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后记:献给上岭村男人的一曲悲歌,或一杯甜酒
又过了些天,几辆解放牌汽车又从我家河对岸的公路驶过。是支前的隔壁金钗乡民兵回来了,他们悄无声息,人数也比去的时候少了。我继续担心我的堂哥樊家宁。《蝉声唱》写作的初衷、动机或灵感,的确和樊家宁有关或来自他。我把他单独构思了很久,迟迟没有开始写。我觉得光写他一个人还不够,或者说光写人的苦难还不够,我还得在小说中倾注足够的温情。叔叔,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刻,在望州路308号——所有活着的人惧怕来的地方。安灵厅6,我静静地守着您,怀念您。几天后,我还是在这里,送您起飞,去往没有疾病、倾轧、贫困、欺凌的天国。您在人世遭受的疾病、倾轧、贫困、欺凌的折磨,终于摆脱给源源不断步您后尘的人,像辛劳一辈子的牛,卸掉了沉重的轭。上岭村三个男人的故事讲完了,他们是《蝉声唱》后记最主要的内容,是这部小说的补充和解释。对我来说,其实有这篇后记就够了,因为有我父亲、叔叔、樊家宁这样上岭村的男人,才有《蝉声唱》。
Aug. 1, 202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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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镜子米瑞
就比如说昨天,它跟我说让我坐地铁去上班。「为什么?」周围没什么人的我优哉游哉地问了一句。幸亏他们目前调查出来是因电气系统老化而出的事故,而且跟我没什么关系,所以只是看了看我身上有没有带尖锐物品,就把我放了进来,不然镜子估计也要被拿走了。「那在警察局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回我话啊!!!」「可能是因为……警察局里有监控啊!你一个人一直对着镜子自言自语,之后打算怎么解释啊!」「它被冻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这样大概过了十五分钟,我把手机放到了它的面前,上面显示的是第一个笑话。「不是,一般来讲打喷嚏是要发声的……」我看着镜面上大大的两个字无奈地说道。「好不容易能找人聊个天,就一分钟,还能干吗,接着聊啊,我只知道了他的名字。」「然后这个,哈哈哈哈,他说你知道他的名字以后好像脸红……不是,姐,通讯突然断了,我不知道他到底说了啥。」它看起来很无辜的样子。「这个……姐,我开玩笑的,啊哈哈哈……」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浮现的是镜子跟我传达的关于我的谣言。「而且别人的形象不管怎么传都差不多?」「没想到您的观察力比我想象的还要敏锐。」他微微笑着说,「那么,今天就差不多……」「我所有的问题都是为了拖延时间,镜子之前也说过,你们是不能在这里待超过一分钟的。」如果他承认了,那也就是说镜子就得死;如果他不承认,他就一定要告诉我,为什么镜子跟我说的话会被他知道。只要不是拉我讲故事怎么样都行。还没出办公室,那个法国人回来了。
Aug. 1, 202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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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墙上的洞
我转身折回卫生间,草草盥洗完以后,抓起衣服就气冲冲地出了门。没想到就在第二天清早——满以为终于能好好休息一天的时候,我发现了墙上有个洞。我怒火攻心地朝大爷大吼,身后传来电梯门打开的叮声和一个脚步声——脚步在身旁停下了,我转过头。琢磨出这个评价的同时,电梯在6楼停下了,一个穿工作服的男子挡住门,朝旁边挥挥手,另一个抱着好几个大纸箱的男性走了进来,把纸箱重重放地上。我火冒三丈、却又无可奈何地冲出办公室,用力甩上门,狠狠瞪了眼看过来的前台小妹,绕过依然在恸哭的小女孩,走进电梯。片刻,墙那边传来了敲门声,然后是女主人的脚步声和开门的声音。下到一楼,我冲出电梯向办公室走去。有名小女孩正站在电梯间抽泣着喊妈妈,我走出一个弧线避开。下到一楼,我冲出电梯向办公室走去。有名小女孩正站在电梯间抽泣着喊妈妈,我走出一个弧线避开。我火冒三丈地冲出办公室甩上门,瞪了眼看过来的前台小妹,绕过恸哭的小女孩走进电梯。我的脑海中同时冒出两个想法:为什么?怎么办?我穿上衣服,跑出房门。经过安全楼梯间时,一个加速,躲开推门而出的清洁工大爷,跑到那辆即将开门的电梯前面,深吸一口气,整了整有些歪歪扭扭的衬衫领口。我强行拉着女生,径直走出公寓了大门,走到我的车前面,将她推进副驾驶,然后自己坐到驾驶座,关上门。关于这点,我们已经确认过好几次了,第一次自然是开车逃走那次,第二次我俩乔装打扮,走出大门,依然在半道被截杀,第三次我们试图从后门逃走,结果也一样。由此我推断,对方显然是对所有出入口都进行了严密监控。「我要去帮她,你不是想心安理得当坏人吗?那就让我好好当好人,」林熙直视着我的双眼道,「再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可不是圣经里的句子,就算你也应该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那么尽头是什么?我们为什么还在循环?太多的疑问积压在我的脑海中,几乎让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过了几秒,洞的另一边传来叩击声。「可我每天都能住!想住哪就住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泰坦尼克号能每天都开始首航吗?不能吧?哈哈!」——当我重新醒来时,我还以为自己是做了噩梦,直到事情第二次重演,被他枪杀,我才明白发生了什么。我几乎崩溃了,这算是什么惩罚!我不怕死,可是我不想一遍又一遍地被杀死啊!我在第三天决定自己解脱,哪怕因此而打破戒律,下地狱也无所谓,因为当时的境况于我而言根本就已经与地狱无异了。林熙曾说,我们的命运是因为那个破洞而错误相连的,我不该死在那一天,本该拥有完整的人生——也就是说,我本来的命运是一直活到老死。
Aug. 1, 202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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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砸缸
我叫王安石,抚州临川人,小司马光两岁,他于宝元元年进士及第,我则于四年后的庆历二年及第。而我亲眼所见的司马光,较之传闻则有了些偏差。我与司马光在翰林院共事数载,交情颇深——但我俩在政见上却并不一致,甚至可谓南辕北辙。那日我送走司马光,回到翰林院,见他的案桌已被撤去,笔砚书卷什么的就随意扔在庭外。「大人,小的斗胆猜测,那日司马光少爷砸缸或确有此事。只不过却并未能救到人——而是一时用力过猛,砸破缸壁的同时也正好砸到了里面的仆童,将那小童给砸死。我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地喊着「君实(司马光的字)、君实!」同时紧张地左顾右盼——昔日他在翰林院犯病时,曾数次拔刀乱挥,此时我孤身一人,又不知道他人在哪,着实有些危险。约莫酉时,门卫进来禀报,称有人求见,我问是谁,他盯着我支吾了一会儿,说来人自称司马光。「你这……简直胡说!」我不由得发笑,「此乃朝廷命官的官服,他司马光怎可能有?」我回想起他那副神魂失据、胡言乱语的模样,想起前两天在他家中见到的两口大缸,又想起从缸里爬出来时,在草丛中撞到的物体。我扔下《大唐三藏取经诗话》,抓起司马光的日志翻开,起头一页,便是段看上去颇为怪异的话:我字君实,光州光山县人,宝元元年进士及第。我在此书中所记之事,便是司马光此人此生所经历之事。司马光亦不见踪影。眼见身后的司马光越来越近,极度惶恐间,再一次脚一崴,摔倒在地。真司马光又是一石头砸下,正中他面部。司马光点点头。司马光点点头。司马光点点头。司马光笑着摇摇头。我还在贯月查上时,荧惑人曾对我解释,那是因为赝人体内的……叫甚么来着,对了,遗传物质。」那一刻,我正草草阅读着司马光日志上的那篇古怪杂文:
Aug. 1, 202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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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逃 or 杀
米黄是我起的外号,因为他总穿着一件米黄色的风衣,我能清晰地描述出他的外貌——小圆眼,浓眉毛,蒜头鼻,薄片嘴,头发很稀疏,还有一点啤酒肚。米黄总能找到我,无论我躲在多么安全的地方——卫生间或是乘务员的休息室,最晚两点半,我就会被他找到,然后杀死。乘务员被我吓到,转身离开了。这时,我听到卫生间里的眼镜男小声说道:我谆谆善诱道,「我只是想跟你聊聊怎么离开这里,你也得体谅体谅我嘛,平白无故地被杀了几十次,难免有点烦躁,上次如果冒犯了你,我道歉,我道歉。」「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啊!我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恩,自暴自弃,感觉死不过就这回事。」他点点头,继续说道,「那再重复几十次几百次,你又会怎么样呢?」怎么回事?梦境怎么还没结束?虽然第一次活过两点十五,但我却一点高兴不起来。我冷笑道:「这种感觉我已经体验过无数次了,你这还只是第一次。」「不好意思,那个女生看起来很害怕,你能离她远点么?」古道热肠的学生对我说道。不知道第几次睁开眼睛,我习惯性先寻找武器。手枪、手弩、军刺、军刀、战斧、匕首、麻绳、铅笔……在那之后我杀了米黄无数次,也被他杀掉好几次,提供的武器越来越弱小,我不得不费尽心机才能杀死米黄。看完后,他拿起资料走到碎纸机旁,将档案袋里的东西一张一张地放进去粉碎。
Aug. 1, 202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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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衔尾蛇
「话说,你为什么还在骑这辆,这不是你爷爷买给你学骑车的儿童自行车么?」他拍了拍我的车座,困惑道:「叔叔不是给你买了新车么?」「小宇,你记着,目的永远大于手段。之前我怕你作弊是因为那些小动作在高考考场上行不通,现在不一样了,监考再严十倍也抓不到你。」Jack高兴地答应道:「那太好了,好久没跟小宇一起出去了,还有虹,你最近还好么?」我换上Jack出门,阿绅提到的咖啡馆在隔壁校区,需要走十几分钟。阿绅知道虹和Jack的存在,一瞬间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赵医生一直认真地听着,时不时提问两句,待我说完后她思考了很久,问道:「我能问一下,现在虹和Jack怎么样了?」说出口的同时,回忆中Jack、虹、Sam、大山……他们的脸变得不再模糊,而是幻化成同一张脸——我的脸。「今晚的会就开到这里,云绅、梁宇、顾小小,你们三个一会儿挨个来我办公室。」在我的视野中,Jack和虹的脸缓缓浮现,不断幻化成各种形状,最后慢慢变成我的模样。Jack在说:当初创造出我们的是你,现在要杀死我们也是你,你是个凶手!Jack在说:当初创造出我们的是你,现在要杀死我们也是你,你是个凶手!Jack在说:当初创造出我们的是你,现在要杀死我们也是你,你是个凶手!我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纵身一跃,脑中不由自主地回忆起Jack、虹、签字笔、儿童车……
Aug. 1, 202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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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谎言之家
「不是我说你,你就在超市上班,怎么家里什么菜也不备啊,这几天是不是又没做饭?老在外面吃不健康啊!」女人边说边把购物袋里的东西取出来,一样样塞进冰箱。我此时害怕得都要哭出来了,就在这时候,楼梯上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胖子赶紧松开了手。我爸很快赶来,我问他有没有在门外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我爸说什么都没看到。我和我爸说不敢在家住了,让他带我回家去,我爸面露难色,沉吟了半天还是答应了。「你别乱来,咱们先把话说清楚,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攥着书包的手心沁出汗来,她看上去像个疯子。就在这时候,爸爸妈妈听到动静跑了过来,两人合力,一个抱住了妹妹,一个抢走了她手里的美工刀。这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为什么我翻遍相册,连一张我的照片都没有?陈港生笑了笑,「不急,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孩子,」陈港生低头看着我,「我知道天朗留下的财产都在你那里,你只是天朗的女朋友,并没有继承权,而我是他的父亲,是他的第一顺序继承人。若是走法律途径,你根本没有胜算。这样吧,我拉你上来,你把他的财产交给我,当然了,我答应你可以留下一部分。否则的话……」「你现在随时都可能掉下去,告诉我天朗别墅地下密室的钥匙在哪里,让我救你上来好吗?」陈港生急切道。这时候一边的陈港生大嚷大叫,让我回过神来。「我那时候……也是迫不得已……」陈港生的声音明显低了下来。姚娟眼见陈海晴这么大人了,天天在外面胡混也不是个事儿,便让陈港生去找陈天朗,让他帮忙给陈海晴安排个工作。当日,陈港生在姚娟的授意下,非要带陈天朗去和陈海晴认亲。陈天朗本来不想搭理他,结果,陈港生就在公司外面等了一整天。陈港生喝住陈海晴,悻悻地带走了她。陈港生喝住陈海晴,悻悻地带走了她。那边,辞掉花店工作的陈海晴,每日与周力厮混,不久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把这一消息告诉了周力,周力并没有表现得很开心,反而变得忧心忡忡,还突然消失了一段时间。陈海晴有点慌,到处托人打听到了周力的下落,把他堵在了一间酒吧。实际上,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和陈港生一家对我布的局,目的就是为了陈天朗那笔不菲的财富!他们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查出陈天朗立有遗嘱,我是他所有财产的唯一合法继承人。还有几笔人身保险,受益人也是我。周力假扮我的男朋友,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姚娟和陈港生则装出一副察觉不到周力存在的样子,慢慢让我对自己的精神状态产生怀疑。然后他们把我送进精神病院,托人伪造一份我有精神病的诊断,证明我没有民事行为能力,要我指定他们为我的监护人,这样一来那些陈天朗留给我的财产就通通归他们支配了。本来他们这计划还算是严密,奈何中间被陈海晴知道了周力的动向,还以为我在勾引周力。再加上周力假装要和我结婚,陈港生唯恐这样一来,周力就会撇下他们,独吞我的财产,他们之间因此开始了互相猜忌。
Aug. 1, 202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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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西游第八十一难
但是说来也奇怪哈?敖丙是三太子,哪吒是三太子,白龙马还是三太子,排行不是老三是不是就当不了神仙啊?玄奘从来不参与我们的闲聊,就我们仨在天庭打过工的闲的没事儿搁那叙旧,说的话也都没什么营养。玄奘把禅杖横在腿上:「让为师来告诉你们吧。最后一难就在这通天河里。我们过不去,当年陈家庄的老鼋会来驮我们过河。当年他让我问佛祖他还有多少阳寿,我没问。于是他会把咱们师徒四人连人带经书掀进河里。」「第八十难,凌云渡脱胎。那这第八十一难,为师就姑且称之为通天河换骨。」总之,很明显,凌云渡之后我们就算是脱了肉体凡胎,这就是凌云渡脱胎的意思。但我不知道通天河换骨指的是什么。「佛祖是谁?那是佛祖,最法力无边功德无量的佛祖,能掐会算,如何能少了那一难呢?让一个十岁小孩儿来查数都不至于把八十一数错,他又怎么会错?上灵山前的最后一难只能是凌云渡,通天河必须留到取得真经后。然后一切都会从头开始,我们再走一遍取经路,一遍之后又一遍,三年之后又三年……」然后取经的过程就这么重复着,打白骨精的时候把我赶走,途径女儿国的时候怀孕,因为没贿赂阿傩拿到空白经书,被掀进通天河。白龙马用他的马脸蹭了蹭沙师弟:「我跟你差不多,不过我是把明珠烧了,而且是被我老爹亲自告上天庭的,本来这事儿他不说的话没人知道的。那会儿我特羡慕我堂哥敖丙。我觉得敖丙在外面挨了欺负,东海龙王会不管不顾地去为他出头,但是我犯了错,我爹亲自把我告上了天庭。我一点儿都不想回西海。」白龙马:「我是龙啊,也能成佛?如果我真成佛了那时候我爹见我是不是得敬我几分?」玄奘这么一说,确实,我被压了五百年,从来没想过把洞口挖大点儿自己爬出来。这辈子,这天地世间,没人奈何得了齐天大圣!
Aug. 1, 202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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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我给明星当替身
等康复好脸上纱布拆去,我惊讶的发现,我这张脸,同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宋承俊,一模一样。什么情况?宋承俊为什么会在这里?平时别墅里,只有我、经纪人老董和宋承俊。有时候夜里睡不着,脑子里胡思乱想,甚至意淫,某天宋承俊忽然遭遇意外。有时候我会想,当我成为宋承俊的时候,正主去干什么了。没想到宋承俊告诉我,他只是乔装一番,然后在街头小巷闲逛。没想到宋承俊告诉我,他只是乔装一番,然后在街头小巷闲逛。我吓了一跳,心想,她怎么知道我不是宋承俊。我心里咯噔一下,那天参加首映礼的是我,也就是说宋承俊确实可能去见了徐云熙。返回路上,我窝在后座陷入沉思。徐云熙说会帮我成为宋承俊,我没傻到真相信她。返回路上,我窝在后座陷入沉思。徐云熙说会帮我成为宋承俊,我没傻到真相信她。返回路上,我窝在后座陷入沉思。徐云熙说会帮我成为宋承俊,我没傻到真相信她。返回路上,我窝在后座陷入沉思。徐云熙说会帮我成为宋承俊,我没傻到真相信她。我脑子里在衡量老董说的话。两个宋承俊谁真谁假,现在反而成了不重要的事情。我脑子里在衡量老董说的话。两个宋承俊谁真谁假,现在反而成了不重要的事情。不然宋承俊为什么要伪装成普通人在外面闲逛?没想到,徐云熙没去,经纪人说因为身体不舒服,取消了行程。停下车,他朝我做个「禁声」手势,接着,打电话给宋承俊。当然,如果有一天你也开始变得不听话了,说不定……」说到这里,他顿住,发出一声隐晦的笑,「我甚至怀疑,那个真正的宋承俊,究竟是不是本尊也难说。」关于宋承俊的,面容清丽的主持人正在说着什么。「宋承俊,你现在涉嫌谋杀徐云熙,我们依法将您逮捕。识相点,说说吧,你是怎么杀死徐云熙的。」
Aug. 1, 202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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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置后消除
他把我送到奶奶家,原以为他是忙着找我妈妈,无力分心照顾我,没想到他却在下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扇了我两个耳光,大声质问我为什么不听话。这一瞬间,我不知道是现实还是在做梦,大脑空白了好一会儿。视频里的温有诚细说着往事,母亲失踪、父亲弃养、姑妈将我接回家……没错!就是我的经历!可后面就完全不同了,父亲没有更改他的高考志愿,他进入了父母任职的研究所,成为了一名科学家……视频中的温有诚情绪崩溃,摘下眼镜,单手捂住脸泣不成声。视频里那个温有诚哭声渐止,他把眼镜丢到了一边,用纸巾擦干净眼泪和鼻涕,继续对着镜头说:「妈妈,原本我想去1996年的那天找您,阻止您的违规行为。可从我的精神检查报告结果看,研究组肯定不会让我参加试验,我做不到,对不起!」视频里那个「我」考上了我心心念念的大学专业,成了生物物理学天才,还进了研究院,参与涉密项目,甚至还进了父母曾经任职的项目组……弟弟叹了一口气,解释道:「置后消除,顾名思义,就是同一生命体在时间轴靠后位置的相对不合理存在会被消除。」陈慧美摆了一下手,眼神不带任何情绪地瞪着我,问道:「你来做什么?」着实令我没想到的是,五天后,陈慧美竟然会来姑妈家找我。陈慧美离开后,我将录音笔收起,回到自己的房间。听我说完这件事的有良当时傻了眼,一向有礼有节的弟弟突然暴跳如雷,还当着我的面打电话和他妈妈大吵了一架,质问陈慧美为什么要让我去送死。「谁在和你搞笑?你以为时空旅行就是在单一时间轴上进行游走吗?不是!我们研究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进展,你真的不要抱侥幸心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从第三本日记开始突然更改了书写格式,原来暗藏了这样的玄机。手环上的倒计时不到三分钟了,我猛踩着油门,九岁的温有诚似乎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危险,蹦蹦跳跳地到了人行横道前要过马路。
Aug. 1, 202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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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时空错爱
在租房之前,我曾经了解过和合庄所在的小区。这个小区地处城市边缘,地铁两年前才通至这里,我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会选择租下这套房子。既然有地铁,她为什么会坐公交车呢?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规律,她每次说话的间隔都在半分钟到一分钟左右,一旦超过这段时间,无论我有没有作答,她都会再次开口。这是为什么呢?「也许她只是突然对你丧失了兴趣,你这句自我介绍也太low了。」张天行的话一下把我的心拎到嗓子眼,我竟然会为这事而紧张。他忽然停住脚步,侧耳听着公司天花板中传来的歌声。「每天早上,我都坐七点半的777路公交车上班……」我按下暂停键,对张天行说,「她是真实存在的,你也能听见不是吗?」在张天行的描述中,他提到了「时空」这两个字。他从777路公交车的线索展开推理,得到了平行世界的推测,在他的推测中,我和刘美子的状况是两个平行时空的交错。如同张天行所说,我和刘美子生活在两个不同的平行世界的同一条时间线上。我和刘美子身处同一个世界的同一条时间线上,但是她并不住在我隔壁,而是在这世界的另一个角落。这也是当时被张天行推翻的猜测。「你和她总共才说过几句话?就把这事当作你贫乏生活的里的插曲吧。」张天行拍拍我的肩膀,「遇难者名单里,有她的名字。」刘美子,美好的美,疯子的子。这就相当于我说:「我是张一,一无是处的一。」为什么要这样介绍自己?我想问问她,我想知道她的事。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我最后的那句话,但如果我成功了,一切都将在今天落幕。我坐在工位上,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公交车遇难名单的页面。每隔一分钟,我按下一次刷新键。
Aug. 1, 202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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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地心之外
江尚舟坐在隔离室里,一言不发。江尚舟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他眼睛圆瞪,僵硬地扭过脖子:「我在看十字架。」江尚舟停止了叙述:「结果如你所见,我们确认了地心内有什么未知的、无法理解的东西,随后不明因素导致了最底层的科研基地毁灭。」因为江尚舟第一时间封锁了最底层,他甚至没有预留疏散撤离的时间,大概两百多人被锁在了里面,逃出来的只有寥寥几人。在这种情况下,江尚舟人间蒸发了。为了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让两名士兵牵着一根尼龙绳,其中一人仿照江尚舟,关掉手电走进了黑暗的墙角。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江尚舟的声音:「别给他!他也是『信徒』,也想从这里逃出去!」「他是正神的信徒,只要煤油灯不灭,就能维持理智和肉体,」门外江尚舟的声音嘶哑刺耳,「看清楚了吗?其实正神与邪神是一样的。」江尚舟就是被邪神掌控的蚂蚁,他身上携带着某种我无法理解的『病原体』,倒数第二层也因此沦陷。江尚舟走到煤油灯光线能照到的地方,悠然说道:「原本用作炸开岩层的炸药和实验阶段的核电池,都被你集中在这里。你无非是想赌一把,在深潜者下方进行一次小型核爆。巨大的动能与狭管效应会推动深潜者向上高速移动,强行破开封锁,就像被射出枪管的子弹一样,你也就能借此逃出地底。」
Aug. 1, 202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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