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借腹

本文字数：974，阅读时长大约2分钟

导读：田地里寸草不生，开春以来，我的弟弟妹妹已经被饿死了两个。爹走投无路寒了心，偷来一包老鼠药逼我们一家人吃下。「少爷，听说赵家很有钱。当年还为左宗棠大人筹措军饷。你家有饭吃，还能天天吃上大鱼大肉，为什么还要去当乱党？」「想不到大少爷好这一口。」这是我和大少爷的秘密，我故作懵懂地摇摇头。「既然大少爷看中这丫头，就让她住下吧。」赵老爷吩咐。我千恩万谢地退下，口中嘀咕着：「大少爷，他是真的。」这些日闹市口的法场连斩数人，他们可不像大少爷走运。周身麻木错愕的我爬起来，那一瞬间，我看到腾空而起的黑烟，耳边听到哭喊声叫嚷声。黎明从睡梦里惊醒的左邻右舍相继向那爆炸声传来的地方赶去。我瘫坐在地，欲哭无泪，惊恐难过，我掉头再去搜寻，却一无所获。那面容满是血腥泥污不可辨，但那双灿若晨星的眼令我认出他，大少爷赵耀先。顾阿伯为大少爷料理了伤口，为他剜出了腐肉，更要命的是，少爷的一条腿已经被炸断，膝盖上大腿处空荡荡的一截。我摇摇头，也制止弟妹们去这补品。这可是我学了大半天才学会的炖鸡。可耀先执意将鸡肉分给弟弟妹妹们吃。我慌得夺路而逃。我出了门，立在煦暖的日头下，端详那湿润的手背，仿佛还有他的唇柔软的触觉。我臊红了脸。我的心突突地跳，脸颊滚烫。「我会对你负责，你是我的夫人。名正言顺。世间人人平等，没有高低贵贱。谁说你配不上我？谁说你无法进赵家？」毕竟我寒门小户的女儿，配不上耀先如今的身份。于是太太提议让耀先迎娶她娘家的外甥女做正室嫡妻，而让我做小妾，名正言顺留在赵府。丫鬟彩虹跑来说：「少奶奶，快去看吧。大少爷衣锦还乡了。听说他做了大官儿，好大好大的官儿。被总督大人亲自送来的呢。」「喊爹爹。」大少爷豪爽地说，拿胡茬去扎盼儿的小脸。这天早上我起床去给婆婆请安，顺便给大少爷和林先生端去早点。大少爷和林先生走了，不辞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