焱。他穿着一身玄色布衣,双手捧剑。没想到吧,陆凌焱,我居然有了你的孩子。而你安插跟踪我的眼线,被我轻而易举地甩掉,你应该也很气恼吧。晚上的时候,我躺在陆凌焱的臂弯之中。他似乎很惊讶我的顺从。我看着眼前这个依旧唇红齿白的男人,这个我十五岁时爱上的男人,这个我在二十一岁那年,恨之入骨的男人。陆凌焱看到我睁开眼睛,立刻摸了摸我的额头,「怎么样?卓儿,对不起。真的。。」「最近那位公主,可否有什么动静?」线人来的时候,陆凌焱第一次没有交出去她给他的东西。想起十八岁国破家亡,我初次被带到璋国的时候,陆凌焱还是太子。「萧卓儿,活下去。我等你来取我的命。」我还是静静地躺在陆凌焱的怀里,任由他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喂我。我咬紧了牙,恨不得立即和他们同归于尽,可是还没等我出手,突如其来的箭雨,直直地射向他们。陆凌焱十九岁生辰的时候,萧卓儿为他跳了一支舞。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萧卓儿。于是那天,他就让萧卓儿看得一清二楚,他是如何一刀一刀将她的兄长凌迟处死。可是那一瞬间他才清楚地知道,萧卓儿这一辈子,也许对自己,只会剩下恨了。萧卓儿记得,哥哥在和交好的友人下棋时说:「只不过人家上赶着来做我的妻,我也勉为其难应允罢了。」他说罢便将了对面人的军,「阿升,下回下围棋吧,象棋实在太无趣。」那天是元宵,萧卓儿第一次被带出宫去,看着眼花缭乱的花灯迷了眼。萧卓儿心中闷闷的。却听见哥哥忽然朝着琉璃塔下大叫:「西盈!嘿!西盈!」萧堇容跑来的时候,萧卓儿已经牵起了那个大姐姐的手。萧堇容跑来的时候,萧卓儿已经牵起了那个大姐姐的手。萧堇容第一次见到陆悠臻,就是在这个元宵夜。「你们做什么?」萧堇容将萧卓儿拉向身后,目光警觉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自然是好的,随不及璋国地大,小却有小的精致。」陆悠臻将玉佩递给萧卓儿,小姑娘兴高采烈地接过去。我似乎从未见过这样可爱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像是有一瞬间,我几乎觉得若是他要我的命,我也能立刻给他似的。陆凌焱皱了皱眉,似乎欲言又止,他仔细地打量着我,似乎在分辨什么。她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急忙收回手去,笑了笑说:「是我失态了,居然将你当做萧卓儿了,你与她太像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为何一年后再见的萧卓儿,会什么也不记得,成了她口中所说的蒙古人。可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认错,她的眉眼、鼻、嘴,甚至是眼下淡而又淡的一颗痣,他都记得一清二楚。我不知道的是,那一日,曾经的萧卓儿被强暴的那一日,为了能让陆凌焱放过自己,她喊了一声小结巴。我不知道的是,那一日,曾经的萧卓儿被强暴的那一日,为了能让陆凌焱放过自己,她喊了一声小结巴。我看到陆凌焱身边的两个亲信,高大威猛,面色担忧,似乎极不情愿,却也不得不缓缓后退。他到底是多么喜欢那个叫萧卓儿的女子。即便我已经威胁到他的生命,他居然还能这样让我安安稳稳地现在他面前。当她从门缝中看见陆凌焱喝下那瓶药水的时候,她疯了一般地冲进来。当她从门缝中看见陆凌焱喝下那瓶药水的时候,她疯了一般地冲进来。陆凌焱已经高烧不退,昏迷不醒。「萧卓儿,一切都是塔娜对你的一场骗局,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此刻一切都想起来了。霎时抓住他的衣领说:「陆凌焱怎么样!他真的吃解药了?」睁开眼睛,并无他人,只是陆凌焱并身旁一个太医模样的男子。萧堇容看着在训练场骑着棕红色小马的萧卓儿,皱起了眉头。「陆凌焱,难道都是假的吗?父王母后对我的好,从小到大,居然没有丝毫是真的吗?」陆凌焱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用微凉的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他轻轻地触碰着,微笑的看着我,「卓儿,什么也不要去想。我等着你好起来,来找我报仇呢。」罗刀弗,我知道,我都知道,只不过,我再也无法爱上任何人了。萧卓儿的心,已经浮沉太久。他俯身摘下了几棵草和野花,顺手编了一个花环,然后深深地看了眼萧卓儿的背影。就离开了。
Aug. 1, 20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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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良缘
我开始欢天喜地备嫁,给我军中的那些弟兄们挨个洒喜糖,他们却一个个垂头丧气地,吃得没滋没味。除非四殿下驾临东宫。四殿下是个武痴,我也是个武痴,所以他一见我就想同我切磋,但我十三岁之后就打不过他了,我打不过他,还叫什么切磋,那不就是单方面的被殴吗?我傻啊,任他捶我!我真是怕了四殿下,他若在东宫,我恨不得躲到天边去。「知道了。」太子被我吵得脑仁疼,揉了揉太阳穴,目光从我身上移开,望向天上的花火,看不出情绪。「宁欢,很喜欢太子妃。」宁欢低着头,轻轻道。「不知道太子妃是不是嫉恨了宁宝林,悄悄毒害了宁宝林?」「没什么……」我嘴上如是说,却忍不住探头瞄了瞄太子身后,好似没有四殿下的身影,所以四殿下没有留宿东宫?「太子妃要想找本王的四哥,应该去猎宫,」太子打断我的话,面无表情,话里话外都透着寒意,「而不是在本王的东宫。」「你们夫妻二人和睦,朕甚欣慰,」皇上眉目温和,声音却意味深长,「先前有个宝林不懂事,朕料理了她,吴司马戍守边境,朕看不得你受其他人的委屈。」「原来太子妃如此会揣摩上意。」太子云淡风轻地看着我,眼中竟然带着微微的暖意。「当年母后死因之所以牵扯到吴贵妃,是因为颈间的剑痕,」太子声音悠淡,眸中却沉如夜色,我点了点头,姑姑自小习剑,剑术冠绝颇得皇上赞赏,所以后宫之中唯有我姑姑被皇上特允可以佩剑,也正是如此皇后颈间的剑伤便成了流言蜚语的依傍。太子神情微怔,眸如幽井深不见底,「听说太子妃最近常往书房去,原是读了这些书。」我从未见过思灵殿,当穿过重重宫道蓦然闯入一片浩渺碧波之前,我心中震撼难以言表,不知自己到底是否还身在皇宫。远处一座精致楼阁建于碧波之上,若说这皇宫有哪一处真真正正的清净之地,便一定是思灵殿,悠远空净与外隔绝,唯有碧波轻浮,虫鸣鸟啾,安宁而静谧,我随太子泛舟登殿,时至傍晚,斜阳入殿,整个天地更加纯灵。宣宁侯也没想到太子这么横插一脚,面上略有惊异,还未开口却是皇上先责备了起来,「你不过是成婚之后才略有进益,如此便想坐镇礼闱,不知天高地厚!礼部尚书不比你有学识有能力?」辞官?我目瞪口呆,武安侯他要是真有这么自觉,他那宅子里能堆金砌银?他能几次谋害储君?皇上能费尽心思杀了宁欢,来给他老人家敲山震虎?他那葫芦里不知卖的哪门子药呢。原来如此!太子拉拢四殿下是因为四殿下生母乃洳阳巨贾陆家之女,商运往来三国,若是四殿下再深谙一些军马集训的门道,有陆家为脉,取代武安侯并非没有可能。皇家蒙羞群臣激愤,皇上却硬生生忍下了这口气,放了陆喜月离去,只是从此彻底冷落了四殿下,远远打发到边境,十五年未曾召回京,直到我嫁入东宫那年,才让四殿下常留京中。思灵殿上武安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我眉飞色舞欢欣雀跃。待到三个人依次摇摇晃晃彻底晕倒之后,四殿下才带着我走出,驾舟带我驶向湖中的思灵殿。「……哦。」打不过你算我倒霉,我白了一眼四殿下,发现小舟已经悄悄行至思灵殿。「宣宁侯老了,他纵使在天下士子之间再有名望,也不会掀起什么风浪了。」太子声音清淡,面上没什么表情。太子却并无半分惧意,「当年父皇为了自己的帝王颜面,不肯立发妻陆氏为后,致使陆氏愤而离京,你转而立姜氏为后,实在是因为堪破了姜氏和吴氏非同寻常的感情,你暗中指使后宫其他嫔妃欺压姜氏,便知吴氏定然心生不忍入宫相伴,你一石二鸟,分裂司马府和宣宁侯府的关系,之后立储立后,又使姜氏两位侯爷离心,父皇,你一心一意想的都是自己皇位安稳,何曾是为了那女子?你虚伪,以姜氏之名修建思灵殿,躲在暗处睹物思人怀念陆氏;你懦弱,借无辜女子的性命来给你自己的皇权铺路;你无能,登基十数年依旧无力掌控朝局,只能极力稳固三分制衡!」太子和皇上在思灵殿三日之中,京中两大王侯相继削弱了手中权柄,京城中众家瞠目结舌之时,却没想到三日之后石破天惊,皇上一封禅位诏书昭告天下,召曰孝仁皇后离世多年,圣上久念不忘郁郁成疾,此间皇朝安稳万民归心,圣上故禅位于太子,从此只愿长居思灵殿,与妻相伴。「本王不是以前的小兔子了,思灵殿中你也一一听到看到了,真实的本王,也是会算计,会筹谋,会伤及无辜,会父子相残。」我往月门走去,行至半途,转过身来,「对了,走之前还是要说清楚,白不白兔的我不在意,毕竟你要是兔子,现下骨头都被啃得不剩了,我其实觉得狐狸还是和狐狸更般配。」
Aug. 1, 202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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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宠妃今天生气了吗
终究还是忍不住,一拳重重锤在他的胸口上,「既然如此,你娶别人做什么!」我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李御给我的金钗,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皇后的话。听到声音,李御抬起头来,漂亮微挑的眸子微微眯起,打量了四周一眼。确定没有其他危险后,并没有管我们,自顾自地将自己那已经破破烂烂的外袍撕成布条,草草地裹住两腿以及手臂上还在冒血的伤口。「多谢好意。」李御犹豫片刻,终于伸出手去接过手帕,他将手帕卷起,却是小心翼翼地替我擦去手心里的血。「那你要小心些,这京城之中大多都是太后和魏王的人,只有王司徒为官清廉,从来不耻与这两派为伍,如果你留在京中,还是去投靠他吧,只要你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他必然会庇护你的。」李御看也不看他们,他冲我笑笑,拍了拍马脖子,走到我的面前,朝我伸出手,声音温柔如三月的花开,「沉沉,你愿意与我结发为夫妻吗?」「我……我我……」我喜极而泣,高兴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只好伸出手抓住他的手,他弯下腰直接将我抱上马去,策马回宫。「宝贝,过来吧。」他不顾我想杀了他的目光,反而朝我伸出手,声音还是那么温柔,「这些年来政务太过繁忙,终究是我忽略了你,但既然今日将这件事提起来了,咱们就把它说个清楚,我不希望你我之间存在隔阂。」李御双臂紧紧环抱住我,继续道:「当年我的母亲便是因为生下我,难产而死,我长这么大,受人欺负也好,万人之上也好,孤身一人走了太久,我很想亲眼看一看我的阿娘,我很想亲自牵一牵她的手,而不是孤零零站在她的画像之前,一看许多年。」「后来总有人在朝堂上步步紧逼,明里暗里提及当年,削尖脑袋地想将她塞进后宫里来。我觉得他们颇为可疑,便暗中查了皇后的身世与近些年她都接触过哪些人,这一细查顺藤摸瓜发现果然有猫腻,所以我打算将计就计。「是。」半晌,香儿终于昏昏沉沉地踩着小碎步跑过来,打了个哈欠后,扶过我。这一次他终于回过头来,远远地看见我身着小太监的衣服,他揉了揉眼睛,生怕看错。李御勾起我一缕发丝在指尖玩弄,垂着长长的睫毛,「我问心无愧,百官怎么说我后世怎么写我都无所谓,我只要你在我身边。」直至黄昏,父亲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大明宫。李御一路上都紧紧握住我的手,他回过头来,见我在看那铜雕,在侍卫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已经自觉地掏出了钱袋。我迷迷糊糊间,他抱了我一会儿,似乎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我下了朝就来陪你。」最先忍无可忍的是王司徒,他在大殿中当面痛骂李御,脸红脖子粗的,好几次气得险些一口气没能喘上来。当年魏王权势滔天,党羽无数,戕害了几乎所有的兄弟,唯独剩一个李御。后来那一场实力悬殊的逼宫,李御能活下来,甚至成了最后的赢家,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我毫不留情地抽回他握住的手,义正词严地道:「李御,现在不是女儿情长的时候,你不忍心让我一个人,你难道就忍心看山河破碎?你难道就忍心先帝手中丧失的领土一直被外族占领?你难道就忍心看夏朝多年前被掳去的百姓在突越人的手中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我站在城墙上,望着李御骑在马背上远去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直到我已经看不清了部队最后面的一个人。我现下忌讳听到「死」这个字,他偏偏要火上浇油。我着实是忍无可忍,再顾不得什么礼节,一下子拍案而起,远远地抬手指着那使臣的鼻子。陆将军见我沉思,迫不及待地请愿,「娘娘,快下旨吧,让末将去救陛下!」「陆进,本宫命你即刻执此兵符去越城,从越城率领十万人,带十五日之粮,星夜轻装赶赴普州,接管普州城,粮草及行军补给本宫定会命人速速送去。」我从来不知道李御十七岁那一年是如何在那场逼宫中活下来的,但这一次,他曾经历过的东西,我就要经历一遍,只不过这一次再不是从前,他早已将所有的事安排好,我不会有事。「哈哈哈!」魏王满意地道,「只要你愿意做本王的女人,待本王称帝后,你还做你的皇后,怎么样?」我这些年来过得十分惬意,人一旦太闲,便想亲自给啸儿挑个太子妃,他笑嘻嘻的,没有反对,这桩亲事也就这样成了。李啸二十五岁时,李御决定退位,带我去江南生活。
Aug. 1, 20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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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长恨歌
此时能够再见故人,郭圣通几欲喜极而泣,又怕自己身在梦中,少不得开口相问:「这……这会儿是什么时辰了?你从哪里来的?」郭圣通颇有不甘,一思及自己上辈子临死之时受的那些苦难,她心中便愤恨难平,由是也顾不得礼数规矩,直直便对真定王开了口:「舅父可知,大司马早已娶妻,有了家室?他这样还敢登门提亲,莫不是想欺瞒舅父?」郭主不明就里,还当她是顾忌着他已有家室的事实,殊不知郭圣通怕的比他有家室更甚。郭圣通冷眼瞪着他,心中何止不愿嫁给他,简直是恨不得啖其肉食其骨。他是新帝亲封的大司马大将军,文韬武略皆有过人之处,郭圣通前世里亦随着他征讨过四方,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蕊香看她吃得甚是可口,心中不觉一喜,便打开了话匣子,家长里短的同郭圣通说了一箩筐,又道:「夫人长居门里,想必没见识过奴说的这些罢?奴可不是胡诌,咱们这里见天的打仗,都打了好几年了,别说庄稼没收成,就是添丁都少见了,也是奴命大,遇见了将军和夫人,若不然这会儿奴还不知在哪里受罪呢。」她生性仁厚,自是想不到郭圣通问及尚书令不是要帮刘秀,而是要害刘秀。郭圣通也不多言,拜别了她阿母,当即登车赶赴尚书令处。尚书令在心中暗自艳羡,再不曾料郭圣通前来寻他,说的竟是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为了我真定王府,」郭圣通稳住心神,她知若无妥当的理由,即便书信传回长安,也不见得就能起到她想要的作用,故而接着道,「想我真定王府本是偏安一隅,治下百姓安居乐业,若是大司马勾结左相,遁出长安,有心在河北谋反,那么势必会连累到真定王府。要知真定王府一直都以陛下为尊,不敢存有二心,纵使大司马为我夫婿,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带累真定王府和数万黎民,还请尚书令回去之后一道禀明陛下,大司马谋反之事与我真定王府无关,求他看在我告密的份儿上,饶过真定王府。」郭圣通亦回过眸去,待看见来人,面上吃惊神色比之尚书令有过之而无不及。刘秀扯起衣摆,轻轻擦拭去剑上的血痕,看了一眼尸身已将开始僵硬的尚书令,便将目光重新投到了郭圣通的脸上:「诚如夫人所说,吾遁出长安经略河北,的确存有二心。可是吾贿赂左相,勾结内宦,乃在长安为之,夫人又是从何处得知了这个内情?」刘秀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想死,可他知道,自己能杀得了尚书令,却不能杀了她郭圣通。郭圣通不想他安排得这般仔细,愣了一愣,才说明来意:「我无甚要紧,只求大司马可不可以派人把童儿他送出去,最好送到我们真定王府交给我阿母,若是不能,还望大司马可以给他寻一个好人家安顿下来。」他的目光灼热而坚定,郭圣通让他看得面上一红,禁不住别开了头。躲在暗处的上谷太守死死拉着郭圣通终于走了出来,目光灼灼瞪着他,只恨不得将他一剑洞穿:「刘秀,你若想要你的夫人活命,便叫你的人退出上谷!」郭圣通没料到自己千选万选,到头来还是选了最不可思议的一条路。他蓦地用足力气伸出手去握住了郭圣通的手腕,扯过了她,紧紧地将她拥在怀里。郭圣通却已顾不得许多,她只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曾经在征战路上救过她的伏大哥,是在她入主中宫之后,自己遇难也不忘记祝福她和刘秀的伏大哥。郭圣通却已顾不得许多,她只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曾经在征战路上救过她的伏大哥,是在她入主中宫之后,自己遇难也不忘记祝福她和刘秀的伏大哥。入夜,城中的血腥气息经过一日的风吹,已经几不可闻,大夫包好了伤口就已回去了,临走时得知郭圣通乃是大司马夫人,少不得殷殷嘱咐她,要勤加上药,多进些滋补东西。他如今一口一个夫人,叫得无比娴熟,郭圣通初时听得不大乐意,待得日子久了,也就随他去了,这会儿看他醒来,便把大夫交代的事说了,又道:「若是伤口无甚大碍的话,厨房里头我炖了药膳,大司马既是醒了,待我去端来,大司马用些药膳补补身子吧。」「大司马大抵是病得糊涂了,才会说了这些糊涂话,还是好生歇息罢。」郭圣通不敢回头,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唯恐自己再上他的当,慌忙移着莲步迈出了他的卧房。「大司马大抵是病得糊涂了,才会说了这些糊涂话,还是好生歇息罢。」郭圣通不敢回头,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唯恐自己再上他的当,慌忙移着莲步迈出了他的卧房。「大司马大抵是病得糊涂了,才会说了这些糊涂话,还是好生歇息罢。」郭圣通不敢回头,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唯恐自己再上他的当,慌忙移着莲步迈出了他的卧房。小童幼年失恃失怙,正是渴望父母之爱的时候,自改名为刘疆,养在刘秀和郭圣通的膝下后,便对刘秀和郭圣通改了口,不再称呼他们为大司马和夫人,转而称呼他们为阿翁阿母。郭圣通直觉不信,轻点着小童的额头嗔责:「疆儿,阿母是不是告诉你小孩子不能撒谎?你为了得到大马,就满口胡言乱语,仔细你阿翁听见,又要打你手心了。」郭圣通不言,前世里她是入宫之后才见到了阴丽华,那时的阴丽华因为辞让后位,深得刘秀怜惜,进宫之后盛宠加身,风光无两,可谓是不住中宫的「皇后」。圣儿?郭圣通直觉好笑,阴丽华一来,他连声夫人都不敢叫她了,可真是「诚心」极了。府里头来了个阴夫人的事,他已经听刘植他们说起了,一瞬间他就想到了郭圣通,想她见了那位阴夫人也不知该如何相处。郭圣通见他神色不大好,自己该说的话也都说了,便起身道:「大司马该喝药了,我去叫人熬药来,大司马若是不舒服,就再躺一会儿吧。」说时,她人已经往门外走去了。
Aug. 1, 202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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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太子妃恋爱秘籍
也不知是不是我哭得太丑,皇后看着我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我忽然间明白为什么赵子钦不喜欢我了,当初新婚喜事,我就是这么一路哭着进的太子府,直到太子掀起我的盖头,我的眼泪才止住了,到现在我仍记得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是娶了个小哭包?」赵景煜现在越来越粘我,嘴边除了吃的就是一声声的娘,我受不了,必须得找赵子钦谈谈这件事。赵景煜那肥肥胖胖的小身子,爬起来吃力得很,白嫩的小爪子用力抓着树皮,一点点地往上挪,挪了没多少距离又滑下来,重复几次后竟一半都没爬到。这话真是说到我的心坎里了,算这小子有良心会疼人,我的银钱也没白花。我目测了一下高度,本来想着帅气地跳下去,让赵景煜再夸上几句,可这高度爬起来简单,往下跳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于是乎,赵景煜开始了起得比我早睡得比我晚的日子,白日里去柳府上课,晚上又被赵子钦拉到书房教训,苦不堪言。赵景煜抽抽噎噎地伸出手来,「爹打我!」几道齐亮的恭迎声骤然响起,我被吓了一跳,一眼看去,赵子钦正满脸怒意朝我走来,确切地说应该是朝赵景煜走来。可赵子钦一点也不想搭理我,绕过我二话不说揪起赵景煜的衣领,提到自己跟前。皇后养了赵子钦十三年,亲缘关系在时间面前早该磨平了,过去赵子钦叫的每一声母后都在提醒所有人,她才是当朝太子的亲娘,而德妃又还有几人记得?就连我也时常想不起来,可现在,被送进长春宫的姑娘,实实在在给了皇后当头一棒,这是在告诉她,赵子钦骨子流的血,永远都不会是她的。这话吧,本来是想讽刺我与他的关系的,但一说完,我心里其实也不太好受,世间夫妻哪有像我们这般奇葩的,除了吃饭在一张桌上,其他时候都挨不上边,说不上几句话,如今还是因为有了赵景煜,才稍稍变得不一样了。我在床上瘫了一整日,闭上眼就想起那张惨白的裹尸布,困意全无,连带着胃口也消失得一干二净,即便赵景煜这小子捧着八宝鸭到我床头,我也兴致缺缺。我忽然想起一个事,而且这事已缠了我好长时间,干脆趁着今日问个一清二楚,于是我小心翼翼地走下床,坐到赵子钦的身边,盯着他的眼,十分严肃地问:「你跟我说实话,赵景煜真是你的孩子?」看见我爹那一刻,我就忍不住了,再小的事也能变成天大的委屈,眼泪止都止不住,哭得像赵景煜那小子似的,就差一嘴的鼻涕了。大概谁也没想到,我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太子妃居然有一天要下厨,一张张脸上皆是满满的震惊,我也不在意,二话不说,捋起袖子就是干。我也是很没出息地红了脸,此时此刻我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可惜不行,必须马上将赵子钦拖回府,免得再丢第二次人。比如某日用膳的时候,桌上拢共也就四五样菜,他把每样菜都夹进我的碗里不说,还来来回回地夹,我饭没吃几口,光吃他夹的菜就饱得不行。我受不了,筷子一拍,刚想说他几句,结果我还没开口,赵景煜这小子先了开口,满嘴的酸味,「爹爹为什么给娘夹菜,不给小煜夹呢?」赵子钦夹着菜的手一滞,他看看我又看看赵景煜,那本想伸进我碗里的筷子顿时一转方向,直接进了小家伙的碗里,道:「你娘太瘦了,我们得把她喂得白白胖胖的才好。」赵景煜咯咯笑了起来,搂住赵子钦的脖子,大声说:「小煜也喜欢!」赵子钦动作也快,直接一撒手,好整以暇地走到门口抱起赵景煜,解释道:「你娘想爹了,爹过来陪陪她。」「娘,你是不是在想爹爹啊?」赵景煜支棱起下巴,嘟起小嘴问我。「娘,你是不是在想爹爹啊?」赵景煜支棱起下巴,嘟起小嘴问我。赵景煜歪起脑袋,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喃喃道:「因为小煜也会想柳太傅家的舒兰姐姐,就像娘这样,吃饭吃到一半就停下来想她。」赵景煜疑惑了,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又看看桌上的饭菜,认真道:「娘是喜欢爹爹的,那小煜就是喜欢舒兰姐姐的。」我见皇帝的次数不多,但每一次都遵规守矩,唯有这次如此鲁莽,未差人禀报,直接闯了进来,我原以为他会发怒,可没想到皇帝并未如此,目光和善,语气平淡,我甚至想他是不是早早就等着我来了。原先我说给他纳妾死活不愿意,现在呢?皇后带来一个姑娘,他就走不动道,还上赶着收下了。前几日还说什么不负我的鬼话,才几天就变卦了,这是怎么?想把我的心剖出来看看是不是真心吗?赵子钦,若有今日,之前何必那么对我?我寻声望去,赵景煜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站在我身后,一见到他,我原还垮着的脸一下笑了起来,再怎么难过,我也不愿显露在一个孩子面前。赵景煜却扁起嘴,一脸哭相,向我诉起相思之苦来,是了,我怎么忘了他有个心上人,柳太傅家中的小姐柳舒兰,这一个月见不到怕是得撒泼打滚了。赵景煜一哭起来就说不清话,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想的。」赵景煜这才哼哼唧唧地安静下来,爬到床上,摇着小脑袋傻笑。正看得兴起,眼泪花刚刚冒出来,还没落下呢,就被赵景煜的一声「娘」打断了。结果赵景煜直愣愣地盯着我,小眼珠上下来回转动,看得我都糊涂了,我赶紧摸摸脸蛋,问他:「脸上有东西吗?怎么这么看着娘?」我知道他说的瓷娃娃是什么,那还是我从陈掌柜那淘来送给他的,浑身雪白又胖乎乎的,当初买的时候就是因为瞧着可爱,像极了赵景煜,才买来送他的,哪想,现在被他用来比喻我了。谁知道赵景煜这小子直接拆我的台,一脸认真道:「娘要好好吃饭,爹爹说过就喜欢肉乎乎的娘。」徐太医先是一愣,似乎没想到我知道这事,可也没着急回复我,而是打量了我几眼后,才道:「太子妃,此方性烈,轻易用不得。」李公公走后,我差人将那成「山」般的赏赐搬到屋里,领着赵景煜去找找有意思的玩意儿。我起身,命人照看好赵景煜,便快步朝前堂走去。对于皇后的到访,我一点也不意外,只是没想到李公公前脚刚走,她后脚便到了。精神浑噩,直到坐上马车,我才想起赵景煜来,心下一慌,赶忙高喊道:「赵景煜呢?怎么没把他带来?」也许在所有人的眼里,赵景煜不过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孩子,即便冠上皇孙的名头,也抵不过皇家血脉四个字。必须先找到赵景煜,这么久没见到,我真怕他出什么事。「看什么呢?」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是一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匾额,但那南华府三个字却不普通,刚柔并济又清秀飘逸,不知是出自谁的手,可现在我只关心赵景煜,生怕再晚一步,那孩子便怨我更深一分。我一拉他的手催促道:「这字是写得不错,但当务之急是赶紧进去把赵景煜抱出来。」他说到这时,我们恰好走到了一间屋子前,门大敞着,入眼的就是满架子的书,一本挨着一本,就连屋子里都满是书墨的气息,赵子钦松开我的手,径直走
Aug. 1, 20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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