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咫尺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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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怎么，本宫收用个面首便是言行无状，那陆大人以势压人，擅自悔婚，又算是什么？」「那公主方才在陆大人面前说那句话时，也并没有轻贱我的意思吗？」我嗤笑道：「陆大人，既然你见到我这么不开心，大可不必特意见礼，我们就装作没看到彼此好了。好不容易出来散心，也不是给自己添堵的。」「你既对齐国送来的公主感兴趣，便带回去做个房中人吧。」也是，齐国本就是战败国，他们亦对我的来历心知肚明，自然没什么尊重可言。他低声下气地说：「不委屈，甘之如饴。」那双眼睛一如既往很专注地注视着我，看上去仿佛深情款款。我回想了一下，没什么漏掉的，于是点点头。盛昀很敏锐地察觉到我的情绪，轻声道：因他手段残忍极端而声名在外，也……断绝了争夺储君之位的资格。「装什么？」我冷冷地说，「第一次见面不是下场凄惨地倒在路边？还是我把你救上来的。」他受伤太重，只说了这么些话，便因为牵扯了伤口，痛得冷汗涔涔。我真心实意地问：「琴棋书画也就算了，你到底为什么连绣花都会？」唯有神情不怀好意的三皇子，和他身后跟着的十皇子，看上去与此处格格不入。「七哥有所不知，我也是才打听到的，定安公主在齐国时便与御史陆云州纠缠不清，还豢养男宠，荒唐无度，行为放荡到极点。你等到如今，好不容易娶来的正妃，却是别人早就玩烂的破鞋。」这话听上去着实没什么气势，盛昀摇摇头，命一旁的凌风呈上几封书信：他又一次，在我面前跪了下来，微微垂首，露出看上去素白又脆弱的脖颈，仿佛任我宰割，「弄脏了你的裙子，还吓到了你。」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从衣摆探进来，指尖温热，力道或轻或重，拿捏得恰到好处。前几日他还未离府时，在亭中为我抚琴。夏日炎炎，我懒洋洋地侧卧在竹制躺椅上，没一会儿便觉得困倦，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盛昀垂下眼，笑了笑，眼中仿佛一霎春华绽开，艳美至极：而我那一瞬间，竟然在想：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听到关于他的死讯了。窗外有风吹进来，夏夜暴雨骤然而至，桌上的两盏烛火一下子被吹熄了，幽暗的夜色里，我只能听到盛昀紧绷的声音：「别因为这个讨厌我，盏盏。」我真心实意地说：「他长得不太礼貌，估计没什么人点。」我伸出手，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眉梢那道淡淡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