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西风吹上两眉间

本文字数：974，阅读时长大约2分钟

导读：那天原不该我守夜的，我只是心慌得睡不着，就陪小太监门里门外地守着。不知位高权重者皆如此心硬，还是就季霏玉从来无坚不摧，她竟在这样的关头笑出了声。那是季霏玉第一次触碰我，她伸手，居高临下，轻拂了拂我的额发。季统领季君乔，便是季贵妃的弟弟。虽是庶出的，但两人常来常往，看着很亲近。季霏玉与这位新后斗了许多年，终究没能抢到宝座。季君乔，此刻我如此一副深情为你的做派，但你大概连我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吧？你有没有想过，季霏玉与你非亲非故，凭什么白白送你大好前程？季君乔蹙着眉，星亮的眼睛低垂着，他应是搜肠刮肚才想出来的接话：「听闻烟柳轩阴冷，姑姑平日还是要注意身子为好。」那时季霏玉的视线在我和季君乔之间来回扫，很慵懒地应下，就像答应吃一块糕点一样随心所欲。正是暑夏天，我不免又想起了季君乔年少时的那句话。看着季君乔慢慢阴沉的脸，我未停，继续说道：「如果你非得听你姐姐的话，娶一个妾室来攥着我，倒不如娶个更让你心生欢喜的。」没想到季霏玉是第一个注意到我的人。我执意带着白芍一起去侍奉季霏玉，没想到第二天，鲜活的白芍就成了一具尸体。季霏玉提拔我做她宫里的大宫女，大家都说，齐姑姑年纪大了，以后这掌事姑姑的位置，一定是我的了。在我缝一个布老虎时，季君乔又来看他姐姐了。生怕有人无缘无故害他们——虽然的确有的是这种人。白鹃老老实实地笑着，对我说道：「姑姑肯来，也定是因为贵妃娘娘施恩吧？那会儿妹妹刚进宫，就说过贵妃娘娘宽仁待下，她算是跟对主子了。」季霏玉面上带着几分可惜之色，她问我：「你可知你若留着，前途无量。」若六皇子将来能被她保上帝位，我便是皇帝身边第一位的掌事姑姑，再不济也是跟着她季霏玉称霸后宫的人物。再往后，听闻六皇子入主东宫、皇帝废后改立季霏玉、圣上驾崩、新皇登基，我便更想不起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