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云下有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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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我被牧云川毫不留情地丢出了门外。我迷迷糊糊地拉着他的袖子，胡乱地擦了口水，幽邃的墨香混着竹子的清香，从牧云川身上，被风一阵一阵地吹起，拂过我的鼻尖，我忍不住开口道：「哥哥好香啊。」牧云川与一抹窈窕身影并肩走着，时不时两人发出轻笑声，牧云川还小心翼翼地，帮女子手上的花灯遮挡凛冽的寒风，脸上挂满了温柔的神色。我失败了，牧云川就是一块朽木，满嘴的礼义廉耻，坚决不为所动。他拎着我脖颈，咬牙切齿，「牧云柔，你给我睁开眼看看清楚！」李砚书算是我的青梅竹马，只是为人有些古板，想必是我豪掷千金的大手笔传到了他耳里，所以，他来抓人了。李砚书深吸一口气，极力忍耐着，「牧、云、柔！」「牧云柔，为了个男人，你就要自甘堕落？天底下什么男人不好找？」他企图劝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刻钟前，他把我从李砚书身上扒下来，然后丢进马车里。他冷不丁开口，打断了我的话，「牧云柔，我平常就是这样教你的？」「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可我们以兄妹的名义生活了十几年，在外人看来，我们就是亲兄妹，不是吗？」我撑着头，坐在李砚书对面，百无聊赖地，捻着桃花枝条把玩。他端起茶杯，呷了口茶，一脸正经，「你也老大不小了，也没见哪个世家公子对你有意思。」转睛一看，牧云川那抹月白色衣角还在门后忽隐忽现，我还在心存侥幸。「为什么？」我盯着牧云川，看他冷若冰霜的模样，看他不染纤尘的模样。只是谁也没想到，传闻是真的，那个流落民间的小太子，就是牧云川！眼看牧云川那张慌乱绝望的脸，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你在御花园遇到了什么人？」他话锋一转，目光阴沉沉的，看得我心发慌。「孟家看不上没有权势的皇子，所以将孟晚吟嫁给原本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端王。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嫁做他人妇，却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所有人第一次见我时，脸上的诧异，还有不经意间脱口而出的「孟小姐」，都在昭示着，某个不能公之于众的秘密。我凝视着他，至于我是不是他口中的「柔儿」，不重要。李尚书？我狐疑地看着李砚书。李砚书走后，祁衡之便阴沉着脸，坐在书案上，捧着书，一言不发。自从那日李砚书闯进来之后，祁衡之就命门口的侍卫加强了看守。被困在这里的第一天，我就知道，在这里伺候我的侍女都是有功夫在身的，她们落地的脚步声格外沉稳，不然我也不会处处忌惮，不敢贸然逃跑，好在，这种时候，她们能听我差遣。话音刚落，徐良娣似是得到撑腰，哭得更大声了。闻言，徐良娣满脸不敢置信，哭着跑出去了。「你是牧云柔，是我一见钟情的人。」他温柔地捧着我的脸，手掌的温热传递过来，驱散了冬日的寒冷。「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你就是牧云柔，我们相识十几年，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也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诉你，你叫牧云柔，你爹叫牧南风，是上一任的宰相。」江蓠抿了一口茶，继续开口，「你与太子殿下确实算是青梅竹马，但，原先的祁衡之，并不叫祁衡之，他叫，牧、云、川。」「然后呢？为什么他以前会叫牧云川？」我扶着头，表情有些痛苦。「柔儿，动手吧，死在你的刀下，我心甘情愿。」他那深邃的桃花眼，凝视着我，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在这段时间，牧云川遣散了所有的妻妾，唯独留下了江蓠，但不久之后，江蓠竟离奇失踪了。十几年前，牧云川还是太子时，遭受宫妃的迫害，为了保全太子，皇帝用一场火灾，来了一出狸猫换太子。死去的是与太子身形相似的小太监，而真的太子，则被我爹带回家，以牧家长子的身份抚养。「李砚书。」我失魂落魄地转头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