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生死一线：贩卖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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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九十年代的人贩子有多猖獗，他们把拐来的女人戏称为「骡子」，个子高挑的叫「高脚骡子」，南边来的是「南方骡子」，用以标注不同的价钱。为了逃避沿途的围追堵截，他们伪装成大货车司机，满载着天南海北的各色「骡子」，横穿大西北传说中的恐怖无人区，将拐来的女人卖到一个个偏远山区。三辆车出发，我跟王哥的是头车，车队要一路向北，王哥说要横穿西北无人区，才能到达目的地。我虽然好奇为什么车队要穿越无人区，可想着只要能赚钱，也没多问。这里是大西北的边陲，再往前走，就要到戈壁滩了，路也变得不好走了。这黑布隆冬的大半夜，靠近无人区的戈壁滩出现三辆轿车，我注意到这三辆车都没有牌照。孙大山和赵虎满脸堆笑地走过去，跟头哥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跑到了小轿车后面。我愣愣地看着这个明显被绑的女人，脑子里不可避免地闪过了「拐卖妇女」「人贩子」一连串的字眼。另一对母女俩是在火车站骗到手的，孕妇大着肚子，千里迢迢带着女儿来找外地上班的男人。当晚，车队的人就在戈壁滩休息，说是休息，车窗外大半夜都回荡着女人撕心裂肺的哀嚎，这帮畜生片刻都不愿意让他们的骡子休息。女人被我踹了一脚吃痛，又听到我赤裸裸地侮辱她，一下子崩溃了，指着骂我是畜生，不得好死！经过那晚的交恶，赵虎时不时地挑刺刁难我，孙大山跟他是一辆车，自然对我也没什么笑脸。王哥他们算是这条产业链上的终端，跟几个相熟的二道人贩子买来拐卖的女人，然后横穿无人区，卖到大西北的偏远山村里。「实话告诉你，弟兄们本来想直接弄死你的，你小子毕竟坏了规矩，不过我念在你刚入行不懂事，留你一条命，再有下次，不用别人动手，老子先杀了你，再把你扔到无人区，相信我，没几天这里的野狼会吃得你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路上王哥叫我去给孕妇母女俩送吃的，他有意喊了其他人离开，想看看我会不会作死放人。拿头撞，大声叫，可这一路上要么是戈壁滩，要么就是小道，根本没人。十几个爷们拿着两个粗木棍，像是抬猪一样，把棍子从捆着她们手脚的绳子下穿过去，就这样抬着母女俩往山上走。母女俩走得急，山路崎岖，穿的鞋子反而容易滑倒，干脆光脚前行，一路上被碎石磨得鲜血淋漓。我拖着母女俩亡命地往前跑，这山路不好走，我们走得踉踉跄跄的。「知道老子为什么留你一命么，现在人跑了，人家村里要我们赔，而且还指定要女大学生，我现在指给你两条路！到了晚上，王哥他们才回来，孙大山骂骂咧咧的，说：「现在的女大学生真他娘鬼精鬼精的，问了好几个都不上道，艹。」这个女大学生一边走，还一边拿着小笔记本背书，王哥也看到她了，远远地冲我耍眼色，让我过去。女大学生说她叫郑恬，我看着她脖子上的吊坠，那是块玉，看起来很圆润。冲过来的大学生和保安将我们围到中间，九十年代人贩子的猖獗全国皆知，大学生们更是义愤填膺，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