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山河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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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我看了一眼已经下来的几个黑衣人，扬声道：「什么时候百莲分舵也开始杀朝廷命官了？忘了当初在盟主面前发的誓？」我点点头：「那便好生在这儿躺着，我刚刚放了信号，一会儿你的部下便来找你。」谢季玄依旧骑着那匹漂亮的枣红马，头发高高竖起，面色已经恢复。回眸看来时，剑眉星目，鲜衣怒马，真个意气风发少年郎。「徐知州，好久不见。」找上我莫不是要专门给她当替死鬼？一个月的路程又是去哪？马不停蹄的话，倒是能到边关。真要是去边关，能见的就必然是……我笑了笑，放下茶杯：「自然是，将功补过，开仓放粮。」我跳下牛背，轻飘飘来到谢季玄身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我那叫为民除害，你懂个啥？」我装模作样咳嗽几声：「那什么——自然是我。想当年我们第一次相遇之时，月黑风高夜，只见那谢小将军站于屋檐之上，怀中抱着那柄唐刀。我与他狭路相逢，正有些纳闷，哪成想他便提刀杀了过来。」「好家伙，那场面，月光暗淡，狂风呼啸。我险些就被击败。他使出一招狂风扫落叶，我便要抵挡，但没想到竟然只是虚招，说时迟那时快，他提着唐刀便要斩断我的脖颈，」我耸了耸肩，又咬了一口桃花酥，才在少年又紧张又期待的目光下继续说，「但最后，还是我技高一筹，一招大浪淘沙，挽回了败局，并且打落了他的唐刀。谢将军对我的武功和品德那佩服可是五体投地。」皇帝脸色灰败，却仍不失皇家威严，肩背直挺，嘲讽地垂目道：「禾倾啊禾倾，没想到，我最终会败在你一个女子手上。」那棵树一动不动。他没想到我会直接凑过来，脸上泛起淡淡的红霞，抿起薄唇，眼神有些游移，须臾，才说道：「干嘛。」我叹口气，抬手揉揉他的头：「我不会再离开，你不要怕。与你守卫这山河表里之处，已是我余生之愿。」我曾以为我的归宿是流浪的旅途，但没想到竟真有一天能够安心收起羽翼，站立于边塞荒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