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岸边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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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我仔细想了想，我爹身居高位，我若入了宫，那便必是后位，虽然没了自由，但只要我爹不倒台，我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更何况沈岸后宫如今无一人，就算日后有新的美人入宫，也自是没人敢给我气受。我这才松了口气，勉强信了他，临走时还不忘与他叮嘱，要他送我离京那日，顺便多给我补贴些金银珠宝。「江阿蛮，你那小脑袋瓜里成天在想什么……这是你父亲送过来伺候你的。」「江阿蛮，你有毛病是不是？」再说现如今已是金秋九月，万物萧瑟，御花园里连个鸟都没了，他却日日领我瞎逛，也不知道看的是哪门子的风景。「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会了牛皮糖的招数。」他轻嗤，也不再推开我了，任由我有意无意地靠在他身上，盯着书卷的眼神不移，低下头含过我递上来的葡萄。沈岸的心事五花八门的，看起来可是要比他这个人有趣得多，比如他写第一次看见我爹，将我爹形容成一只裹着狐狸毛的水萝卜精，我爹知道了得气死。我话音刚落，就听见花丛那边传来零零碎碎的脚步声，一看正是裴公公领着几个小太监过来我爹急匆匆地跑出来，鞋子都没来得及提，刚要跪下喊陛下，却被沈岸一把扶住。「这是女儿红，埋在家中十多年了，她进宫前我就亲自去挖，却一直没来得及喝。」醒酒汤早就备下了，我爹只不过是为了支开我，我不能忤逆，只得听话白跑一趟。待我回来，只看见我爹眼神清明，直直地盯着沈岸，我藏在暗处，只能听见一点声音。可沈岸的一句话，突然让我舍不得他了。孟太妃时常借着长辈的名号让她这两个侄女给沈岸送吃送喝，次数多了，风言风语便起来了，甚至还传到了我这坤宁宫。「不要。」我摇摇头，将头靠近他的臂弯里，胡乱地蹭了蹭，「蹭一蹭真龙之气，说不定比看御医要好得快。」「既然如此，你便待在我身边一辈子也不许走，说不定还能活到两百岁。」在家中待了两日，老头子便嫌我烦，要赶我回去，虽然口上说是因为我吵得他不得安静，但其实他是怕外界风言风语起来，对江家造成影响。见了我，便跑过来与我说：「娘娘快随奴才回坤宁宫，陛下正生着气呢。」那小太监催得捉急，我问他沈岸为何生气他却又不知，只说前夜里坤宁宫里有个不老实的宫人偷穿了我的衣服爬上了龙床勾引他，连沈岸的衣裳都没摸到就被拧断了头。夜里寂静，静得连外面守夜宫女的鼾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听了一会儿，那声音又突然停了下来，只听见殿门被人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来到我床边，我心中紧张，还以为宫里进了刺客，便趁他弯腰的功夫用力将他按在床榻上。深夜，他晃晃悠悠地闯入坤宁宫，无人敢拦，预谋不轨，被我用簪子刺穿了一只眼。一气之下，他便下令屠了我宫中半数人，第二日又下令，褫夺我中宫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