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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本次调查中的小学位于同一个乡，相距不远，规模、教学、师资等各方面相差不大，相对而言便于比较。

来源 | 知乎专栏

s县是南疆喀什地区一个普通的农业县，民族有维吾尔族、汉族、回族等。加之以前从原乌恰县易地安置了一批柯尔克孜族牧民，因此本区主要以这两个少数民族为主。

本次调查中的小学位于同一个乡，相距不远，规模、教学、师资等各方面相差不大，相对而言便于比较。

一、维吾尔族村小情况

（一）学校概况

1.基本介绍

该小学是一所规模不大的六年制村级小学。 **学生规模为120人左右，教职工近20人**
。教职工中有维吾尔、汉、柯、苗、羌等族，学生均为维吾尔族。从常规工作、教学、管理等方面综合考量，该校在本乡农村小学里总体上处于中上游水平。

2.基础设施

该小学基础设施较好，有新建的教学楼与综合楼。学生日常学习生活区域全部为新校舍或翻新建筑。实验室、音乐美术室、体育器材室、计算机室、多媒体教室等功能室一应俱全。
**仅新建教学楼与综合楼就合计耗资约245.4万元(后来还有造价30万的新足球场等设施)，全部为中央及自治区拨款。**

![](https://pic3.zhimg.com/v2-9bfe6f8b2b96c4e43e39e90e6747181a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19' height='539'></svg>)
（该小学的一部分科学实验器材）![](https://pic4.zhimg.com/v2-23ca2cffaae544882aafe50135e1aa9f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20'
height='540'></svg>)（先进的壁挂式实物视频展台，可直接显示将卷面、手机图像。该校所有内招教师此前都未见过，在南疆首次使用）![](https://pic1.zhimg.com/v2-9684d5317c7953628f18f162da7e9624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3264'
height='2448'></svg>)（援建物资“使用”情况）

3.国家补贴与惠民政策

众所周知，我国实行义务教育制度，
**南疆地区目前总体上已经基本实现15年免费教育，即学前3年、小学6年、初中3年、高中/职高3年。相应的，也对此进行巨额补贴，理论上义务教育小学阶段每生每年补贴3150元**
，具体为：

（1）贫困寄宿生生活补助每生每年1250元（该校无此项）；

（2）免教科书每生每年180元；

（3）公用经费补助每生每年600元；

（4）取暖费每生每年120元；

（5）营养餐补助每生每年800元；

（6）贫困寄宿生公用经费每生每年200元（该校无此项）；

**该校实际补助为每生每年1700元**

以上只是小学阶段六年的补助，其余九年另计。

自2021年起实施新规

（1）免学杂费每生每年105元；

（2）免费教科书费每生每年90元；

（3）公用经费补助每生每年650元；

（4）取暖费每生每年120元；

（5）营养餐补助每生每年1000元；

（6）困难生生活补助每生每年625元(不是每个学生都有)；

**该校实际补助为每生每年1965元（困难生2590元）**

以上只是小学阶段六年的补助，其余九年另计。

4.少数民族语言教学情况

这里特别要强调一下学校的少数民族语言教学情况。 **在2017年之前，本地的语文课特指“民语文课”，即“维（吾尔）语文课”**
，有专用教科书。类似内地那种语文课在本地称为“汉语课”，其难度和重要程度跟内地小学学英语差不多，往往一周只有四五节课 ，因此学校和老师都不重视。

5.假期通知情况

**生产劳动和学校教育之间无疑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在这方面可以举一个最典型的例子：

凡是本校发放的假期通知书里，总会有一条是 **“假期不准离县** ”。对这一条笔者和几个内招老师都曾经很感到很奇怪，有一个老师直接说
**“连这也管真是管的宽，万一他们要出去旅游也不准去？”**

那么为什么要加上这一条让人难以理解的规定呢？

直到有次一个六年级女生对笔者说 **在她大概八九岁的时候有一次暑假家长去库尔勒摘西瓜打工，把她也带过去干活了。**

**——在这种情况下总不会是家长这一边在地里顶着烈日流大汗摘西瓜，孩子这一边在喝可乐打游戏吧？**

（二）学生方面

1.行为上

（1）偷东西

①该校情况

学校曾经接受了驻村工作组捐助的三麻袋衣物，准备发给本校学生。但当时比较忙，就拖延了一段时间，把这些衣物放了起来。等腾出手来准备发的时候，发现原本三麻袋衣物只剩下半麻袋了——剩下的飞走了吗？当然不是，通过监控和学生的反映，发现这些衣物都是被一些学生偷走了。

通过全校教职工的排查工作，最后发现确实是学生偷的。 **除一、二年级没人参与外，其他所有班级都有人参与**
。大致情况为：六年级有四五个人、五年级有两三个人、四年级有两个、三年级有两个，合计约十一二个人。 **参与学生约占全校学生总数(120)的十分之一。**

本次事件中
**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竟然还发生了“黑吃黑”的情况——一些学生当天把偷到的衣物藏到了班上的讲台里，结果隔天再来看就傻眼了——因为他藏起来的东西也被别人偷走了**
。

当然，学校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对这些学生也进行了严肃的批评，并叫来了派出所民警进行教育。从之后的结果来看教育还是有效果的，但保质期不长。疫情期间学生进行扫除，
**包括笔者在内又有至少三位老师丢了一些东西** 。

![](https://pic4.zhimg.com/v2-160f80b04fad86832c287d673cccf607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377' height='283'></svg>)

![](https://pic2.zhimg.com/v2-bfff4049f13f1c622be0c7405258af1d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20' height='720'></svg>)(附：日常丢东西)

②其他学校情况

笔者这批内招老师在进行岗前培训时被教育局安排住在一所中学里，当时所有老师都住在单独的区域，与学生活动区是隔开的。很多老师也没留什么心眼，结果一些老师很快发现
**零钱、充电器、水果甚至羽绒服都不翼而飞了** 。 **最尴尬的是有人刚好在找东西的过程中迎头碰到学生“拿着”自己的东西……**

![](https://pic1.zhimg.com/v2-19f105007ce159fb86fe5b19e6e317b8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19' height='720'></svg>)
（风中凌乱的内招老师）

此外据可靠消息，本区一所初中甚至出现过这种情况——学校把偷东西的学生叫到教务处进行教育，
**教育完了以后才发现教务处老师的手机不见了，只好再把学生叫回来教育一遍** 。

(2)哄抢

笔者和同事在放假前有一次因住所变动突然要把寝室搬回学校，但当时同事已经踏上返程列车了，笔者离发车也就也就几个小时了，因此被迫找了一些五六年级的学生帮忙搬家。

笔者的东西不是很多，但同事的东西比较多，尤其是有很多零食。这些学生很快就对零食产生了兴趣，但笔者也没当一回事，只是让他们先收一下，待会再说。过了一会，当笔者把头再转过来的时候，只看见眼前闪过五六只手，瞬间就把桌上未开封的盒装巧克力和薯片撕成了碎片。
**零食在半空中还是完整的，掉在地上的时候就已经成垃圾了** 。笔者本来打算搬完后把零食发给他们，不过最后没有发成，因为他们已经霍霍完了。

![](https://pic4.zhimg.com/v2-a0df635927701468a2f3925f41a2a013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1498'
height='1125'></svg>)（同事混杂着零食残渣的行李）

（3）抽烟

笔者有一次放学后把一个三年级女生留了下来，约定好去她家家访。但这时学校领导要集合老师开一个短会，笔者就让她在班上等一会。到笔者开完短会后去教室找她时发现她不在，笔者也没多想，就到处转，准备找到人以后去家访。结果在找人时看到她在学校大门外和一排男生罚站，笔者过去一问大惊失色——原来是有老师发现他们躲在厕所后面抽烟！

由于情况特别严重，学校赶紧联系了派出所民警，把这些学生带到警务室问话。
**经民警确认，这些学生都存在抽烟行为。具体为：二年级六个男生抽烟、三年级的一个女生（笔者家访对象）,共7人抽烟** 。

**其中二年级全班共30人，抽烟学生约占全班学生总数的五分之一** 。

这些学生最终 **由民警挨个打电话通知家长领了回去**
。当时笔者只是心有余悸，并对他们这些七八岁的小孩能抽烟感到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后来问了其他学生才知道背后的原因。

笔者：今天这个二年级抽烟的学生叫什么

学生：阿迪力江

笔者：你说他怎么七八岁就开始抽烟了？ **他从哪搞到的烟？他能有钱买烟吗？**

学生： **他爸爸说‘抽就抽，没什么事’** 。

笔者：？

学生： **他爸爸说‘抽就抽，他是一个男子，他长大以后还要抽，有气概** ’。

听完这一解释，笔者真是感到毛骨悚然，不由得联想到民国时一些大户人家鼓励自己孩子抽鸦片， **以免其离开家长控制的行为。**

2.学校表现上

（1）打架

①个体间的冲突

a.男生之间的冲突

该校 **男生几乎是天天都有打架的**

![](https://pic3.zhimg.com/v2-0090d830a12aea2dc437f795bab57c8e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20' height='539'></svg>) ( 开 始 打 架
)

一般有如下几个特点：

一是“擦着就着”，说三句话就能让两个人打上一场，如：

某男生走到同学面前撩一下、吓他一下，并说

“你个毛驴子”

“你爸才是毛驴子！”

“你﹪＠%§§···”

二是打起来六亲不认，经常急红眼

农村社会相对来说是熟人社会，对农村小学来说也是如此，同学之间基本都是邻居、朋友甚至是亲戚，但他们打起来时往往会六亲不认。
**比如他们往往互相掐住脖子，把对方的脑袋往地上撞，或互相扭打成一团。打完后有时连衣服都破了。**

![](https://pic2.zhimg.com/v2-439766bc6499e3d7edb802a6b12e98dd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600' height='450'></svg>) （密切交流中）

三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们打架时往往打起来很快，但持续时间不久。尤其是和好的也非常快， **往往上节课还把对方的脑袋往地上撞，下节课就又开始勾肩搭背一起玩了** 。

笔者见过最夸张的是在一次大课间期间，班上有男生打架，激动到眼睛都红了。 **结果过了十几分钟就又好了，连下节课都没到**
。面对这种情况，老师当然不能不管，但去找他们了解情况时他们早就和好了。往往解释为“老师我们开玩笑呢”。
**但这完全属于“薛定谔的开玩笑”，不知道他们哪次会打出事，哪次是真的在闹着玩** 。

四是对此甚至连经验丰富的本地民族老师也没什么好办法。

比如有一次两个男生因为踢球发生了口角打起来了，打得鼻青脸肿，最后还叫了家长。但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家长没怪孩子打架、没怪学校，却不知为何偏怪另一个孩子的家长，大意是“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打架不怪孩子，就怪这东西的‘种’不好。你们老师不用管了，我去好好教训他”（笔者听完后似乎知道了他们孩子打架的原因……）

b、女生之间的冲突

笔者一度以为该校只有男生的打架问题比较严重，没想到后来还发现了女生的打架问题。而且和男生有时候“打皮了”“有经验”还不一样，
**女生之间一冲突可能造成后果更严重。光笔者亲历的就出现了两次冲突受伤情况**

第一次

笔者带的五年级里有两个女生比较调皮，但平时经常一起玩，关系还可以。结果有一次她们两个不知什么原因掐起来了， **互相扇脸、用手指挖对方的眼睛**
。幸亏笔者当时在场，把她们拉开了，并找来班主任进行处理。后来不知道是班主任没处理好还是怎么样，到了冬天有一回她们又打起来了。这回不但没有老师在场，而且班上还烧着火炉取暖。结果其中一个女生不知是被推倒还是自己绊倒了，脸不巧贴在了火炉上，造成了脸部被烫伤，过了一两个月才慢慢恢复。更令人庆幸（后怕）的是，该女生幸亏还只是烫伤了脸部
。 **如图所示万一再偏上几厘米或者火再旺一些，就很可能烫瞎眼睛造成伤残。**

![](https://pic2.zhimg.com/v2-a1445797e787ab4ae9386a6f7d061059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599' height='449'></svg>)
（该生脸部的烫伤部位，注意红圈标示）

第二次

这次是笔者班上的一个一年级女生和另一个二年级女生课间时在走廊上追逐打架，结果因为追的太急，这个一年级女生没看路直接撞在了门上。等笔者知道的情况的时候，这个女生已经被班主任老师带到医院治疗去了。
**最终结果为该女生头部缝了2-3针。**

![](https://pic3.zhimg.com/v2-d03558814088ce423db9ad545af75bba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377' height='283'></svg>)

此事也把学校领导吓个半死， **从此以后一年级课间都不再出教室了，只有想上厕所的打报告以后才能出去** 。

c.男女之间的冲突

这种情况主要是男生欺负女生，比如抓女生头发、打女生一下等，经常会把女生弄哭。对于这一点特别要指出的是，这并不只是因为“他们是小学生年龄小”或者是“这些学生成绩差”才导致的。

笔者特地询问过这里的一名高中女生，得到的答复是即使在高中这种已经被筛选分流了两遍（小升初、初升高，能上高中的算比较好的）的情况下，
**男生依然经常揪她们辫子或者故意吓她们，搞得她们没法学习。这成为她在学习中最烦恼的事情之一。**

《南疆维吾尔族农民工走向沿海城市》.PDF

[很抱歉，该文档已经被删除了](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max.book118.com/html/2017/1229/146322871.shtm)

“还有一个维族农民来找政府，说和他家儿子订婚的女孩去天津务工。几个月后来信要退婚。她在城市里生活了一段时间后，自己以后不想再当农民，也不想嫁给农民了。这个农民要求政府安排把这个女孩送回来，让她和自己儿子结婚。我们不能干预这个女孩的决定，政府也不能强迫她必须嫁什么人。现在许多农村男青年反对送女孩子去内地务工，就是怕以后自己找不到老婆。”

某种意义上， **本地小农社会不让女生好好学习除了对女生本人不利以外，对其他各方面居然都是有利的**

对男生而言：欺负女生不但可以在小时候发泄过剩的精力，而且长大后这些女生一旦走不出村子，那么在“本族不得外嫁”的束缚下，这些女生大概率可以成为供自己挑选的性资源；

对家长而言：这些女生学习不好就大概率会留在自己身边，这样自己年轻时可以拥有一个可以养家糊口的免费劳动力（长工），老了还可以得到照顾；

对小农社会而言：这些女生学习不好就大概率会留在农村。这样不但第一代就留下了一个重要的劳动力，而且还意味着二代、三代还能留下几个乃至十几个劳动力；

对学校和老师而言：不逼着学生大概率就不会招惹到家长、不会引起纠纷。在目前的教育体制下也等于保证了自己的安全。

②打群架

除了个体间的打架外，还有打群架的。事件经过是有一次课间有老师发现五六年级的一些男生在厕所边打群架，只好又麻烦派出所民警把他们带去警务室问话。
**最后发现五年级有七个人参与，六年级有五个人参与，合计十二个人。参与打群架的学生约占全校学生总数的十分之一** 。

（2）逃课逃学

①逃课

这种情况不多，主要集中在六年级的一个男生身上。有一次，一个内招老师上课时因故离开了一会，结果回来就发现一个学生失踪了。班上其他同学也没注意他跑哪去了。
**老师找了半天才发现他躲到操场花园里去玩了** 。

②逃学

如果说逃课的还在学校的话，那么逃学的就危险大多了。该校曾经发生过一次低年级学生逃学情况。一个男生偷偷打开了学校的后门（如下图）跑出了学校。
**学校领导发现后紧急动员了全校男老师，准备去田野上、道路旁把他翻出来** 。不过好在他似乎感到害怕（或是玩够了？），就在老师出动前自己跑回了学校。

事后，学校方面锁死了后门。但笔者有一次偶然发现 **一个低年级学生（应是一二年级的）**
，爬到厕所护墙上，然后不知从哪找了一条长木板搭到了围墙墙头，居然在上面走了两步。要不是笔者及时发现， **他可能真的要这样堂而皇之的‘走’出校园。**

![](https://pic3.zhimg.com/v2-8eb561216c4057a979f60b9799754136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599' height='450'></svg>) (情况示意图)

（3）纪律表现

①上课表现

在上课表现方面，主要是“看人下菜碟”，分本地老师上课和内招老师上课两种情况。

a.本地老师上课

本地老师上课时，除了一小部分特别调皮的男生外，基本能保持课堂教学秩序。笔者一开始以为这是因为本地民族老师教学经验丰富和语言沟通顺畅的原因，但后来才发现这就像美帝绝不是靠“自由”口号来维持秩序那样，本地老师也要靠一些“特别”的手段。
**包括但不限于用钢尺手机打耳光、穿高跟鞋踢学生、连抽十几个嘴巴等** 。但这种方法很明显是治标不治本的。比如有一次二年级在午休时吵到 **整栋楼都在震**
，即使笔者和另一个值日的内招老师把一些调皮的学生拉到讲台罚站还是没用。另一个本地值日老师，/忍无可忍之下在穿高跟鞋的情况下朝一个在“蹦迪”的学生腿上狠狠踹了两脚。就笔者
**亲眼所见那个学生挨了两脚后直接打了个趔趄撞到其他学生身上，眼泪当时就下来了**
。这个本地老师骂了两句觉得差不多就出去巡查了，笔者则在教室观察这两脚能管多久。于是， **在整整1分25秒之后——这个学生又成了一条好汉。**

而且这种情况不是一次两次， **最有威慑力的民族老师一旦不在就会发生拆家现象**

![](https://pic3.zhimg.com/v2-85b2c44ed34ac03311d79d82d73c13f6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18'
height='540'></svg>)![](https://pic1.zhimg.com/v2-6b459ea2473a85480df238dc4a7eae30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19' height='719'></svg>) （本地人也绷不住）

这种情况也不是该校独有的， **其他地区和学校的本地老师也存在这种暴力情况。**

![](https://pic2.zhimg.com/v2-1b764efa62ebc8b0cf500b9aaa84a579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20' height='1279'></svg>)
（本地教职工打出血的）

b.内招老师上课

如果说本地老师还能唱“白脸”的话，内招老师就只能唱“红脸”。内招老师总体上无论在量还是烈度上都要更“温柔”些。主要给学生讲道理、个别谈话，经常给学生进行物质奖励。比如笔者经常给学生买文具、看电影，其他内招老师还有给学生买几百块钱公仔当奖励的。

(注：笔者后来看到这位老师买的玩偶堆在角落吃灰，就劝他干脆送给学生算了。该老师回复“我就是扔了也不给她们了”。再后来这位老师活动到了教育局，离开了教学岗位)

这种方法效果也是很明显的，适用于好中差各班。比如笔者带的班算较好的班，在这种管理后与本地老师相比，班上再也没有课堂纪律表现好的学生了。即使是学习最好的女生，往往也是一边吃馕一边上课，就这样也算不错了，因为还是要比下位乱跑的男生要好。

而在最好的班上也是如此。比如一个内招老师带了本校最好的班（考过全乡第二名），上课时即使时那些学习最好的女生也做不到真正遵守课堂纪律，
**以至于该老师在接手时就笔者知道的就至少两次上不了课拂袖而去** ，找本地班主任老师来维持秩序。至于最差的班（全乡排倒数）往往一节得两个老师上，怎么上呢?
**具体而言就是内招任课老师在台上讲，体育老师在下面管，这样才上得下去课。**

②下课表现

如果说上课还在教室里有老师看着的话，学生到了下课时就真成了“和尚打伞”了。比

如：

一排人从楼道栏杆上顺着滑下去—— **丝毫不介意至少三米的高差** ；

![](https://pic3.zhimg.com/v2-731cf96ad3fbadfccbec40883f1be8d2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599'
height='450'></svg>)（学生从楼道顶端滑下，高差三到四米）

大扫除时五六个男生 **不顾老师劝阻半个身子探出窗外** ；

![](https://pic3.zhimg.com/v2-ff1f905718c76aea1d75242257805c76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600' height='450'></svg>)

男生经常把女生打哭——丝毫不介她可能就是他的邻居、表姐甚至亲姑姑；

一群男生在走廊里乱滚、乱抡、乱踢、乱打——丝毫不介意可能踢伤同学或绊倒行人；

（注：笔者第一次看见这种满地躯体在阴暗走廊蠕动的场景时愣了一下， **第一反应是《极度深寒》《人猿星球》** ）

![](https://pic3.zhimg.com/v2-c9a2fd7ab2dd6223a491dabe6af1927e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599'
height='450'></svg>)（以上场景中一般有一群人）![](https://pic4.zhimg.com/v2-9bd51824328d90075d97d5d53d46e663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600' height='450'></svg>)(学生在地上拖行)

③放学表现

关了一天的学生终于“出笼”了，那真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同学们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你踩我帽子，我撕你书包，真是好不热闹——如果路旁边司机也这么想的话。**

从此，学校再也不用只派值日老师护送了，因为上到书记下到保安都得倾巢而出了。

![](https://pic1.zhimg.com/v2-10a95a5492886a20a518c0cb63e9ba48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800'
height='339'></svg>)(纪律问题连领导都看不下去了)

（4）破坏公物

学校图书馆书架主要由金属制成，后来发现 **部分学生直接扯断了金属管用来打架** 。具体表现为 **几个男生挥舞着尖头还有铁茬的金属管互相抽打、捅刺**
。发现这一情况后 **学校紧急取消了部分班级的图书馆阅读活动** 。

![](https://pic3.zhimg.com/v2-9c8ab241f0f7f5676aeba47df322aa1a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599' height='450'></svg>)（“双花铁棍”）

（5）学习方面

①学习成绩

鉴于以上原因，学生的成绩如何是很明显的。总体而言，基本处于较低水平，这是大家可以理解的。

但笔者在该校发现过一个特殊情况，即上文中那个爱逃课的六年级学生，因长期不爱学习，
**甚至于快上初中了连维文(五年级之前都是民族老师用民族语言授课)、乘法都不会！**

这种学习状态并不是该校、该区独有的， **事实上整个南疆农村地区大致都不乐观，是一种较普遍的现象** 。

![](https://pic1.zhimg.com/v2-4ba24b5d7c6ee069f6ef707526133560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684'
height='560'></svg>)(南疆其他地区的情况)![](https://pic4.zhimg.com/v2-ccfad5d5b7ae2f535b18d3653f90109f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20'
height='539'></svg>)(执教老师说“初三一半都是文盲”)![](https://pic2.zhimg.com/v2-a201b6c7b6c8cebdf224a5bf777fc505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20'
height='720'></svg>)(和田地区某小学五年级数学考试成绩，数学大多数情况下为民族老师授课)

知乎上的其他回答；新疆支教，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分享自 @知乎 安卓客户

端）[阿准：新疆支教，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https://zhuanlan.zhihu.com/p/339340798)?

utm_source=zhihu&utm_medium=social&utm_oi=825715002831945728

事实上，本地农村学生尤其是男生的学习情况给人的印象甚至于出现了这种例子——笔者和小伙伴有一次去本地乡里一所初中培训。那时正是课间，大家看见教室里
**两个男生下课时居然在讨论作业** ，让老师们都愣住了， **直到看到教室门楣上金光闪闪的“宏志班”三个大字才没那么奇怪了。**

②国语水平

在本地，“国语”或者说“普通话”在 **某种意义上代表的不是教育和成绩，而是家庭出身和脱产程度**
。在农村一些特定情况下到了类似“身份证”“介绍信”的地步。

笔者可以举出这样一个典型例子：有一次期末考试时笔者到本乡另一所农村小学去监考，考完后学生聚在一起聊天。学生刚说了没两句笔者就发现其中有一个女生的普通话好到了“鹤立鸡群”的地步。笔者
**出于经验立即走过去问她“这位同学，你父母不是在本村种地的吧？是干什么工作的？”**

果不其然，这位女生回答到 **“是的老师，我爸妈都不是村里种地的。他们都在乡里做生意”** 。

（6）生活习惯方面

学生在习惯方面是 **几乎没有卫生观念** 。在手黑的跟煤球一样时候往往直接抓馕吃，洗手的习惯淡薄，因此皮肤显得非常不好。衣服常常因打架、蹭地比抹布还脏。

![](https://pic3.zhimg.com/v2-83cbfd4d965192e569dd9f84fc3afaca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377'
height='378'></svg>)（六七岁学生的手与笔者手部对比）

![](https://pic4.zhimg.com/v2-628e57dc254c9fb9512a43d972d09e13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1499' height='1500'></svg>)（这都算好的）

最夸张的是，笔者有一次送学生放学时发现 **一个学生直接在灌溉水渠里舀水喝。那条水渠里的水因季节不同呈现出黑色、黄色或灰绿色。**

![](https://pic2.zhimg.com/v2-99ec692069f042aa46a688e12c4caf99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19' height='540'></svg>)
（水渠情况，水流呈现灰绿色)

笔者发现后，当场就教育那个学生以后千万不要这样喝水了。后来在家访的时候还专门跟他家长说了一下情况。
**但不知道是理解问题还是什么原因，家长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https://pic2.zhimg.com/v2-0085cfbdc840e72f085f160a853e2d15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20' height='539'></svg>)
（这种情况居然可以算“传统习惯”）

**笔者对此曾经是很疑惑的：**

**难道只有老师送了一次学生就看到了学生喝黑水，他的邻居、家长这么多年就一次也没有看见吗？**

**还有像那个教7岁学生抽烟的家长，难道就一次也没有听过禁烟禁毒宣传吗？**

笔者后来才逐渐明白过来， **家长对此可能只是“不在乎”罢了。因为按照现在的生活水平、医疗条件来说，一般怎么样都能活到50岁以后。**

而按本地现在的婚姻情况（19岁结婚的都有）来看，只要能活到50岁那么大概率不但能把儿女养大，还能带几年孙子。
**从小农社会的利益来说，也就完成了其一生的使命。**

![](https://pic4.zhimg.com/v2-6b9f0e5c83e1362430d7cbb409be7adb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982' height='394'></svg>)
（来自《中国人口发展史》所引图表。维吾尔族作为定居民族平均寿命和男婴死亡率居然垫底，某种意义上讲，这种情况从改开之初就已经发生了）

(如果还不好理解的话可以参考历史上为什么维京人以战死为荣耀，而以老死为屈辱，他们怎么想的，如果为了显得能打，难道不是活最久的最能打？ -
知乎[：](https://www.zhihu.com/question/467481944/answer/1968432584%E3%80%82%E8%BF%99%E4%B8%AA%E5%9B%9E%E7%AD%94%E5%B7%B2%E7%BB%8F%E8%B0%88%E5%88%B0%E4%BA%86%E2%80%9C)维京人这种观念在很多民族都存在，比如黑山人，多砍人头就能更平静地安息，而死在床上是最可怜的。这可能是恶劣环境导致的一种生存策略，最后固化成民族文化。

![](https://pic3.zhimg.com/v2-c05f63c0e558977afa93d066f92788e2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19' height='720'></svg>)

（7）身体发育方面

笔者任教之初带的是五年级，当时笔者一进班就感到很惊奇，对学生说“ **怎么班上有这么多跳级的？是跳级还是改了年龄？”**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班上有三四个学生在笔者眼中看起来明显不像五年级， **以直观感受说是一年级都信** 。

后来笔者通过观察才发现，原来是这里的农村学生 **身体发育普遍比较缓慢，身材瘦弱**
。学生里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比较“富态”的，一问家里还是开小卖部的。这些学生的身材瘦弱到了笔者有的时候
**拍一下他们的肩背甚至有那种拍空了感觉衣服下面没有肉的错觉。**

**与半小时车程外的县城学生相比出现了以下情景**

**农村学生看着像一年级，实际上是五年级；**

**县城学生看着像六年级，实际上是三年级。**

在这一方面最极端的例子就是夏天男生的背部。笔者在夏天带六年级上体育课时，有一次突然发现有些男生的背部是这样的（如图）。

![](https://pic1.zhimg.com/v2-94bf24b7f1dd2608e45440135eeb6334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600' height='799'></svg>)为什么会这样？

**笔者第一反应是这个学生是不是受过什么伤？** 但后来才发现并不是这样， **因为十个男生中往往有四五个背部都是这样的。**

说实话笔者看到这种背部，第一反应是想到了电影中的如下场景

![](https://pic4.zhimg.com/v2-323a9484a40af6c72ac2eea8ce62496b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640' height='266'></svg>)

事实上这也并不是孤例，可以参考（新疆足球球员天分是否被高估？ - 凯贇的回答 -

知乎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32018997/answer/129372627%EF%BC%89)

19852005年乌鲁木齐市维族、汉族15岁中学生身体素质的比较分析 - 道客巴巴

[19852005年乌鲁木齐市维族、汉族15岁中学生身体素质的比较分析](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www.doc88.com/p-774893084501.html)

![](https://pic2.zhimg.com/v2-29b4c86b0a37066a949838948b5c38c1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479' height='120'></svg>)

传统的印象往往是少数民族居于边陲，往往身体强悍，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8）对内招老师态度方面

在内招老师和学生们逐渐熟悉以后， **本校学生中出现了不止一次打、骂内招老师的情况。光笔者亲身经历的就有6次** ：

第1次

这次是在操场准备放学的时候，笔者看到两个四年级男生用这样的绳子弹本校苗族老师的脸部（至少打到了两次），而他作势欲躲（下文有解释）

![](https://pic3.zhimg.com/v2-220659ca01ab33b1dd5511ed38e6cd52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1497'
height='1123'></svg>)（学生用绳子打老师脸）

第2次

这次是在中午用餐的时候，一年级当堂教师把学生带下来准备吃饭。笔者在旁边看到一个 **一年级男生** 趁老师下楼梯的时候
**从老师背后跳起来使劲敲老师的头顶** ，老师在 **猝不及防之下被打得身形一矮，险些滚下楼梯** 。

第3次

这次是在笔者去在上课后叫操场上的六年级学生回班上课，看到四年级学生还在外面玩（他们上课时间也过了），就提醒他们回去上课。结果
**一个四年级女生对笔者说“老师你滚蛋”“老师你滚吧”** 。

第4次

随着学生对那个老师越来越熟悉，他们的行为也开始越发肆无忌惮起来。到笔者离职前已经发展到内招老师从学生旁边走过时一些男生甚至会抓扯老师的衣服或者跟在老师后面作势抓头发、掐脖子。

其中最夸张的一次是前文中的苗族老师被几个五年级的学生抓衣服，这个老师急着上楼就把他们的手挡开了。一个五年级学生似乎感到受到了轻视，
**直接对同学说“他喵的xx（该老师名字）** ”然后直接撸起袖子去扯那个正在上楼的老师， **该老师外套都被拽脱半边(幸好该老师没被扯下楼梯后脑着地)**

第5次

这次发生在第5次学生直接撸起袖子去扯那个正在上楼的老师仅仅两天之后，笔者去上课时莫名在走廊上被迎面跑过来的一个女生抽了一胳膊

第6次

这次是上次险些被打下楼梯的江西教师穿着防护服做环境检测。他做完回办公室的时候笔者在旁边看到一个一年级男生趁老师视野受限从老师背后过去打了一拳就跑开了。笔者在旁边看到后立即把他叫到办公室让班主任教育,
**结果该男生出来后脸上还带着笑。**

（9）其他学校学生方面

当然，笔者一开始说过，该校在本乡农村小学里总体上还是处于中上游水平。为什么呢？因为还有其他学校学生的情况。

**少了人的** ：本区有小学出现过“少了人的”情况，即某天该校一名学生在课间时（似乎是在打闹？）猝死。

**多了人的** ：本区也有小学出现过“多了人的”情况。即某校在学生体检时发现 **至少一名小学六年级女生怀孕** 。因其隐藏的好，
**被发现时已经有几个月身孕了** 。

（二）家长村民方面

1.综合概述

本村是一个纯农业村，没有什么集体企业( **全村集体收入5万元** )。附近乡里倒是有内地人开的面粉厂、轧花厂等与农业相关的配套小工业。
**全村人口约有1000人，耕地面积约3900亩（不包括原600亩退耕还林地）。理论人均耕地占有量3.9亩（若包含退耕还林地人均耕地占有量约4.5亩）**
。

（注：这里特别要强调一下本村理论人均耕地面积3.9-4.5亩虽然看上去似乎并不多，但根据人均耕地面积(指标)_全球宏观经济数据|中国宏观经济数据,GDP,CPI_新浪财经_新浪网
[页面没有找到](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3A//finance.sina.com.cn/worldmac/indicator_AG.LND.ARBL.HA.PC.shtml%25E7%259B%25B8%25E5%2585%25B3%25E8%25B5%2584%25E6%2596%2599)显示，本村耕地按未退耕前的人均4.5亩算，是2015年世界人均耕地面积（3亩）的1.5倍，是2015年全国人均耕地面积（1.35亩）的3.3倍）虽然这样对比并不严谨，但仍然很直观。

当然，由于地块、肥力等原因，实际上往往没有理论上那么多，但实际人均耕地占有量一般也在3亩上下。即一个三口之家就有近10亩耕地，五口之家有近15亩耕地，人口多的可以到20亩。
**一个典型的五口之家大概有一座带院子的住宅、15亩耕地、1-2头牛及七八只羊** 。

2、 **土地占有方面的“富裕中农化/准富农化”倾向**

上文提到了虽然退耕还林使得本村耕地减少，但根据知情人透露本村退耕还林时已经是2010-2011年左右
，距今只有10年，退耕时间是比较短的，在此之前能够长期保持较高的土地占有量。

这个土地占用量有多高呢？笔者查阅的相关资料与解放前的喀什地区部分村庄进行比较（荐读 |
刘长勇：民主改革前新疆南疆农村租佃关系研究——以南疆四个专区农村为分析单元_土地搜狐网），结果相当惊人。

**本村以2011年耕地4500亩、人口900人、人均土地占有量5亩为基准单位来计算；文中则以解放时的喀什专区的三村均值、
伽师县一区七乡、阿图什县买依乡第三行政村和莎车专区的莎车县甲安巴克与铁蹄巴克村、莎车县四区四乡这5个今日属于喀什地区或相处不远的地区的贫农、中农、富农土地占有量来计算**
。

![](https://pic2.zhimg.com/v2-cdc99d1e4adcffb41f364e1710e08419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640' height='1741'></svg>)

具体情况如下：

(1）与贫农的对比

本村2011年人均土地占有量比解放时喀什专区三村均值贫农土地占有量多， **约4.31倍（5亩对1.16亩）** ；

本村2011年人均土地占有量比解放时喀什专区伽师县一区七乡贫农土地占有量多， **约3.68倍（5亩对1.36亩）** ；

本村2011年人均土地占有量比解放时阿图什县买依乡第三行政村贫农土地占有量多， **约4.55倍（5亩对1.1亩）** ；

本村2011年人均土地占有量比解放时莎车专区莎车县甲安巴克与铁蹄巴克村贫农土地占有量多， **约4.24倍（5亩对1.18亩）** ；

本村2011年人均土地占有量比解放时莎车专区莎车县四区四乡贫农土地占有量多， **约4.17倍（5亩对1.20亩）** ；

综上所述， **本村2011年的人均土地占有量超过了解放时以上所有5个单位的贫农人均耕地占有量。最少约3.68倍，最多是其4.55倍。**

（2）与中农的对比

本村2011年人均土地占有量比解放时喀什专区三村均值中农土地占有量多， **约2.07倍（5亩对2.41亩）；**

本村2011年人均土地占有量比解放时喀什专区伽师县一区七乡中农土地占有量多， **约1.54倍（5亩对3.24亩）；**

本村2011年人均土地占有量比解放时阿图什县买依乡第三行政村中农土地占有量多， **约2.17倍（5亩对2.3亩）；**

本村2011年人均土地占有量比解放时莎车专区莎车县甲安巴克与铁蹄巴克村中农土地占有量多， **约2.28倍（5亩对2.19亩）；**

本村2011年人均土地占有量比解放时莎车专区莎车县四区四乡中农土地占有量多， **约1.37倍（5亩对3.65亩）** ；

综上所述， **本村2011年的人均土地占有量超过了解放时以上所有5个单位的中农人均耕地占有量。最少是1.37倍，最多是2.28倍。**

（3）与富农的对比

本村2011年人均土地占有量比解放时喀什专区三村均值富农土地占有量少， **约75%（5亩对6.69亩）** ；

本村2011年人均土地占有量比解放时喀什专区伽师县一区七乡富农土地占有量少， **约75%（5亩对6.63亩）；，**

本村2011年人均土地占有量比解放时阿图什县买依乡第三行政村富农土地占有量多， **约1.35倍（5亩对3.7亩）；**

本村2011年人均土地占有量比解放时莎车专区莎车县甲安巴克与铁蹄巴克村富农土地占有量多， **约1.45倍（5亩对3.46亩）；**

本村2011年人均土地占有量比解放时莎车专区莎车县四区四乡富农土地占有量少， **约59%（5亩对8.53亩）；**

本村2011年人均土地占有量比解放时5个单位富农人均耕地占有量平均值（5.8亩）少， **约86%（5亩对5.8亩）；**

综上所述， **本村2011年的人均土地占有量超过了解放时5个单位富农人均耕地占有量的2个。最少约59%，最多是其1.45倍。**

**尤其是按5个村富农平均值计算，虽然比这个平均值少，但也达到了富农农人均耕地占有量的86%（5亩对5.8亩）。**

（4）情况总结

可以发现，
**本村2011年人均耕地占有量比解放时喀什一带部分农村的贫农人均土地占有量高出3.68-4.55倍左右，比解放时喀什一带部分农村的中农人均土地占有量高出1.37-2.28倍左右。**

**其中甚至超出了5个单位中的2个富农人均土地占有量，最多是高出1.45倍，最少也占约59%。按平均值算则达到了约86%（5亩对5.8亩）** 。

还要特别补充一点的是,在1949年新疆解放前后全疆总人口约400多万,耕地面积在1800万亩左右（建国初至「文革」前新疆人口迁移与社会经济发展
[https://www.meipian.cn/34pc2kde?um_tc=32ee3ccdca2f9049abb82ad8d4b92209）；而到](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www.meipian.cn/34pc2kde%3Fum_tc%3D32ee3ccdca2f9049abb82ad8d4b92209%25EF%25BC%2589%25EF%25BC%259B%25E8%2580%258C%25E5%2588%25B0)了2011年左右，全疆人口约2200万，耕地面积还不到6000万亩（截至2012年底
新疆耕地面积已达5912.02万亩
[中国政府网](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3A//www.gov.cn/jrzg/2013-06/26/content_2434788.htm%25EF%25BC%2589%25E3%2580%2582)
**这就意味着在新疆人口增长了5倍的情况下耕地才增长了3倍，只赶得上人口增长的一半多（这还没把南疆单列出来，南疆一向以人多地少著称）**
。这就更说明了本村土地占有情况和经济地位到底有多么高。

**很明显这在土地经济地位上意味着“全村的富裕中农化”（考虑到全疆尤其是南疆近几十年的人口与土地增长的态势甚至可以称之为“富农化”） 。**

**这在土地占有地位上很好的解释了村民的种种所作所为。**

3.收入结构情况

**在收入方面，主要来源可以归纳为“种地”和“采集”** 。

“种地”即主要种植玉米、棉花等农作物，辅之以养牛养羊。

**“采集”则是除在家种地外最重要的赚钱手段，一般为去库尔勒、阿克苏摘棉花或去喀什摘葡萄。采棉时通常一个季度（三个月）至少能赚万把元(少则每月4000元左右，多的可以到每月6000元)。**

**此外有时也会去兵团团场摘苹果等情况，每天百八十元，按天计酬。这种工作离家较近、用时较短，一般属于零工。**

综合情况总结如下：

去库尔勒等地摘棉花，一般每月能赚到4000元，要是壮劳力可以干到每月6000元，上不封顶；

去喀什等地摘葡萄，一般每天100-150元,如果同时还捆扎打包可以到每天180-200元；

去兵团团场摘苹果，一般每天80-100元；

甚至路都走不稳的学龄前儿童去村里的果园摘果子，每小时都有5元钱；

这还没算本地其他诸如甜瓜、杏子之类的水果 **（如甜瓜笔者在村里好像都没见种，但村委会干部表示“全县都要看我们村的甜瓜”）**
，更没算全新疆范围内的哈密瓜西瓜杏子香梨无花果苹果石榴大枣李子蜜桃樱桃蟠桃海棠果香瓜梨瓜沙枣核桃巴旦木桑椹草莓乌梅等等。

正因采摘工作如此重要， **因此2020年疫情后出现了本地干部表示很多村民抱怨说“不让我们出去摘棉花，我们怎么脱贫？”**

作为对比可以参考

澳大利亚： **因无人采收，导致大批水果烂在地里** （澳媒：澳多地严重缺乏采摘工 数

百吨水果烂地里
[404,您访问的页面已经不存在!](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www.sohu.com/a/216192473_120000%25EF%25BC%2589)

美国关闭边界停办签证， **农场主忧蔬果无短工采摘烂在地里**

[美国关闭边界停办签证，农场主忧蔬果无短工采摘烂在地里](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baijiahao.baidu.com/s%3Fid%3D1661588156775725946%26wfr%3Dspider%26for%3Dpc)

物价将上涨：农作物生命周期短且 **美国农场面临采摘工人不足**

[物价将上涨：农作物生命周期短且美国农场面临采摘工人不足](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baijiahao.baidu.com/s%3Fid%3D1668028845456103152%26wfr%3Dspider%26for%3Dpc)

此外， **这里要特别强调一下"畜牧"即养羊情况** 。

**首先本地大多数农民家庭养羊数量较少(羊只往往不超过两位数)**
，而且习惯上主要供自己食用或招待亲朋好友。一般只有满足家庭需求(自己吃)之后才会卖，在收入方面不占主要地位；

**其次本地放羊的工作普遍由老弱(老人、小孩)来承担。如下图中这样小的女孩也可以去放羊。家庭中壮劳力一般不会在此项工作上过多耗时。**

![](https://pic1.zhimg.com/v2-f829fe1bfb8dc18a34d439282e67cec4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1497' height='1124'></svg>)
放羊的工作普遍由老弱(老人、小孩)来承担

最后在 **疫情之前一只羊售价1000元左右，利润在200到300元之间。无论是售价还是利润从数字上看并不高** 。

**至于到更远处外出（尤其是到内地）打工，则相对很少，往往至几年才有少部分人去的** 。

一方面是农民思想问题， **即以前只有那些“思想开放的”“进步的”才会去远处打工，一般村民是不去的，当然近几年的情况就好多了**
；另一方面是去内地有各种不便，如笔者认识一个村民几年前去过浙江一服装厂打工，据她介绍这种打工往往几年才有一次机会，去了几个月就回来。去的人都是由行政方面组织的劳务输出（注：应该类似“就业大篷车”等政策），主要是那些“思想开放的”积极分子去内地工作。工资一月就有5000元，此外还有“清真食堂”供就餐。

但很明显的是，
**这种政策只靠行政手段推动积极分子去做，对村民整体影响不大。以至于经过统计本村小学一百多个学生中没有一个留守儿童(父母双方均在外地打工且超过六个月的学生)。**

事实上，这一情况并非孤证，从数据上看：

**凉山彝族自治州（总人口约530万）** ：

“ **近3年全州年均外出务工人数约130万人**
。”“每年11月彝族新年结束到农历春节以后，是凉山州向外输送务工人员的高峰期”。（【四川凉山多措并举解决疫情滞留人员务工问题】[404](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wap.eastmoney.com/a/202003131417934371.html%25EF%25BC%2589)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总人口约2500万）**

“ **自2018年以来，新疆累计15.1万人转移就业** ”“其中大多数是疆内跨地区就业， **到其他省市就业约1.47万人**
”（关于涉疆问题的谎言与事实真相（分享自 @知乎
安卓客户端）[人民网：关于涉疆问题的谎言与事实真相](https://zhuanlan.zhihu.com/p/349350547)?

utm_source=zhihu&utm_medium=social&utm_oi=825715002831945728）

4. **经济基础上的前工业化倾向**

综上， **本村可以说是还处于落后小农经济中，极少涉及工业生产，以至于出现了以下两个例子** ：

例1

笔者有一次在农民夜校放教学片。

![](https://pic4.zhimg.com/v2-64bd5bf561c6f0b30e913c246d09494f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19'
height='539'></svg>)（笔者在农民夜校播放教学视频）

这些村民看得很高兴， **看到如下场景时还发出感叹声** 。

![](https://pic4.zhimg.com/v2-62c8e4fa079b22bcc9de3bc62fff13d7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800'
height='300'></svg>)（村民对电影里这种场景感到惊讶）

于是笔者趁机问： **大家出去打过工吗？**

村民：打过、去过。

笔者： **去哪里打过工？**

**村民1：我去库尔勒摘过棉花！**

**村民2：我去喀什摘过葡萄！**

笔者：……

笔者： **不是，你们去过电影里这种工厂吗？在工厂里工作过吗？？**

村民： **没有！**

笔者：……

那笔者播的是哪部电影呢？

**是1936年上映的《摩登时代》**

参考美国真的很富裕吗？ - 李建秋的回答 - 知乎

[美国真的很富裕吗？](https://www.zhihu.com/question/385389188/answer/2162378663)

**《摩登时代》居然在近百年后也形成了降维打击**

笔者以前在知乎上看到过这样一个回答： **一个北疆城市的答主说他小时候(好像是90年代？)有南疆农村的亲戚去他家做客**
，到家里后提出要上厕所，结果半天都不见他出来。答主感到奇怪就过去看情况，
**发现这个亲戚正手足无措地整个人蹲在座便器上，不知如何使用。作为长辈被当时还是孩子的答主发现的时候脸红得都能滴出血来**
。很明显，那种窘迫、憋屈与痛苦简直是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知道了这种案例，就很容易理解历史上出现的“团中云，最恶洋货，如洋灯、洋磁杯，见即怒不可遏，必毁而后快”等现象。

例2

笔者有一次在给五年级学生上《小岛》这篇课文，讲到守岛官兵条件艰苦，只能顿顿吃罐头的时候，班长突然提了个问题：

**“老师，什么是罐头？”**

笔者一听都懵了，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反问

**“你说什么？”**

班长于是又重复了一遍。

笔者： **其他人知道吗？**

学生： **不知道！**

笔者当时没带手机，只能解释道

“罐头就是一种圆圆的，主要是由金属和玻璃﹪＠%§§”

……

5.实际劳作情况

当然，以上均为理论，所以为了解村民在实际劳作中的情况， **笔者专门联系了一个学生在采棉季（九月底十月初）去她家帮忙，以掌握实际情况。**

![](https://pic2.zhimg.com/v2-af6c885b6a3d36844cc4d4149a8bb0a1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1498' height='1123'></svg>)
（笔者第一次摸到长在地里的棉花）

采棉时劳动力以妇女为主，准备工作不多，一人发一个大化肥袋子绑在腰上就可以干活了。由于笔者之前从未摘过棉花，完全没有经验，
**还考虑到是否要学习一些口诀、动作、细节等，结果被告知完全不用，直接上手就完事了** 。

工作开始后笔者逐渐发现 **摘棉花完全属于极其简单的重复劳动，真的仅需要几根手指就行，笔者摘了一上午进度完全不比那些熟手慢。**

特别要指出的是，笔者在劳作中还发现了这样一个值得注意的情况：摘棉花前一些妇女带着一些孩子来到田间，但
**很明显一些上幼儿园的孩子连化肥袋子都够不到，不适合摘棉花** 。

解决方法也很简单，那就是棉田旁边(就隔着20米)有一个内地人开的果园到了成熟期，妇女们就商量让孩子们去摘水果（枣子还是苹果还是什么的？）

本来果园主觉得孩子太调皮不想要（想压价），但经过一番具有中国特色的讨价还价后，
**果园主还是答应不论年龄以人头计每小时5元的价格雇佣他们去摘水果。于是笔者的学生（小学三四年级）就牵着他们上幼儿园的弟弟妹妹去挣钱了。**

在这一过程中, **最令人难以理解的应该就是那些连路都走不稳的学龄前儿童也能以每小时5元的价格去户外摘水果**
。因为笔者之前看到一些“一般八岁的黑奴就可以下地干活了，这个种植园已经有三四个小孩可以负担得起劳动了”这样的信息，后来笔者查阅相关资料发现似乎确实连不少黑奴种植园干活（非家务劳动）也得相当于上小学的年龄，
**即使是在19世纪的美国种植园从事户外采集等非家务性质的黑奴劳动年龄下限都至少要到7岁左右（相当于上小学二年级）** 。

**本地的种植园化条件到底有多得天独厚呢？从文中摘棉花一节就可以看出来**

**1）当时已进入采棉季，采棉季里最重要的作物当然是棉花，其他的没那么重要；**

**2）一些学龄前儿童连拾花袋子都够不到，如果再加上照顾他们的哥哥姐姐就意味着有一半人手不能去摘棉花；**

**3）当时气温已经转凉，一般来说已经过了夏天水果大量上市的季节；**

**4）本村一般还是以玉米、小麦、棉花等作物为主，不是什么“特色林果村”(甚至于笔者在村里待了两年都不知道有这个果园)；**

**5）这些小孩最大也不过小学四五年级，去干活的话离棉花地里的大人太远也不行**

**面对以上五大不利因素，本村村民仍然能做到“大人在田这边摘棉花+小孩在田那边摘水果=全家一起种植园化”，由此情况可见一斑。**

结合上文，可以发现这种“高度特化”实在是太香了：

去库尔勒等地摘棉花，一般每月能赚到4000元，要是壮劳力可以干到每月6000元，上不封顶；

去喀什等地摘葡萄，一般每天100-150元,如果同时还捆扎打包可以到每天180-200元；

去兵团团场摘苹果，一般每天80-100元；

甚至路都走不稳的学龄前儿童去村里的果园摘果子，每小时都有5元钱；

这还没算本地其他诸如甜瓜、杏子之类的水果，更没算全新疆范围内的哈密瓜西瓜杏子香梨无花果苹果石榴大枣李子蜜桃樱桃蟠桃海棠果香瓜梨瓜沙枣核桃巴旦木桑椹草莓乌梅等等。

**虽然这些在城里人、网友的眼里看来可能不算什么钱。但如果站在农民的立场上，这种每年都有、语言相通、尤其是对文化年龄性别之类没有半点要求的纯农业劳动可着全中国也找不出几个地方了。**

在这种“高度特化”的经济基础和生产方式之下，连农民的能力也被“高度特化”了。

众所周知，在内地一个麦客就算能一天用镰刀割完几十亩麦子、一个壮汉就算能用扁担挑几千斤稻谷。在当今的时代里也是没有丝毫议价权的。

而南疆由于存在“种植园化”这样“高度特化”的生产方式。 **一个人身上只要长着10根手指，就有一定的议价权**
。这就出现了本地一个幼儿甚至比内地一个能割几十亩麦子的壮汉更有议价权的情况。

最后，这种“生产方式上的种植园化”情况极好地解释了家长在教育上的种种表现。

**当笔者作为老师看见小学三四年级的学生牵着他们还在上幼儿园的、连路都走不稳、走起来腿肚子都在打战的弟弟妹妹走向果园赚钱的时候的那种心绪只能想起一句电影台词**

![](https://pic3.zhimg.com/v2-dedd0dacff173e859d95a198a5070802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856' height='438'></svg>)

这么一比黑奴都不香了

美洲的种植园主想要黑奴要么自己冒着生命危险从黑非洲横跨大西洋运回来，要么花巨资从奴隶市场二道贩子手里买，无论哪一种方法都是成本高昂的。

更要命的是，因为种植园主也不是黑奴的爹（物理上的），黑奴在无法忍受时是有可能逃跑、破坏甚至暴动起义的，搞不好连奴隶主自己的命都要丢掉，人财两空。

**而南疆小农自己家里的“家生子”，就绝对不会有上面的种种缺点（毕竟自己的亲儿子不会逃跑更不可能暴动起义）**
。这种无本万利的情况当然会导致生育率居高不下。

6.生活水平情况

本地农村的生活水平和内地相比也有很大差距，集中体现在两个方面

（1）饮食方面

虽然说“新疆烤全羊”“清炖羊蹄”等美食闻名遐迩， **但这些很明显不算是农村家常菜，不是农民天天能吃到的** 。在这一方面可以举出这样一个典型的例子：

有一次有个学生身体有点不舒服，因此 **本地民族老师专门嘱咐她说“你回家以后不要吃馕了，让你妈妈给你做一碗汤饭（面片）吃”。**

难道说村民会穷到连一碗面片都吃不起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后来笔者专门了解了一番，
**才明白原来是本地村民因为要下地干活，往往早餐、午餐这两餐都只吃冷馕，到了晚上才有时间专门做一顿面片、烩面等热食** ，这也就意味着
**一些农村家庭一天只能吃上一顿热饭（所以有时候学校的营养餐真的算是学生吃的最好的一次）。连吃碗热饭都如此，吃肉就更别提了。**

这并不是特例，根据相关资料显示，
**南疆小农一天吃的肉可能还没有广州市民一顿吃得多（就新疆这个倒数的数据还是包括了乌鲁木齐这样的大城市和其他城镇，光算南疆农村肯定要更少）**

![](https://pic1.zhimg.com/v2-537e10d89c36155947550785a8984110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898' height='1563'></svg>)

过去内地还有句话叫“多个孩子多双筷子”，意思是生个孩子加双筷子加个碗就能养。

而在南疆连这双筷子都不需要。在很多农民家庭一天只吃一顿热饭的情况下真就是拿个脏手直接掰冷馕啃就算吃完饭了 ， **连一双筷子一双碗都给省了。**
再加上南疆高度特化的“种植园化”环境，生个孩子真的是比买卖黑奴还赚钱，纯属稳赚不赔的生意 。

除此之外还需要补充的一点是，尽管总体生活水平不佳，但是 **在面对他们能够自产的馕、西瓜等食物时，本地农民往往表现出惊人的浪费现象**
。如馕往往吃了一半就人旁边不管了，西瓜吃了一半就放在地上直接喂了蚂蚁和苍蝇，发现的时候就顺手扔了。这可能是因不同于城里人样样东西都要花钱买，家地里能够大量出产的东西也没有那么珍惜。

![](https://pic2.zhimg.com/v2-397987ede57eb3516cd84617e3c1dc21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19'
height='540'></svg>)(西瓜和馕少有全部吃完的)

（2）穿着方面

本地农村虽然在基本的面料、打扮等方面与内地无异（有时候穿金戴银加上民族服饰还更光鲜）， **但总体而言却不是很爱穿鞋**
。比如夏天在家里或休息时成年人中往往会有一小半人不穿鞋，未成年人更是有一大半都是不穿鞋的。

这种情况并不能用沙土柔软这种理由来解释， **因为不穿鞋导致了很多指甲发黑、外翻、受伤流血等情况。**

这种情况甚至在冬天也会出现。如图所示笔者在冬天去家访时甚至发现有学生干活时还在穿凉拖鞋 **（当时气温显示为零下五度）** 。在笔者询问时学生的回答是
**方便干活** 。

![](https://pic1.zhimg.com/v2-f211e5a8c1d3993a2cc77fe927ca0878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20' height='719'></svg>)注意此时笔者的军大衣

笔者一度很难理解这种情况，就算拖鞋穿起来方便那棉拖鞋不也是拖鞋？问过本地民族老师后得到的答案是“他们（农民）觉得棉拖鞋贵”。笔者又问“一双棉拖鞋很贵吗？为什么舍不得买？”本地民族老师解释为
**“一双棉拖鞋确实不贵。但这些农民往往有四五个孩子，要买就都要买。而且巴郎子喜欢疯磨来磨去鞋子坏的快，这样一来二去就舍不得买了”**

如果感觉不好理解的话，可以参考历史上真实的抗战士兵， **头戴的是德式钢盔，脚上穿的却是草**
鞋[真实的抗战士兵，头戴的是德式钢盔，脚上穿的却是草鞋](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baijiahao.baidu.com/s%3Fid%3D1742600139728751843%26wfr%3Dspider%26for%3Dpc%25EF%25BC%258C%25E5%25AF%25B9%25E4%25BA%258E%25E5%2586%259C%25E4%25B8%259A%25E5%259B%25BD)
**对农业地区来说，首先鞋袜常常是极大的消耗品；其次日常生活中一般来讲，鞋子尤其是冬鞋的价格经常高于一般的衣服。**

7. **学历情况**

**2019年，全村非就学状态的成年人(不包括各类在校学生)共594人,学历如下：**

**小学97人，占16.3%**

**初中440人，占74.1%**

**高中23人，占3.9%**

**大专及以上34人，占5.7%**

需要注明的是 **这只是账面数字，与实际差别很大。具体情况为** ：

(1)小学部分包含到九十多岁的老人(1926)， **很明显不可能取得小学学历，实际应为文盲、半文盲** ；

(2)初中部分相当一部分没有读完或压根没上几天，实际相当于辍学或肄业。尤其是南疆以前有条规定是“没有初中毕业证不准结婚”，
**因而相当多的人会想办法混一个毕业证** ；

(3) **高中及以上是最为准确的，合计只占全村非就学状态的成年人总数的9.6%** 。

若与笔者之前所做调查中2002年1243名工人的情况相比，对比更为明显:

初中以下362人，占29.1%

高中（中技）719人，占58.8%

中专54人，占4.3%

大专108人，占8.7%

8 **.全村人口年龄结构（截至2019年）**

**18岁及以下399人，占39.3%**

**19-59岁539人，占53%**

**60岁及以上78人，占7.7%**

**同口径统计如下**

**14岁及以下318人，占31.29%**

**15-64岁649人，占63.89%**

**65岁及以上49人，占4.82%**

**与喀什地区人口年龄结构相比：**

**14岁及以下人口占31.29%，比地区平均高3.94%**

**65岁及以上人口占4.82%，比地区平均低2.62%**

**若与非洲博茨瓦纳人口年龄结构相比（来源：快易数据）：**

**本村14岁及以下人口占31.29%，比博茨瓦纳平均低2.47%**

**本村65岁及以上人口占4.82%，比博茨瓦纳平均高0.45%**

9.婚姻生育情况

(1)婚姻家庭情况

①村民情况

**本村至今仍有早婚的。比如本校保安结婚时，女方才19岁（2000年出生）**
。这个女方的母亲还是本村小学教务主任（见笔者上一篇调查）的初中同学。问题是教务主任老师是1985年出生的，她的同学也就是女方的母亲是1984年出生的。
**教务主任老师的大儿子还没上小学，她的同学都快抱上外孙了……**

(顺便一提她的女婿即保安是1993年出生的，可以说是“八四年的岳母，九三年的女婿

”……）

这同样不是孤例

可以参考【我在南疆调研人口问题，发现一个现象|新疆维吾尔族|南疆|新疆|李建新
[https://w.qq.com/cmsid/20210714A00ZMM00】](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xw.qq.com/cmsid/20210714A00ZMM00%25E3%2580%2591)

②学生情况

这种婚姻家庭情况也反映在学校里的学生身上。笔者在学校有一次录入信息时，发现两个同班学生家庭信息为：母亲/祖母1968年生，
**小儿子2014年7月23日出生，大孙女则是2014年7月26日出生** 。

在与学生关系一栏选项分别为父子/母子/兄弟/姐妹

笔者和同事讨论半天以后实在不知道在现有选项下如何选择， **最后只好手动备注为叔侄（女）**

(2)离婚情况

与一般印象不同的是， **本县乃至新疆离婚率都高得离谱**
，甚至出现“早在1955年，新疆的离婚率水平就已经在惊人的4.36%”“在新疆各民族中，维吾尔人的离婚率最高，1990年5.25%和2000年4.2%的数据足以令人瞠目。以维吾尔人为主要人口的和田地区，1995和1999年的离婚率在6.83%和6.29%。”（新疆居民离婚率远远高于全国平均水平的原因分析_世界人口网手机站
[新疆居民离婚率远远高于全国平均水平的原因分析_世界人口网手机站](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m.renkou.org.cn/china/xinjiang/2015/2353.html)

）。以至于本地经常有人吹“我们这离婚率新疆第一”。

**居高不下的离婚率与重组、单亲这些因素，无疑对学生教育造成了严重地不利影响** 。

对此可以举出这样一个典型例子：

本地一所初中有次出现了学生逃学事件。事情的起因却不是“厌学”、“打游戏”之类的，而是匪夷所思地觉得自己父亲“肉麻想吐”。这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这个学生的父母最近离婚了，他的父亲很快就另觅新欢，并且频繁地对新女朋友示好，当着孩子的面天天说“我爱你”“小宝贝”之类的。
**因此这个学生对他父亲的这种行为打心底里感到“肉麻”“恶心”“想吐”，最后产生了不想学习、逃离家庭的想法。**

**事实上，伊斯兰教虽然允许离婚，但强调“离婚是在真主允许的所有合法事物中最令人讨厌的事情”。**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即使在解放前旧新疆那种宗教思维浓厚的环境下，
**尽管在其他方对女性有惊人的压迫，但女性离婚、再嫁的权利得以保护，以至于出现“寡妇极少有一辈子守节不嫁的现象”。**

**那么为什么甚至连伊斯兰宗教思想都阻止不了这种离婚率居高不下的现象呢？**

**为什么该地社会环境会长期允许存在这种明显不利于家庭稳定和子女成长的现象呢？**

笔者结合上下文的早婚与计划生育情况，再结合实践经验，觉得有可能还是本地“高度特化”的经济基础导致的。

从经济基础而言， **南疆农业社会一方面极度需要人手，另一方面又极度紧缺人手**
（【维吾尔族人口怎样增长到了1200万？总结原因，主要有2个“好”】[https://mz.mbd.baidu.com/r/j9Zgqew1ws?f=cp&u=d8eaa4f94c3135e8）](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mz.mbd.baidu.com/r/j9Zgqew1ws%3Ff%3Dcp%26u%3Dd8eaa4f94c3135e8%25EF%25BC%2589)

在这种背景下，居高不下的离婚率（混乱的两性关系）
**一方面能极大的增加劳动力的数量（适龄女性跟一个男人过一辈子只能合法养3个孩子，离婚再找一个男人不管前夫的就可以累计合法生6个孩子，以此类推）**
；另一方面，这种居高不下的离婚、重组、单亲、有人生没人养等状态
**无疑极度不利于孩子的身心成长和教育情况（如案例中因家庭离婚重组导致逃学），这样就极大的降低了劳动力的素质，也就能够保证多出来的劳动力能永远留在农村农业生产之中。**

可能有人会觉得“生育率和离婚率联系起来”太牵强了，在这方面笔者可以举出一个典型例子

本校的教务主任老师a和他的丈夫b都是公职人员（教师），也就是理论上只准生两个孩子。

但他和他的丈夫前两年曾经离婚过（现在已经复婚）。在离婚期间她的老公也没闲着,又和另一个女人c生了两个孩子，而这两个孩子目前也由丈夫b来抚养
。也就是说教务主任老师a和他的丈夫b目前有4个孩子（两个亲生两个继子 ）。

**这就意味光是这对公职人员夫妻就已经合法生育了4个子女。而且考虑到本地即使在解放前都极少有寡妇终身守节不嫁的情况，也就几乎意味着这个年轻的女人c会继续嫁人生孩子。**

事实上，连目前做到了完全脱产、没有需要农业劳动力的公职人员家庭都做到了这个程度。那么对于本地种植园化小农而言就更不必说了，以至于出现
**“一村500名妇女有离婚史的占45%”** ([南疆农村早婚现象严重:34岁当上奶奶
离婚率高的吓人](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3A//liaocheng.dzwww.com/shxw/201501/t20150123_11776891.htm))“据对喀什莎车县阿热勒乡的调查，
**成年维吾尔族人一生中平均结婚3.5次** ”（南疆农村维吾尔族婚姻变迁问题探析）等令人瞠目结舌的情况 。

**（如果还不能理解此关系对人口繁衍的作用，那最典型的例子可以想想“万世师表”孔夫子是怎么出生的）**

(3)计划生育情况

本区计划生育情况有以下特点：

一是与内地普遍的独生子女政策不同，本地一般是公职人员（教师、干部等）可以生二孩，农民可以生三孩。

二是农民超生情况严重。由于历史欠账原因，本地农村计划生育在2017年之前普遍执行不严，一家生五六个的比比皆是。（这点下文有说法）

三是公职人员超生也较为严重。近两年（2019-2020）全县公职人员（教师、干部等）超生被查处、通报的有近20起，远比内地严重。

对此 **最典型的一起超生案例是县里一对公职人员夫妻（男方是干部，女方是教师）居然把偷偷孩子生在家里还瞒了整整两年，最后实在受不了了才主动向组织坦白。**

10.家长对学生学习的态度

总体而言， **本村家长明面上不反对义务教育，但实际对孩子学习持漠视(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具体表现为：**

（1） **对抗义务教育，公安介入解决**

据之前到来的内招老师描述。
**2018年当时一年级（6-7岁）有1到2个学生的家长不想让学生入学。说如果他走了的话，家里没有人放羊。最后学校方面没有办法去找了对面的派出所，才解决了问题**
。

(2) **课下不让学生学习**

**家长在课下基本上把学生当作免费劳动力使用，让他们从事做饭、放羊、摘棉花等“家庭劳动”，学生往往没有什么空余时间，以至于经常无法及时完成家庭作业**
。对此笔者专门和本地民族老师进行了沟通。

笔者：这边家长课下都让学生干什么？

本地老师： **种田、放羊。去田里干活，就这样的。**

笔者：那课业呢？

本地老师： **讲什么课、学什么内容，学到了什么没学到什么，就这样的问的很少。**

当然了，这只是老师单方面口述的，那实际情况是不是这样呢？

**有一次学校放学笔者护送学生回家，送了没多远刚返回学校的时候，突然在路上看到了两个学生正在用坎土曼挖地干活，家长在旁边监督。**

笔者都感到很惊讶，问道： **“难道你们今天请假了吗？没有去上学吗？怎么在这里挖地？”**

学生回答“老师我们没请假， **我们刚放学回来就拿起工具出来干活了”。**

**此时距学生出校门都还不到五分钟。**

![](https://pic3.zhimg.com/v2-2961ed7b6d243938bc28ca7e8bde9452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600' height='450'></svg>)
（笔者一度误认为他们没去上课）

(3)烧学生作业

笔者有一次和六年级学生交流时，无意中听到一个学生说她的练习册还是作业本曾被父母烧过。大致情况是有一次家里生火做饭时家长直接拿她的作业本当柴火烧。学生发现后当然很不舒服，质问家长说
**“为什么要烧我的练习册？”但家长表示“你反正成绩也不好，我就随便烧了”。**

**最后结果是该学生在那个学期剩下的时间里都没有办法写作业。**

(4)不让学生参加补课

为了提高学生的成绩，争取让学生考上内初班，笔者率先在学校进行免费义务补课，向学校协调了教室，给学生购买了水、零食、教辅资料等，把他们请进学校。

**结果第一次补课时班长和另一名女生就没到，笔者后来一问才发现是被家长留在了家里干活，一个让她放羊，一个让她摘西瓜（顺带一提这个家长让她放羊的女生就是上文那个不认识罐头的女生）。**

此外由于这些学生家离得都不远，因而上学时习惯招朋唤友一起去。但在周末补课期间据学生描述
**多次出现过学生被同伴一喊都走出家门口了，结果家长追出来又把她叫回去让她干活。**

**最典型地一次是原定9个女生只到了1个，笔者就让这个女生拿着笔者的手机用民族语言挨个给其他8个家长打电话。结果过了一个小时没有一个人来，这次补课只能取消了**
。

后来笔者还特地动员了本地有几分面子的民族校长去学生家里给家长解释、宣讲政策，希望家长努力配合。之后一段时间情况有所好转，但后来故态复萌，很多学生又被留在家里干活，补课最后就无法进行了。

**经过总结，本学期补课涉及学生没来的原因经笔者确认的有四种：放羊、摘西瓜、摘核桃、摘棉花。**

**除放羊外其余均为采集工作。**

甚至于 **连本校老师也逃不开自己“家长”的使唤。**

有次在周一放学送学生的时候，笔者发现学校 **一个女老师扶着腰连路都快走不动的样子** 。于是上前进行询问。

笔者： **xxxx老师，你是受伤了吗？** 这是怎么回事？

该老师：不是， **是周末我回娘家干活的时候累的。**

笔者：你干什么活能累成这样？

该老师： **爸妈让我回家摘西红柿。**

笔者：？

笔者： **你孩子不是才两岁吗？你娘家离本地不是有100多公里远吗？你不是老师吗？就这样还能让你回家干农活？**

该老师：我也不想回去， **但是我爸妈非要我回去。**

笔者： **你孩子才那么小，老公上班不在身边，你就说要照顾孩子或者说学校周末要加班不就得了？**

该老师：还是不行， **我爸妈非逼着我回去，说没有我回去就不行。**

**笔者这时出于直觉立即追问：你家有多少亩地？**

**该老师回答：我家有20多亩地。**

（5）情况小结：

**教育是观念形态文化,其性质、变化受社会经济基础决定并为经济基础服务**

**某种意义上，教育是现实中最能体现阶级情况的领域。**

**因而，学生的行为表现受家长的意志支配；而家长的意志又是由经济基础和生产方式决定的。**

**对种植园化小农生产的经济基础而言，全日制教育不仅无用，甚至还是有害的。**

因为全日制教育不仅 **在当下就极大的缩短了劳动时间，抢走了相当一部分劳动力** ，大大降低了劳动生产率。而且在未来也意味着
**很容易让学生永久性离开农村，让农业劳动力受到不可恢复的损失（本村人口中近4成是未成年人）。**

从这一方面讲，村民只是教孩子抽烟、烧学生作业或者不让学生补课都已经算很克制了。

**与西方的抹黑恰好相反**

**是党和政府不惜血本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在当地办教育、建工厂，推行领先全国的15年免费教育，希望他们走出农村；**

**而小农家长却将孩子作为家庭生产资料，让孩子在家庭小生产中强迫劳动，尽最大可能增强他们的劳动时间和强度。并尽一切可能、一切手段将孩子可能改变的人生轨迹拉回到原来的轨道上。**

**当代版“地下铁路(Underground
Railroad)运动”的结果无疑是以代表种植园化小农生产的“准富农式”家长村民的全胜和代表脱产学习的基层小学全败而告终。**

**如果说一定存在强迫劳动、压迫妇女,那也是存在于家庭小生产当中。**

**是家长压迫孩子、爷爷压迫孙子、丈夫压迫妻子、父亲压迫女儿**

![](https://pic4.zhimg.com/v2-1215311b8427ec680dd42534dbf66dd3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19' height='539'></svg>)

11.家长对老师的态度

(1)对民族老师的态度

本地本土民族老师因乡亲、语言等原因相对易与家长沟通（如上次调查中的本校主任），但以前民族老师开展工作时还是很棘手。
**如上一篇调查中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有些家长甚至会打、骂老师，并理直气壮地对老师说“我的巴郎子不给我放羊、不给我干家务，那谁来给我干？你老师来给我干吗？”**

到了现在情况当然好了很多( **其实到2018年都还有公然对抗义务教育的** )，但外地、城市民族老师开展工作也存在一些矛盾。

如本校一位外地来的民族老师就因学生教育问题和他的家长吵了两次，最后半气（半怕）说“你的孩子我也不管了”（害怕家长找麻烦）。其他家长阳奉阴违的情况就更多了。

事实上， **本地民族老师在纪律方面呈现出“家距学校越近，管理纪律越好”的趋势。以本校管理纪律好的三个老师为例:**

全校公认管纪律最好的老师敢用钢尺抽学生脸。她是本村人，现在还有亲戚住在本村；

管理第二好的老师敢连抽学生七八个阴阳反掌，她家距本村直线距离2公里；

管理第三好的老师敢用手机抽学生脸，她家距本村半小时车程。

(2)对内招老师的态度

如果说家长对本民族的老师还尚有三分情面的话，对内招老师就是无所顾忌了。
**笔者在一个学期内就亲历了学生、家长的4次纠纷（再加上其他时期的总计7次纠纷）。**

①第一次：

第一次遇上的是学期初刚入职的新老师，江西人。他在内地有一定教学经验，习惯了内地课堂，十分不适应本地的教学秩序，非要把学生矫正过来。一次上课时有一个男生扰乱课堂秩序，他就用课本敲了学生几下，当时也没当回事，继续上课。

结果隔天早上学生的爸爸就到学校门口来找他麻烦了，说他体罚学生，要找他算账。

幸好当时校长就在门口，劝了他几句，向家长赔礼道歉，家长没见到当事老师面就回去了。

后来校领导只是找当事老师说了几句，也没有太过关注家校联系情况，结果为本学期最严重地家校纠纷埋下了伏笔。

②第二次

这次遇上的也是学期初刚入职的新老师， **苗族** 。这次事件的起因是二年级一个男生在课下大扫除时欺负女生，
**不但把自己抽屉里的垃圾扔到后座女生那里，而且在女生不愿意时踢、踹那个女生。这一幕刚好被这个老师看见了，气得他拿着教鞭抽了男生几下。**

这下就捅了马蜂窝了，这个学生的妈妈第二天一早就来学校门口大哭大喊，闹的村里人尽皆知
**（笔者专门在夜校上课时问过几个村民，答案是“知道，你们汉族老师打了我们学生”）** ，还找了上级教育部门上访，说把她的孩子打的都是血印
**（笔者后来专门看了一下并无明显血印）** 。

鉴于这次事情性质比较严重（惊动了上级教育部门），学校专门开会讨论此事。本来是要对该老师罚款的，但家长在书记领着涉事老师连续两天提着礼物向家长登门道歉的情况下，家长表示老师犯错也是可以原谅的。学校要对此加强认识、加强教育。当事老师也表示要以此教训为诫，以此事件为警。

**最终处理结果为：涉事教师登门道歉 + 书面检讨 + 校内通报三连。当事老师也深刻认识到错误、吸取了教训，用事实做出了整改。**

**从此以后他上课的时候就经常坐着玩手机，学生就算在课堂上跳舞、蹦迪他也不管了。**

**这次事件中夸张点说幸亏南疆不出产“竹枪”、“胁差”和“一揆”**

不然就文中家长的表现只要一个火星就能重演“废止小学校”甚至“農民たちは焼き打ち、打毀し、戸長事務所、小学校、戸長宅、邏卒出張所や民家など計599箇所を破壊した”

(注：看到这可能有人会觉得这都是“你们领导太软弱”“换个学校就好了”。但其实这都可以算家长学生“高抬贵手”，算“happy end”了。
**反例可以参考以下情况** ）

![](https://pic1.zhimg.com/v2-7e22bad1f6e4b827feb26ca8335330b0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499' height='500'></svg>)

③第三次

这次涉及的还是第一次被家长讨说法的老师。上回说到他十分不适应本地的教学秩序，非要把学生矫正过来。这次又是在四年级上课时一个男生乱跑乱跳，在他管理的时候还顶嘴，他气不过就用练习册卷起来敲了他脑袋。结果这可把这位“爷”惹毛了。就威胁道“你把我打伤了，我要去医院”、“我要去教育局告你”，并向家长告状。好在这次家长在外地，校领导及时沟通解释取得了家长的谅解，并由学校党委书记出面让涉事老师给学生服软、道歉，总算没像上次那样闹个满城风雨。

④第四次

这次涉及的是一个本地汉族女老师。起因是这个老师在周末给六年级学生补课，有几个女生没来，并串通同学对老师这边说是家长不让来，对家里那边又说是学校要补课。结果后来家长发现是学生自己打着“补课”的名义出去玩了，于是就
**怪老师补课是“没事找事”、“瞎操心”。校领导得知此事后给家长道了歉，并充分吸取了教训，开会决定：从此学校所有老师再也不给六年级学生补课了。**

⑤该学期前还有第五-六次纠纷

那次遇上的是2018年入职的羌族老师。他也是想管理课堂纪律，结果也陆续被家长找了两次麻烦。虽然被班主任（上一篇调查中的一位本村教师）把家长劝回去了，但他从此也“佛系”了。

⑥该学期后还有第七次纠纷

本次遇上的仍是羌族老师。他打了学生脸结果家长打电话告到书记那，虽然给了他面子（该老师当时是教务主任，算中层领导），但也劝涉事教师主动“自首”。

（3）情况小结：

针对家长对你找老师的态度，本校几个内招老师私下里也吐槽过。 **大家普遍表示“我们想让学生学习，想管好纪律，还被家长找麻烦，怎么跟内地刚好反过来的？”**

如苗族老师曾被三年的苗族老师表示“我们寨子穷到吃不起米都请老师吃好鱼好肉，让老师多教点”“我想整顿纪律、想让学生好好学习结果差点出事。
**现在我就混日子带他们玩，结果再也没有家长来找过我。** ”

那个曾被找过两次的江西老师说 **‘我在赣南农村教书的时候，家长天天请我吃饭我都吃不过来，就希望让我教出成绩，结果在这被家长找了两次’**

其实也可以思考一下，为什么笔者的江西同事也是在以种水果（赣南脐橙）出名的村子里教书，家长却重视成绩到了“请老师吃饭的家长太多以至于老师都吃不过来”的地步呢？

**某种程度上列两个数据就可以明白了：**

1）本地著名的水果只有赣南脐橙一种， **而赣南脐橙只能在每年11月收获一次；**

2） **江西人口（总人口约4600万）**

江西也是一个农民工输出大省， **据统计江西籍农民工总数有1181.6万**
，其中到外省就业的人数高达813.3万，只有368.3万在江西本地就业。(外出农民工最多的十个省份，看看你的家乡是否在名单上
[404,您访问的页面已经不存在!](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www.sohu.com/a/194666553_430217))

实事求是地说,笔者和同事对于南疆这种“深度贫困地区”的教育情况预先是有心理准备的,
**但大家普遍觉得再怎么落后最多就倒退到“山海情”、“华坪女高”那种不上学是为了外出打工赚钱的20世纪末水平 。**

![](https://pic2.zhimg.com/v2-62a57f5e91d08f1c98efddedd3401839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20' height='539'></svg>) （这都知道出去打工）

结果实地调研一看 **暴论点说直接倒退到了18世纪末美洲种植园的水平**

**事实上，教育就是一个脱产过程**

**就算是到寺里念经搞宗教教育,也明显是要在相当时间和程度上脱离农业生产的，对于高度特化的、极度要求劳动力数量的种植园化小农来说怎么舍得呢？**

所以本村才会出现九十年代全村不让孩子上学甚至大骂老师并不是为了虔诚地送全村孩子去清真寺念经，而是“我的巴郎子不给我放羊、不给我干家务，那谁来给我干？你老师来给我干吗？”

12.“特殊”家庭情况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南疆有一些农民因某些思想、行为（包括但不限于超生、对抗义务教育等）需要进行再教育(按轻重程度分收教、收押、判刑三种)。
**该校有“特殊”家庭经历的学生近40人，约占全校学生总数(120)的三分之一。**

很明显，比例如此之高的非正常家庭情况，无疑对整个学校的运行都造成了严重的影响。在教育教学方面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经常出现正上着课呢就有其他班同学进来敲门。比如时常有一个六年级的男生来找他一年级的妹妹去和村委会与正在监狱服刑的父亲进行视频通话
。

13.家长对学生的照看

有人说过去老辈人养孩子不叫“养”而应该叫“死剩下的”。 **在南疆这种存在大量农业生产的情况中出现了一些极端案例，光笔者知道的就有两次。**

第一次

笔者有一次在三年级上课时偶然发现一个学生竟然缺少了一节手指。 **笔者一度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但后来询问才知道这是因为事故被切掉了。具体情况是：
**该学生在小学二年级时帮自家父母切玉米时，因操作失误导致右手食指被机器切掉了一节。**

第二次

这件事的起因比较狗血，是该学生（似乎七八岁）的亲妈和他姨夫私奔跑了。于是他的亲爹就和他小姨在一起过了。可能是因为家庭变故导致人手不够还是怎样，他的亲爹和小姨就让他自己去放牛。结果不知为何牛发了疯失去控制，将该学生拖行了几百米。等到被旁边的村民发现并救下的时候已经晚了。

**据笔者当时得到的消息，该学生在重症监护室抢救了十几天都还没有脱离危险，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14.村民待客情况

这里特别要指出的是村民在不同情境下的不同反应。上文村民对老师态度那一节可能会让大家有一些不好的印象。
**但实际上本村的村民在校外条件下还是很淳朴、很好客的，对内招老师也是如此。**

比如笔者和同事走在路上经常会有车停下来主动免费搭载我们，村民在家门口吃西瓜、哈密瓜时往往也会主动请我们吃。更难能可贵的是，
**笔者至少两次听闻内招老师有车祸是村民主动上来帮忙救助的，这在内地已经是能上新闻的事了** 。这些也并非孤例，而是整个南疆农村范围内的普遍现象。

（三）学校本地少数民族教师方面

1.家庭情况

见于上一篇调查。需要指出的是10位教师中有9人都是出身相对较好的。
**要么是在政治上有优势（干部家庭、党员家庭）；要么是在经济上有优势（家里有做生意的）。其比例占该校教师总数的百分之九十**
。政治上是群众、经济上是小农出身的仅有一位（就这一位还是全校公认的能力差、情商低）。

2.部分教师对“清真”饮食的态度

**这里特别要指出的是出身农民的民族教师对“清真”饮食的态度。**

笔者曾和一位预备党员开玩笑，说要是她入党了是不是和我们一起吃个饭？结果她明确表示“
**就算我入了党，也不会和你们（汉族人）一个锅吃饭的”。这基本上能代表出身农民背景的民族教师的共同态度（包括党员）。**

然而，一位柯族牧民老师则出现过与之相反的情况。

有一次，学校加班了较长一段时间，笔者就和几个内招老师叫了汉餐来吃，刚好这位牧民老师从外面经过，说“我真的太饿了”。笔者的同事就
**半开玩笑地问“x老师你要不要先吃点？** ”。

本来这只是一句客套话甚至玩笑，但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位牧民老师居然真的拿起一份猪肉炒胡萝卜吃了起来。不过他只吃了胡萝卜没吃猪肉
**（其实上面还沾着猪肉末），解释是“猪肉的味道不习惯”** 。

当时毫不夸张的说笔者和几位内招老师 **看到这一幕愣在那连饭都忘了吃** 。毕竟在之前的二十多年的生活中都被反复灌输过这一禁忌，可以说三观都受到了冲击。

尤其是这位牧民老师政治面貌还是群众（非党员、非团员），也就是说这位理论上甚至还可以算穆斯林的牧民老师能做到当着汉族人的面吃猪肉！这个老师不是贪吃的三岁儿童，而是一个30多岁的成年人。他在穆斯林社会敢冒着“社死”（不开玩笑，可以参考下文另一个柯族老师的态度）的风险公开吃猪肉，
**必然说明至少他的原生家庭不是特别在意，也必然说明他成长环境中的舆论是没有那么保守的。**

对此可以参考【迪玛希是穆斯林吗？】蓝色群山：…

[迪玛希是穆斯林吗？](https://www.zhihu.com/question/55381177/answer/320332051)?utm_source=zhihu&utm_medium=social&utm_oi=825715002831945728
（分享自知乎网）

![](https://pic1.zhimg.com/v2-47155534ba287b252514c51b1776e600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20'
height='1351'></svg>)（可以作为参考与解释）

自然地， **笔者很快想到那柯尔克孜族人在民族方面是否有什么特殊因素？** 于是笔者抱着尝试的心态问了另一位柯族老师这个问题。但出乎意料地是她
**像白日见鬼那样摇头摆手地表示自己绝对不碰猪肉，并反复追问笔者“你在骗我吧？”“我不相信他（那个老师）能干出这样的事（吃猪肉）“。**

**笔者出于经验立即追问她“你家是不是种地的？”**

果不其然她表示自己家是“半农半牧”。既有百来只羊， **也种十来亩地。**

![](https://pic1.zhimg.com/v2-e19dfad0b67bbc63984186a121695e84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20' height='720'></svg>)
（该柯族教师家庭务农情况）

这种情况甚至不只适用于中国柯尔克孜族，还适用于境外吉尔吉斯斯坦的吉尔吉斯族（即柯尔克孜族）。笔者曾经在社交软件上和一位吉尔吉斯斯坦的吉尔吉斯族人（即柯尔克孜族）聊天。当笔者以这个“牧民老师吃猪肉”的问题来切入时，这个网友立刻生气地表示“你为什么要在我面前提猪肉？”

**笔者出于经验也立刻追问她“你是在农区还是牧区？”** 结果她表示自己住 **在吉尔吉斯斯坦南部的奥什州** (奥什州的主要农业部门是种植业，
**盛产水果、棉花，是吉国粮仓与毒品、恐怖活动高发区** )

3.情况小结

**如果一个地区去掉“xx援建”的——医院、学校、工业园、广场、道路、基础设施乃至校车、公交车、救护车的话，它与荒郊野外还有什么区别呢？这样的地区，很明显是无法提供太多的现代化岗位的。**

![](https://pic1.zhimg.com/v2-ada033ec1c5ced5faf71c0784cdb99cc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599' height='450'></svg>)
（连公交车都是援建的）

**因此才会出现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教龄十几年、住楼房的资深女教师在考虑失业后再就业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到地里“摘棉花”的情况。**
这类人可能看着是城镇居民、看着接受过高等教育、看着是公职人员、看着是住楼房上下班，其实只能算 **“半脱产半城市化”** 。

如果觉得不好理解的话，笔者可以举出这样一个典型例子：

笔者在隔离期间认识了一个医生(1996年生)。 **他从小住在县城，父母都是干部，自己一路从重点小学、初中、高中一直读到大学，最后当上了医生**
。看起来这似乎就是一个典型的“城里人”。

然而，他不上学时要去农村的爷爷家干活的。这里特别要指出的是他的“干活”不是内地那种所谓去爷爷家逗逗小狗、喂喂小羊再回家写篇作文的那种的“干活”，
**而是真的要“爷爷在前面拉犁他在后面扶犁”，是“干不好要被抽的”。**

而且这是每个长假甚至每个周末都要去干的， **这种情况从小时候一直持续到他去乌鲁木齐上大学离开本地为止**
。知道了他这段经历，对于他所说的“在我面前提猪肉好吗？”“你们（汉族人）一来我们就不好找工作了”这些话也就能理解了。

（四）学校其他少数民族教师方面

笔者学校除本地少数民族老师外还有内招少数民族老师。作为学校的一份子也有值得注意的地方，现总结如下：

1.A老师

（1）概况

男，羌族，四川甘孜人，生于1995年。

（2）家庭情况

家里五口人。父亲、母亲、他自己、妹妹、弟弟。

家住羌寨， **自己家十亩耕地仅供温饱（平地上只有一亩多耕地，其他都是山坡地，现已退耕还林）** ，因而父母一直在县城、省城等地打工。
**自己从小就是留守儿童，小学起就开始住校。**

（3）民族情况

区域地理：州境境内主要为横断山系，有沙鲁里山和大雪山两大山脉，其中海拔6000米以上的高山有5座、海拔5000米以上的山峰200余座

民族构成： **当地少数民族占90%**

民族认同：“我们羌族，你们汉族”

民族语言： **上学前一度只会说羌话，不会说汉语**

(4)采集情况

这里要特别强调一下,近些年来青藏高原上的虫草、松茸、菌子等也是很出名的，销路也很好。因此本寨夏天到附近山上采摘虫草、松茸这些也是很赚钱的，有时候夏天三个月就能赚五六万元。

很明显， **摘虫草松茸的收益要比新疆摘棉花高出五六倍甚至更多，为什么本地没有明显的形成那种全家老小齐上阵采摘的情况呢？**

原因如下：

1.本地的虫草、松茸、菌子都长在高山坡上。这些山坡有的坡度超过了60度，稍不注意就可能从山顶一路滚到山脚。因而这种活动极其消耗体力，
**不是身强力壮的人根本扛不住** ；

2.本地的山林中常年有黑熊、野猪活动，近年来更是经常出现黑熊野猪闯进村寨里的情况。而上山采虫草松茸有时需要在山上搭棚子过夜， **这就要冒生命危险** ；

3.虫草等是野生的，完全随意生长，在地上往往就冒着几厘米的头， **眼神不好的人根本就发现不了** 。

因此，如该教师家里五口人（父亲、母亲、他自己、妹妹、弟弟）中：

爸妈年龄较大（四五十岁），身体根本吃不消——五去其二

该教师身体虽然可以，但高度近视戴着眼镜，不容易发现目标——五去其三

妹妹和弟弟年龄还小，还在上学，更不可能去上山——五去其五

![](https://pic4.zhimg.com/v2-0b1106401a30a0078c299657b9ea077f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19'
height='539'></svg>)(虽是广告，但也能作为参考)

**这就意味着他们家整整5口人（含3个男性）中没有一个能靠采集来吃饭**
，本寨村民中绝大多数家庭情况也与此相同，因此该寨子只有少数几个“专业人士”能吃上这口饭，

**其余的人只能“守着宝山打工去 ”。**

(5)在校思想情况

来到南疆工作后看到本地学校的一些扶贫政策、硬件条件后吐槽自己家乡说：
**“我们（羌族）也是少数民族，我们也住在（青藏）高原上，我们就什么政策都没有，西边那些人就什么都有”、“西边那些人什么不够了就去x,政府就一车一车给他们送”。**

2.B老师

（1）概况

男，苗族，贵州铜仁人，生于1996年。

（2）家庭情况

家里六口人。爷爷、奶奶、父亲、母亲、他自己、弟弟。

**家住农村苗寨，家里是“建档立卡贫困户”。**

**家里六口人仅有1.5亩耕地（家庭人均0.25亩）,山林地也只有1亩多** （因此烧火时一般捡树叶、树枝，不会砍树）。据他说小时候家里
**有时只能吃玉米碎和大米混合的“二米饭”，连米饭都不够吃，更不用说肉蛋奶了** 。父母长期外出打工，
**自己和弟弟从小就是留守儿童，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

（3）民族情况

区域地理：在远离河谷的山原面上岩溶、丘陵、洼地较多，地面起伏不太大，全境以山地为主，占全区总面积的67.8%

民族构成： **当地少数民族占三分之一**

民族认同："我们苗族那边"

民族语言：以前会极少数苗语，现在基本不熟

(3)扶贫情况

①生活救济

由于他家小时候穷到了“连大米都不够吃”的地步，后来也是“建档立卡贫困户”，所以小时候也是有扶贫救济的。具体情况是每季度（三个月）发一袋米、一桶油。问题是他家里常住爷爷、奶奶、他自己、弟弟就有四口人，加上偶尔找不到零工回家的父母就有六口人。这三个月发一袋米、一桶油虽然是“白来的”但也是杯水车薪，所以他们家还是该干嘛干嘛。

而在南疆任教期间，本校有“特殊”家庭经历的学生占全校学生总数的三分之一。这种情况往往导致家庭缺乏劳动力与经济来源，以至于出现以下这种典型

例子：

比如某二年级学生父亲是服刑人员正在坐牢，家里只剩下孤儿寡母(母亲和两三个孩子)。而且母亲还没有工作，那怎么解决生活问题呢？就由村里每月发给清油、羊肉、大米、面粉等生活物资（冬天还有煤炭）。除了生活物资外，特殊家庭有兼贫困户的还由村里发给扶贫羊、扶贫牛。

了解到这种情况后， **几个内招老师一致感慨“老老实实干活的良民还没有犯人家属的待遇好”。**

②易地扶贫

由于该教师家里是“建档立卡贫困户”，加之当地条件恶劣，符合易地扶贫标准，所以他家曾经有机会免费住进城里的安置小区（笔者专门确认过是免费的，不需要再掏钱买房）。但这样好的机会他们却主动拒绝了，这又是为什么呢？

原因如下

1.据他说拿了城里的安置小区房就要交掉村里的耕地和宅基地，这让住了一辈子农村的他们有点顾虑；

（注：也有资料说即使这些异地扶贫的贫困户搬进安置小区,他们的耕地和宅基地也不会变。但很明显，即使如此也不可能让这些农民每天开车在城里和山村里来回往返只为种那点地)

2.在村里时爷爷奶奶可以务农，父母可以边务农边打零工，好歹有事做。而一旦搬进城里就要重新找工作。这对于经常连零工都找不到的父母来说也就意味着他们不一定能在城里找到合适的工作岗位；

3.村里虽然地少，但好歹也可以种一些蔬菜、玉米，养一些鸡；自己家有水井、有柴火，也不用交水费
、燃气费，这就省了相当一分生活开支。而在城里必然是样样都要花钱买，这样就增加了对未来生活负担的担忧；

4.村里虽然也没有医保、退休金之类的，但几十年的邻居什么的还可以照顾一下。到了城里没有社保医保和退休金，父母尤其是爷爷奶奶就没有什么保证，爷爷奶奶连自己都养活不了了；

综上所述，他们就放弃了这次进入城里的安置小区的机会。某种意义上说，这家人已经穷到了白给的房子都接不住的地步。

(4)在校思想情况

由于之前被本地家长投诉差点挨处分的原因，在看到本地学生如浪费午餐等现象后就骂道“
**凭什么我家（苗寨）那边连大米都不够吃，他们就这么浪费国家的（营养餐）”“我们（苗族）那边学生个个都爱学习，比他们强多了，还没有他们这边的设备(实验室、实物视频展台等)好”。**

![](https://pic1.zhimg.com/v2-244803fba9b52ad2bdcc3103ed414734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483' height='670'></svg>) （学生午餐情况）

在谈到家乡和南疆两地打工情况的差别时，和笔者吐槽说“我们那边太苦了， **不出去打工饭都吃不上,90%的人都出去打工**
”“就算假如我们有什么头人、村长之类的拦着不让我们打工，也得把他们踩在脚下跑出去，不然不够吃的”。

附：两段资料对比

为了保留、振兴母校，张鹏程决定留住更多生源，他自己垫付十四万元支持学校软硬件改造。也因此，他基本没见过自己的工资，“直接网上就还信用卡了”。最难的时候，学校建设、孩子们的吃喝拉撒、幼儿园老师的工资，几项开支让张鹏程“信用卡刷到还不上”。

这是自治区下发的关于开展共青团爱心生日会的最新要求，请各学校负责人务必仔细

阅读，并严格按照要求开展活动并上报材料。本月开始凡是未按照要求开展活动上报材料的，将直接报给自治区，请各位老师千万不要因为这个原因影响到各自学校，爱心生日会报送增加项：

1、每所学校至少报送一个“爱心生日会”活动中“讲党史小故事”的视频（时间控制在2分钟内，视频命名为：学校+学生姓名+年级）

2、每所学校两名过生日学生手拿填写好生日愿望的生日卡特显照片2张，校方帮助完成生日愿望的图片与文字（文字50字以内，内容包括为*学校**学生完成**心愿，学生感言）

备注：生日会前提前让过生日学生写好心愿卡，在开展爱心生日会时给学生惊喜完成心愿）这个活动是自治区安排下来的民族团结重要载体的活动，今年格外重视，要求也较前两年相比增加了很多，希望各位老师高度重视此项工作，认真高质量的完成每月爱心生日会及材料上报，为促进各民族团结贡献我们的力量！全县中小学全部都要开展，并在
每月15号之前上报活动信息。活动蛋糕等经费 由县团委统筹安排负责，各级团组织高标准严要求按开展上报活动信息。 收到回复

![](https://pic2.zhimg.com/v2-42b3275758af6a582d54e63ea077f12d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911' height='740'></svg>)两段资料对比

二、柯尔克孜族村小情况

（一）学校概况

1.基本介绍

该小学是一所规模不大的六年制村级小学。学生规模略多于100人，教职工十余人。教职工中有维吾尔、汉、柯等族，学生均为柯尔克孜族。从常规工作、教学、管理等方面综合考量，该校在本乡农村小学里总体上处于中下游水平。

2.基础设施

该小学基础设施较好，也有新建的教学楼。但缺少综合楼，因而没有实验室、音乐美术室、保健室等，功能室情况不如上文中的维吾尔族村小好。

3.国家补贴与惠民政策

全部同上

4.少数民族语言教学情况

这里特别要强调一下学校的少数民族语言教学情况。
**在2017年之前，本地的语文课特指“民语文课”,有专用教科书。由于本村主要是柯尔克孜族，因而上“柯（尔克孜）语文课”。**

类似内地那种语文课在本地称为“汉语课”，其难度和重要程度跟内地小学学英语差不多，往往一周只有四五节课 ，因此学校和老师都不重视。

（二）学生方面

1.品行上

该校学生品行相对比较好，在本地没有听说有什么偷东西、打架之类的行为。

2.行为习惯上

该校学生在行为习惯上有这样一个典型例子：

有一次，该校老师因国语考试基本都不在学校（全校就两个老师），学生基本上是自习，这些学生大概自习到累的时候就主动出去，坐在台阶上休息。
**除了有一个人张开衣服在散步外，没有一个乱跑乱踢乱打的。当时这一情景确实震撼到了笔者。**

在放学的时候也可以比较明显的看出来：

**那种一个一个排着队，正常走路的基本都是该村学生；**

**那种在路上乱踢乱打的都是邻村农区学生。有时远远望一眼，就能很清楚的分辨出来。**

3.成绩上

该校成绩和内地不能比，但和周围村比还是有很大优势。 **比如笔者当时（2019年）带的五年级语文平均分26分左右，该校五年级语文平均分43分左右**
（该班老师还经常抱怨该校五年级学生动不动就被领导叫出去扫地、干活，没时间上课；而同期笔者从不让他们额外干活，还在给学生义务补课）。

（二）家长村民方面

1.综合概述

本村是一个半农半牧村，没有什么集体企业，人口约千余人。这里特别要指出的是，
**本村所在地在二十年前(2000年左右)还是一片附近农民用来放羊的野树林子,基本上无人居住,所以附近村民（土地主要是从笔者所在维族村划出）也没什么意见。**

**作为对比可以参考几乎同时代的广东农村：**

“1994年博厚村重建广福堂神庙，但村委会以建文化室为由 **骗取用地117平方米**
建庙。开工那天，江城头村的村民赶来阻止开工。两个村子的村民展开了一场以锄头、木棒为武器的流血械斗。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座普通的小庙，引发了两个村4年间的多次纠纷。”

“2009年3月11日汕尾陆河县河口镇爆发了北溪与高潭两村各动用数百人（北溪五六百人，高潭一百多人）械斗，最终导致1人死亡，数十人重伤的恶性事件起因是双方为了
**争一块二百多平米的地皮** 。”

同时这一情况也非常典型的表现出了本地维族农民在面对土地和劳动力时的不同态度。

笔者在知道该村是由其他村划地而来的情况时就问过本村的维族老师“
**再建一个村数百人宅基地+道路+耕地的土地（少则几百亩，多则上千亩）分给他们柯族（还是外族）你们就没意见吗？就都愿意吗？”**

该老师的回复是 **“反正地是共产党的，共产党想要就拿吧”**
。从后来两村关系的情况来看确实也没有什么矛盾。而且这个维族村在2011年左右还因为退耕还林损失耕地600亩，很可能就是因为这次把足以安置一个村的野树林割给了柯族村。
**这就相当于笔者所在的维族村里外里割了两次地，每次都缩水几百亩以上的土地。**

然而与此截然相反的是本地维族农民对于劳动力的态度。
**就在几乎同时（九十年代后期）本地村民还是普遍的对抗义务教育，一周只让学生上一两天，在老师过来劝返时有些家长甚至会打、骂老师，并理直气壮地对老师说“我的巴郎子不给我放羊、不给我干家务，那谁来给我干？你老师来给我干吗？”**

事实上， **“土地富余”在一向号称“人多地少”的南疆也是很容易做到的。** 比如在光明日报[这个冬季，新疆农民很忙碌-光明日报-
光明网](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epaper.gmw.cn/gmrb/html/2018-01/16/nw.D110000gmrb_20180116_1-10.htm)一文中，提到“亚库甫·买合木提是新疆喀什地区疏勒县库木西力克乡库木西力克村的农民。由于村里人多地少，发展农业生产遇到很大难题。怎么办？去年初，驻村工作队发现了问题：
**农民种的地很少，但每家每户房前屋后的空地却很多**
。把这些空闲地变成蔬菜大棚，种上反季节蔬菜，一定会受到市场的欢迎。想法和乡亲们一说，得到了村委会和乡亲们的支持，
**105户农民房前屋后的闲置土地变成了蔬菜大棚** ，仅此一项， **每户农民家就增加了近一亩的耕地面积。”**

**不通过“械斗”“开荒山”，仅仅是“每家每户房前屋后的空地”变成了蔬菜大棚，就相当于每户农民家增加了近一亩的耕地面积，这在胡焕庸线以东大多数地区是难以置信的。**

![](https://pic2.zhimg.com/v2-3c3a96949b9cea35a9842fe16153dd55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24'
height='231'></svg>)![](https://pic3.zhimg.com/v2-959ae7a8fef8d0dde027b734598f4ada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19' height='354'></svg>)

最后，在仅仅二十年前平地农耕区还能保留足以安置一个村数百人宅基地+道路+耕地的野树林，可以说明本地的“地广人稀”到了何等程度（作为对照可以参考几乎同时代的三峡库区移民情况）。

2、土地占有方面的“贫下中农化”倾向

上文提到尽管本地原著村民基于地广人稀的现实情况比较大度的出让了部分土地（“反正地是共产党的，共产党想要就拿吧”），但作为“外地外来外族移民村”本村人均耕地面积较少
**（柯族老师一提本村土地就说“地太少了”）** 。
**据资料显示大约在2000年左右本村土地占有方面是一户六亩左右，按一家4口来计算人均土地占有量1.5亩** 。

本村以2000年人均土地占有量1.5亩为基准单位来计算；文中则按上文以解放时的喀什专区的三村均值、
伽师县一区七乡、阿图什县买依乡第三行政村和莎车专区的莎车县甲安巴克与铁蹄巴克村、莎车县四区四乡这5个今日属于喀什地区或相处不远的地区的贫农、中农土地占有量来计算。

![](https://pic2.zhimg.com/v2-cdc99d1e4adcffb41f364e1710e08419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640' height='1741'></svg>)

具体情况如下：

(1）与贫农的对比

本村2000年人均土地占有量比解放时喀什专区三村均值贫农土地占有量多， **约1.29倍（1.5亩对1.16亩）** ；

本村2000年人均土地占有量比解放时喀什专区伽师县一区七乡贫农土地占有量多，是其约1.10倍（1.5亩对1.36亩）；

本村2000年人均土地占有量比解放时阿图什县买依乡第三行政村贫农土地占有量多， **约1.36倍（1.5亩对1.1亩）；**

本村2000年人均土地占有量比解放时莎车专区莎车县甲安巴克与铁蹄巴克村贫农土地占有量多， **约1.27倍（1.5亩对1.18亩）；**

本村2000年人均土地占有量比解放时莎车专区莎车县四区四乡贫农土地占有量多， **约1.25倍（1.5亩对1.20亩）；**

综上所述， **本村2000年的人均土地占有量超过了解放时以上所有5个单位的贫农人均耕地占有量。最少约1.10倍，最多是其1.36倍。**

（2）与中农的对比

本村2000年人均土地占有量比解放时喀什专区三村均值中农土地占有量少， **约62%（1.5亩对2.41亩）；**

本村2000年人均土地占有量比解放时喀什专区伽师县一区七乡中农土地占有量少， **约46%（1.5亩对3.24亩）；**

本村2000年人均土地占有量比解放时阿图什县买依乡第三行政村中农土地占有量少， **约65%（1.5亩对2.3亩）；**

本村2000年人均土地占有量比解放时莎车专区莎车县甲安巴克与铁蹄巴克村中农土地占有量少， **约68%（1.5亩对2.19亩）；**

本村2000年人均土地占有量比解放时莎车专区莎车县四区四乡中农土地占有量少， **约为41%（1.5亩对3.65亩）；**

综上所述， **本村2000年的人均土地占有量少于解放时以上所有5个单位的中农人均耕地占有量。最少约41%，最多约68%。**

（4）情况总结

可以发现，本村2000年人均耕地占有量虽然比解放时喀什一带一些农村的贫农人均土地占有量高出1.10-1.36倍左右，但比解放时喀什一带一些农村的中农人均土地占有量都少，最多也只占68%。

很明显， **该村在人均耕地占有量属于典型的“贫下中农化”。**

3 .经济结构上

在生产上，尽管已经定居农耕二十年，但还保留着较强的畜牧习惯，山上也有牲畜草场。
**以至于去家访问到爸爸在哪时学生经常说“爸爸山上去了(高山牧场上放羊)”**

**（与此相反，去农区家访问到爸爸在哪时学生经常说“爸爸进去了(教培)”）**

4.本村村民打工情况

由于本村作为外来移民村，土地较少（柯族老师一提本村土地就说“地太少了”）。 **因此村民出去打工的较多** 。
**据了解情况的柯族老师说本村“十个人里有五个出去打工”。**

5 .实际劳作情况

由于种种限制，笔者对该村实际劳动情况不太了解。但由于本村还保留着较强的畜牧习惯,山上也有牲畜、草场。因此笔者询问了外地柯族牧民老师，以他家的情况作为参考。

这位老师是高山纯牧民，家里五口人。以前家里有500余只羊以及能供养这些羊的草场（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应该在2000亩以上）。
**据他说，放羊总的来说不怎么需要劳动力，在内蒙还是其他地方一个人就能放3000-5000只羊。**

**当然笔者也就所了解的情况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比如下羔、剪毛、下夜这些不也是很累的吗?为什么能说"不怎么需要劳动力"这样的情况?**
这个老师也就他的实际经验进行了解释 ：

放羊：羊群知道路会自己吃草，有些心大不管事的牧民甚至还敢一边看羊吃草一边在山坡上打盹睡觉
**（注：“心大不管事”的人没有被自然淘汰的前提是本地牧民动辄几百只羊，偶尔丢个一两只、两三只都在接受范围之内）；**

下夜：现在社会早就没有什么狼群、虎豹了，也就不担心野兽会叼走羊之类的事；

挤奶：他们一般不挤羊奶只挤牛奶，相比于几百只羊来说牛的数量和挤奶量都不值一提；

剪毛：虽然工作量大但只集中在固定季节的那几天，而且一般都会临时请人帮忙；

下羔接羔：母羊是活物，自己就会下羔喂养，只有在生病等特殊情况才需要人去帮助 ；

至于驯马、驯骆驼等由于现在的牧民早就用上了摩托车、汽车，所以这些也就不存在了。

因此， **家里放500只羊的事他父亲一个人就能完成，他的妈妈都算不上劳动力，也就是做做饭打打下手**
。即使是涉及下羔、剪毛、下夜等工作似乎也不怎么需要他，
**以至于他说“我爸爸鼓励我和哥哥、妹妹走出去上学”“我个把月、一两个月回去看看他们就行了，他们也不需要我，不用我干活”** 。

6.婚姻生育情况

**本村很多村民都只生两个孩子，因而有政府发的“计划生育光荣证”。对该柯族老师引以为豪，甚至说“我们（柯族）听党话跟党走，共产党让我们生几个我们生几个，不像那些xx”。**

在谈到这个话题时，他讲了自己家中的情况说
**“别看我们家有2000亩草场，以前我爷爷那辈还要更富、草场更多，县城还买了一栋楼。结果生了14个孩子，越分越小，全都分没了，tmd生那么多孩子干嘛，到我这什么都没有”。**

对此笔者特意询问了一下细节，了解到了更多的情况

现在他的爸爸六十多岁（至少是60后），而这个老师是1989年出生的，他出生的80年代后期正是新疆基层管理最为涣散的时期。但是即使如此，他家也只有三个孩子，甚至不比八十年代的内地农村多。而这位老师目前也只有一个孩子。

**这也就意味着这户牧民家族:**

**第1代爷爷奶奶生十四个孩子**

**第2代爸爸妈妈生三个孩子**

**第3代这个老师目前只有一个孩子**

**这种代际生育情况与农耕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笔者与上文对比后认为人口（劳动力）对于农民/牧民的意义是截然不同的**

**对于种植园化小农来说劳动力（手指）几乎可以算仅次于土地的生产资料了,而且几乎是唯一能大量赚取现金的生产资料。**

比如本地扶贫干部专门提过一个 **“励志案例”** ，说是本地一个60多岁的老太太出去摘棉花，
**三个月赚了一万多元，平均每月4000元（这还是老人，本地壮劳力可以干到每月6000元）。**

**假如这个老太太带五个儿孙就有60根手指，三个月拼命干就能赚至少7.2万，至多10.8万元；**

**假如这个老太太带十个儿孙就有110根手指，三个月拼命干就能赚至少13.2万，至多19.8万元；**

**鉴定为：自智人走出非洲以后怕是少有这种仅凭区区十根手指就具有如此优势的光辉时刻。**

而对于牧民来说 **最重要的生产资料当然是草场和牲畜，劳动力多了没有本质影响**
。尤其是在饮食消耗上之前那个牧民老师家里的情况是“天天都有新鲜羊肉吃”“天天吃羊肉都吃腻了”，一家五口平均每月要吃2-3只羊。

事实上如果按一年12个月每月宰3只羊来算，全家光日常消费就要就要吃掉36只羊。

如果算上逢年过节 、亲友做客、冬宰什么的那每年可能吃掉40只-50只羊。

问题是虽然他们家有500多只羊，但按常识也知道羔羊、下羔的母羊、头羊这些是不能随便杀的，
**这样一来光是自己家宰掉的羊就占了一个相当不小的比例。从这一方面说人口过多真就成了“吃干饭的”。**

这在新疆牧区应该不是个例，可以参考涉及草场分配之类的就更是如此，
**以至于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越分越小，全都分没了，tmd生那么多孩子干嘛，到我这什么都没有”。**

根据这一经经济基础逻辑，可以总结为：

**生产方式不需要太多劳动力——可以解放相当部分劳动力——不需要“礼教”“宗教”等上层建筑把劳动力束缚锁死——劳动力较自由，“可有可无”——允许进行相当程度的脱产学习——能达到相当的脱产程度，受教育程度高——思想束缚少，较开通**

7.家长对学生学习的态度

总体而言，本村家长对教育态度比纯农民好，但也有乌恰等地的老师说他们那的柯族家长对学生不闻不问的。

8.“特殊”家庭情况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南疆有一农民因某些思想、行为（包括但不限于超生、对抗义务教育等）需要进行再教育(按轻重程度分收教、收押、判刑三种)。
**该校有“特殊”家庭背景的学生11人，约占全校学生总数（一百零几）的十分之一。**

三、产生原因

（一）表面原因

显然，南疆农业村和牧业村是存在较为明显的差别的，那么产生差别的原因是什么呢？一位柯族老师曾以旁观者的视角用这种这样来评价到：

**“那些（维族农民）认为怎么样教育他们（孩子）没考虑。他们讲的是生下来就有一个‘命’，有自己的命运什么什么。我觉得他们的血有'野'。”**

**难道真的是那些农民的血液里有“野性迷虫”这种物质吗？如果不是这些的话又会是什么原因呢？**

**是宗教原因吗？可两个村都听同一本《古兰经》；**

**是教派原因吗？可两个村都属逊尼派；**

**是民族原因吗？可柯族人内部对“清真饮食”也有截然相反的态度；**

**是收入原因吗？可两个村都是穷哥们，这两年才前后脚脱贫摘帽；**

**是教育原因吗？可两个村教育程度都差不了多少；**

（二）深层原因

** _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根基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历史唯物主义原理，以下论证都由这方面来展开。_**

** _既然从教育、宗教、学历等上层建筑方面难以找到原因，那我们就应该从生产方式和经济基础层面进行考虑了。_**

1.从东亚近代史方面考量

当然在此之前， **为了避开众所周知的“宗教迷雾”的影响，我们可以从更熟悉的东亚近代史方面考量。**

**回顾东亚近代史，尤其是中日韩三国的近代史，我们可以发现一些似曾相识的形象：**

**日本尊攘派** 大唱 **“宝刀难染洋夷血** ”（田口卯吉《日本开化小史》）的诗句，在江户、横滨等处频繁刺伤外国人，并最终酿成“生麦事件”
**（砍杀平民）** ；

**日本血税一揆/学校一揆** 中出现 **“废止小学校”**
口号甚至直接打砸校舍“農民たちは焼き打ち、打毀し、戸長事務所、小学校、戸長宅、邏卒出張所や民家など計599箇所を破壊した”“また、小学校への毀焼も激しかった。破壊された599箇所のうち48が小学校の数である。”
**（反对现代教育）** ；

**朝鲜东学党** 念诵十三字咒语“侍天主造化定、永世不忘万事知”以祈求天助，甚至相信 **贴上符咒便可以刀枪不入（极端宗教狂热）** ；

当然还有大家更熟悉的 **中国义和团** ：

“当团匪起时，痛恨洋物，犯者必杀无赦。若纸烟，若小眼镜，甚至洋伞、洋袜，用者辄置极刑。曽有学生六人，仓皇避乱，因身边随带铅笔一枝，洋纸一张，途遇团匪搜出，乱刀并下，皆死非命。”——《拳事杂记》
**（极端排外、无差别砍杀）** ；

“凡存有洋货等物，搜抢一空，饱载而归，谓之净宅。此坛团民才去，彼坛团民又来。城内城外居民铺户，遭逢此难者，每日数十起”《庚子记事》 **（打砸抢烧）** ；

举个很不恰当但好理解的例子：

假如19世纪末西方有知乎，可能会有这样一个问题——“东亚为什么多出暴恐分子？”

匿名用户：

“我是一个英国商人，这个问题我有发言权。我的叔叔多年以前在日本经商，当时日本活跃着很多反政府武士。这些人说是武士，其实就是暴恐分子，他们的口号是‘宝刀难染洋夷血’，到处持刀砍杀合法经营的外国商人。我的叔叔身上至今仍然有一个武士刀留下的醒目‘纪念品’。但感谢上帝，他还是幸运的。毕竟像生麦事件里的查理斯·理察逊(Charles
Richardson)再也没法回到不列颠了”。

匿名用户：

“我是一个美国教师，楼上说的很好，我再补充一下。事实上不止日本武士是暴恐分子，连那些看似温和的日本农民，其实也都是暴恐分子，连本国人都不放过。前些年发生的‘血税一揆’里,那些村民公然叫嚣“废止小学校”，连小学都去打砸烧，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农民了。

这些‘人类之癌’连最基本的知识和教育都不知道尊重，还好开化的政府出了重拳。幸亏我的邻居经常和我聊东亚儒教徒的极端与危险，所以他在朝鲜经商的时候一发现有喊着‘斥倭斥洋’的‘东学’叛军出现就立刻撤到了中国的租界，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匿名用户：

“我是一个法国职员，楼上的美国佬我信你个鬼！你真觉得中国就安全了吗？我的亲哥哥是一名天主教神父，去年他和他整个教堂的神职人员都被义和拳活活烧死在了教堂里！他们的官员甚至宣称‘当于教堂内搜出妇女二百一十一口，年老者数人，而五六岁十余岁至二三十岁者居多……将洋人尽数擒捉，以链锁之，均在抚署处决。其漏网者，惟有一洋女人割乳后逃走，藏于城墙之下，其后查得，已死’。根据报纸上的消息，还有很多老弱妇孺被枭首示众、剖心弃尸。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极端恐怖地异教徒！

匿名用户：

“我是一个德国军官。根据大家的看法我总结一下：东亚人都是暴恐分子！儒教徒都是极端分子!他们给无辜平民造成巨大的生命和财产损失，破坏了国际和地区的秩序，更在所有善良人心灵中留下的长久无法弥合的创伤。事实上今年我们的皇帝陛下已经组织了八国反恐部队共同打击恐怖主义，到鞑靼人首都进行人道主义救援，镇压这些极端分子，对这些丧失人性的极端暴恐分子一定要出重拳!原谅他们是上帝的事，我们的任务就是送他们见上帝，在厕所抓到就溺死在马桶里！”

** _假如一个西方人来到19世纪晚期至20世纪初的东亚，他会发现：_**

** _自己在日本被尊攘派砍，在朝鲜被东学党赶，在中国更是要被义和团杀全家---_**

** _他会不会认为所有东亚人都是暴力恐怖和极端宗教分子呢？_**

当然对以上事件历史已有结论，但总结以我们仍可以发现这些东亚不同国家不同历史背景的事件有一些共同的规律，比如都位于沿海核心农业区，比如都可以总结为受到近代化/工业化/列强侵略等因素冲击的小农社会（往往还陷入马尔萨斯陷阱）。

2.从中东近代史方面考量

参考18世纪世纪以来的历史事件，甚至可以把东亚模式带入中东之中。

比如 **以1811年沙特家族建立的第一个瓦哈比派王国(德拉伊耶酋长国/第一沙特王国)达到战前巅峰时期为时间线来梳理中东历史可以发现** ：

![](https://pic3.zhimg.com/v2-51c3d6a57b6f2480697c6956135ebf0a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16'
height='421'></svg>)德拉伊耶酋长国/第一沙特王国

**在此之前44年** 的1767年， **法国** 国王路易十五的特使德布勒尼翁伯爵于1767年5月30日在马拉喀什签署了一项条约，宣布
**法国和摩洛哥之间的贸易和航行自由** ；

**在此之前34年** 的1777年， **美国** -摩洛哥签订 **《马拉喀什条约》** ，将美国列入摩洛哥 **港口开放的国家名单** ；

**在此之前14** 年的1797年， **美国** 与突尼斯的“巴巴里国”（名义上是奥斯曼帝国的一部分）签署 **《与突尼斯的条约》**
,一部分内容包括 **关税的百分比从10％更改为6％** ；

**在此之前13年** 的1798年， **法国入侵埃及和叙利亚** ，同年 **开罗人民起义** ；

**在此之前10年** 的1801年， **英国** -波斯签订 **《英波条约》**
，英国承诺向伊朗提供军事装备。该贸易协定赋予英国和印度商人在伊朗港口自由定居的权利，以及将 **某些英国商品免税进口到伊朗** ；

**在此之前2年** 的1809年， **英国** -波斯签订第二次 **《英波条约》（“英伊初步条约”）** ，英国承诺向伊朗支付补贴，并
**为其提供军事装备和教官** ；

**在此之后4年** 的1815年， **美国** 与阿尔及利亚的“巴巴里国”签署 **《与阿尔及尔条约》** ，主要内容有：经双方自由同意，并根据
**最惠国待遇** ；如果任何一方在此后应授予任何其他国家任何在 **导航或商务方面的特殊恩惠或特权**
，则应立即自由地授予另一国，而在另一方中自由地成为另一方的共同财产；

**在此之后7年** 的1818年，沙特第一王国的首都德拉伊耶被 **穆罕默德·阿里改革** 中的埃及军队夷平；

**在此之后9年** 的1820年， **英国** -奥斯曼土耳其签订 **《英土关税协定》** ，与土耳其 **协定关税** ；

**在此之后17年** 的1828年， **沙俄** -波斯签订 **《土库曼恰依条约》** 按照土库曼恰依条约的贸易协定条文，俄国外交官
**享有治外法权** ，俄国领事有权审理该国臣民在伊朗发生的诉讼案件；俄国商人有权享受各国给友善国家臣民的待遇；对俄国商品
**只征收占价格百分之五的关税** ；对愿在伊朗居住的俄国人赋予购置房屋的权利；俄国商人有权拥有商店、仓库和其他不动产；

**在此之后27年** 的1838年， **英国** -奥斯曼土耳其签订 **《英土商业条约》** ，主要内容包括

(1) **土耳其给予英国“最惠国”地位**
，英国人可以享受土耳其与俄国或其它国家订立的所有关税率，这些关税率将低于英国与土耳其新订立的补充性的关税率。这意味着英国商人所支付的关税决不会高于这个条约规定的关税率;如果其它大国获得较低的税率，英国可能支付得更少。

(2) **正式废除所有的垄断权和禁令**
、在土耳其贸易需要的“许可证”和对出口产品征收的全部内地附加税。土耳其完全废除某些商品项目诸如谷物和牛脂之类的出口禁令，是土耳其作出的基本的和广泛的让步。一旦付诸实践，从此以后，如果外商希望买进土耳其的谷物并按当时的市价用货币支付的话，土耳其无权以先买权取得它自己的谷物。土耳其的先买权因而宣告终结。

(3) **进出口商品的关税率**
规定如下:出口关税总额为百分之十二，由通常征收的百分之三的出口税，加上百分之九的内地税。这种零售税实际上是外国货物在土耳其零售时才能征收。外商显然利用这些税率获利，这些税率不仅有始终如一的优点，而且比《英土商业条约》签订前的实际税率要低得多。

(4)所有这些商业特权公平地适用于英国臣民， **并给予其它国家援引该条约的权利** 。

（注1）

** _（以上内容是不是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_**

![](https://pic3.zhimg.com/v2-4f334f4abd17cc065d43293a258fdac6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19'
height='540'></svg>)![](https://pic2.zhimg.com/v2-0ee161749e2928accd8d1509ffc7efe1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17' height='657'></svg>)

3.从现代中东中亚方面考量

事实上， **如果把东亚近代和南疆的情况移植到现代中亚、中东地区，这一情况似乎仍然是成立的** ：

如阿富汗给人的印象往往是带着头巾放骆驼的牧民。但实际上虽然农牧民合计约占全国人口的85%，
**但畜牧业人口仅仅约250万，也就是说农业人口中绝大部分都是农耕人群** 。(注2)

而用图表表示的话， **可以发现耕地、普什图人、塔利班三者的分布范围是高度重合的** （如图）。

而且从图片上可以发现主要从事牧业的中部高原地区的哈扎拉人和东北部高原的吉尔吉斯人尽管也是主要信仰伊斯兰教的民族，但往往却是塔利班的敌人，同样表现出地理分区上的高度重合性。【Afghanistan
Winter Grains 2014 [404 - File or directory n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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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pic1.zhimg.com/v2-e0407b285b11ed1c9ab639ed833a8630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267'
height='188'></svg>)![](https://pic3.zhimg.com/v2-8dae31c651641a5451b8915be34f59d2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256' height='197'></svg>)

**将2010年秋冬降水变化情况、2013年秋冬降水量（二者直接关系农耕情况）与2018年塔利班控制范围三者结合起来看可以发现重合度相当高**

从这个角度来看，环哈扎拉塔利班控制区≈环哈扎拉农耕区

![](https://pic4.zhimg.com/v2-79b82920cdb49c1f55ffc381b21bad37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65' height='208'></svg>)

与新疆农牧区相近，即使在阿富汗这种地方也出现了中部牧区的哈扎拉人更重视教育的情况[https://time.com/6075566/hazara-shia-
afghanistan/](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time.com/6075566/hazara-
shia-afghanistan/)

在中亚地区， **作为最精华农耕区的费尔干纳盆地表现出了最猖獗的恐怖主义倾向** ；

![](https://pic2.zhimg.com/v2-6deb1266343e350ec5d1e17495821fe9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20' height='384'></svg>)

而传统上从事牧业、网络风评较好，常常被称为重视女性教育的的哈萨克人(【为什么哈萨克族女性普遍比男性受教育水平高？】纳仁菜菜：…

[为什么哈萨克族女性普遍比男性受教育水平高？](https://www.zhihu.com/question/48420719/answer/111272115)utm_source=zhihu&utm_medium=social&utm_oi=825715002831945728
)

【迪玛希是穆斯林吗？】蓝色群山：…

[迪玛希是穆斯林吗？](https://www.zhihu.com/question/55381177/answer/320332051)?

utm_source=zhihu&utm_medium=social&utm_oi=825715002831945728 （分享自知乎网）

![](https://pic3.zhimg.com/v2-84041ad8cb5464fe31a95d978fc5da42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20'
height='1354'></svg>)（《圣训》中对睡觉、上厕所的细节都有规定，明显偏向于定居民族）![](https://pic3.zhimg.com/v2-f2faf5bf4e238bd99571d13e4c0192ee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19'
height='1096'></svg>)（游牧地区被称为穆斯林的“坏孩子”；宗教最浓厚的地区又是费尔干纳这个最精华农业区）

一旦小农化往往也会显示出与人们印象中不同的特点。

![](https://pic1.zhimg.com/v2-f4942ab512a28906f89d7e177d88bf74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19'
height='539'></svg>)(该作者所在的阿拉木图地区是哈国最精华农业区)

从这一方面而言， **中亚地区的精华农耕区往往掌握在不同的民族地区手中**
。如七河流域（哈萨克）、费尔干纳盆地（塔吉克、吉尔吉斯、乌兹别克）、河中地区（乌兹别克）；而在新疆南北，
**大规模、长时间从事农耕的世居少数民族就那么一个，“种植园化”“小农化”倾向集中体现在一个民族身上，自然会特别显眼** 。

甚至于就算是高加索地区主要信仰东正教的格鲁吉亚人照样如此。根据笔者从一个朋友那得到的资料显示，即使作为首都第比利斯附近的农村,那里的学生普遍也是爱喝酒不爱学习，父母也不想让他们读书。尽管
**格鲁吉亚强制要求读到十二年级，但他们往往八年级左右就不太想读了。而这些农民普遍有自己的果园，种植葡萄并出售自己酿的葡萄酒。**

如果我们把地理尺度再放宽一些，可以发现除了索马里不太明显以外，
**南疆、中亚、阿富汗、巴基斯坦、伊拉克、叙利亚、也门、埃及、车臣、科索沃乃至博科圣地等热点地区都表现出了受到近代化/工业化/列强侵略等因素冲击的小农社会（往往还陷入马尔萨斯陷阱）这一共同特点。**

4. **从东南前现代化地区方面考量**

海南：千年渔港海鲜五花八门吸引游客，渔船出海前女人不能上船

[百度](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mbd.baidu.com/newspage/data/landingsuper%3Fcontext%3D%257B%2522nid%2522%253A)

%22news_9287217700610058954%22%7D&n_type=0&p_from=1

“潭门镇出海捕捞的都是男人，这里也奉行着出海前 **女人不能上船的古老传统** ”

江西：【党史故事】妇娘学犁——蔡畅带头破邪俗_妇女

[【党史故事】妇娘学犁——蔡畅带头破邪俗_妇女](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www.sohu.com/a/455945585_120207612)

“江西的妇女虽然素来勤劳，但当地盛行一种迷信说法，说是 **“妇娘学犁，母鸡学啼，触犯天理，要遭雷劈”** ，导致一提到犁田、耙田，妇女们就往后缩。”

福建:李珠妹-屏南当代人物专题 [李珠妹-
屏南当代人物专题](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3A//mren.bytravel.cn/history/6/lizhumei.html)

“社会上散布什么‘妇女开荒，越种越荒’、‘ **妇女出门，家破人亡’** 等流言蜚语， **有的丈夫就不让妻子再上山** ，有的本人畏难，队伍动摇了。”

福建：福建长汀“非法买卖孩子”逻辑：自认不是拐卖，花钱避免绝后_直击现场_澎湃

新闻-The Paper [福建长汀“非法买卖孩子”逻辑：自认不是拐卖，花钱避免绝后_直击现场_澎湃新闻-The
Paper](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1281638)

11月17日，央视新闻以《宁静小镇被曝 **买卖儿童成风** 》为题，报道了长汀县童坊镇非法买卖儿童事件

福建：中国拐卖儿童犯罪的时空特征与形成机制——基于“成功案例”的管窥

[中国拐卖儿童犯罪的时空特征与形成机制--
基于“成功案例”的管窥](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3A//www.dlyj.ac.cn/article/2017/1000-0585/1000-0585-36-12-2505.shtml)

![](https://pic1.zhimg.com/v2-64b7353dc90cc4450beaaa06bc8462a8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00' height='277'></svg>)（福建数据极其惊人）

**福建以仅仅相当于河南加山东1/6的人口成为被拐儿童买入大省。**

福建：泉州一年，对闽南地区女性境遇的一个观察【已更新】

[泉州一年，对闽南地区女性境遇的一个观察【已更新】](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www.douban.com/note/710743767/)

“然而这还不算。我还发现一件事：当地有不少男性对于路上遇到的陌生女性是真的会用眼睛直接盯着看的，并不是那种大方的欣赏，是很猥琐的那种（别脑补什么帅哥，很多是丑陋老头）。我穿条红色裙子都会让偶尔被盯一回升高到一天三四回，而我还只是一个四眼路人脸……
” **（笔者看完后专门确定一遍这不是在印度）**

广西：再访"诈骗村":外人进村仍不易 村民多改行做生意 - 广东新闻 - 中国网?东海资

讯 [再访"诈骗村":外人进村仍不易
村民多改行做生意](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3A//jiangsu.china.com.cn/html/2016/gdnews_1023/7759803.html)

行走在穿过上寨、中寨的村道，记者从下车开始，就碰到了四五拨不明身份的年轻人和中年人的“盘问”。

“你是干什么的？”“你来这里干什么？”“谁让你来的？”“你的证件呢？”

每次“盘问”显得异常“简单”：一个不明身份的人骑着一辆摩托车，骤然停在记者面前，在询问并检查证件后，当记者问及他们的身份时，便“嘿嘿”一笑，不发一言地骑着摩托车走了。

**光看这个评论可能没感觉**

**一旦把“潮汕”换成“维吾尔”，“佛教”换成“伊斯兰”，怕不是瞬间来感觉**

![](https://pic1.zhimg.com/v2-678ce20bb1bef2d3ffd3f6cd67a76dd4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20' height='540'></svg>)

**“坏女人才嫁给异地人”，无动于衷**

**“坏女人才嫁给异教徒”，瞬间上天**

![](https://pic3.zhimg.com/v2-e2a774b81c7c06ffded438872e1d7f02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20' height='720'></svg>) （一体两面
殊途同归）

**不看地点哪边是穆斯林？**

![](https://pic2.zhimg.com/v2-43986d0b9a22d4a742e7279b491cc9d9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19' height='720'></svg>)

如果不好理解的话，把关键词替换一下就好理解了：

“我要去的是一个全国闻名的‘拜妈祖教’社区。在车上的时候，隔着窗户就能看到路上建有各种宗祠和庙宇。等下了车，发现的祠堂数量已经超过了我的预想。进了要调研的村，发现祠堂已经成为了这里的标志性建筑物，几乎每隔几家就有一个祠堂,都是为各房的祖先建的。”

![](https://pic2.zhimg.com/v2-a32294d14845e4d9efe5be4ead066d09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20' height='539'></svg>)

“这个女孩子是我访问的这户教民的儿媳妇，也是其中唯一一个会说国家通用语言的。她抱着一个女孩子站在院子里，我一进家门就注意到了她，她很漂亮，但是却躲在了“丈夫”身后。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男人严格意义上这并不是她的丈夫，因为本地教民的习俗是只有生了儿子才能领证，而她生了三个女儿还没生出儿子，所以族里的房头最近正在劝她男人去外面买个儿子回来。”**

![](https://pic2.zhimg.com/v2-c4925e095025c8aa7192372b8c1a2a29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20' height='1520'></svg>)

“本地的女人按照宗教信仰一般不能外嫁，不然就会被家里断绝关系甚至开除出族谱。
**如果真有女人胆敢违背宗教信仰嫁到外地，她和她的家里人就会遭到所有教民的唾弃。”**

![](https://pic3.zhimg.com/v2-8635b3a3e538af8e14d32c06fd36918e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20' height='1171'></svg>)

“本地教民往往很穷，但宗教信仰却特别虔诚。 **家里可能建得不好，宗祠则个个金碧辉煌**
。教民中的“房头”“族正”“理事会”等经常集资，对普通教民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负担。这些钱一般用来“修族谱”和翻新宗祠，很少用来发展生产。”

“有个教民私下表示她并不信教，不相信唱大戏时那些死人能听到。但如果她敢外嫁或泄露村里的秘密，会让家里人抬不起头，被全村人诅咒；早百年甚至还有可能被沉塘浸猪笼。
**所以她为了安全在平常宗教活动中表现得比谁都虔诚。**

![](https://pic3.zhimg.com/v2-4d8f9a4bdef993b8298440592d3c54ba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19' height='960'></svg>)

当然，如果用生物学上的术语来解释，某种意义上可以说以上地方的经济基础是“高度特化”的。而“高度特化”的经济基础自然会产生“高度特化”的上层建筑，不具有全国大多数地方那样的普适性。

5.情况小结

根据实地调研和资料收集，笔者目前的结论是这样的：

**南疆地区的小农经济在生产方式上由于存在以摘棉花、摘水果为代表的种植园化倾向，因此对劳动力数量需求极大，但对性别、素质没有要求。反映在上层建筑层面更多表现为高生育率、忽视教育，性别比却是全国最均衡的地区之一；**

**而在一些东南前现代化地区，在经济层面无论是开荒、打渔、海贸还是械斗、走私，都比穆斯林还要更极端地要求男性劳动力。这在上层建筑的突出表现是极端重男轻女、性别比严重失调甚至宁可拐卖也要买一个儿子。**

**笔者曾经很不理解马克思为什么认为“波拿巴代表一个阶级，而且是代表法国社会中人数最多的一个阶级——小农”“小农经济是旧的统治阶级专制制度的经济基础，作为一种典型的生产方式只能存在于奴隶社会与封建社会，并且构成它的上层建筑得以产生与存在的基础”“中间等级，即小工业家、小商人、手工业者、农民，他们同资产阶级作斗争，都是为了维护他们这种中间等级的生存，以免于灭亡。所以，他们不是革命的，而是保守的。不仅如此，他们甚至是反动的，因为他们力图使历史的车轮倒转'**

**(注：南疆农民可能更接近于马克思、列宁时代欧洲语境下的“农民”**

**而非彭湃、毛泽东时代中国土地革命语境下的“农民”)**

![](https://pic1.zhimg.com/v2-e7e13b9c1fa430356c2de6430002e7a4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681' height='832'></svg>)

过去一般认为地主阶级有自己的阶级利益，资本有自己的阶级意志。但实际上小农阶级也是有自己的阶级利益和阶级意志的。现在可谓是南疆小农阶级有史以来最惬意的时代，没有之一。毕竟再也不用因水旱逃荒，再也不用卖儿卖女，再也没有巴依、卡孜的鞭子了。但是，时代发展尤其是教育、经济的发展开始带来了越来越严重的挑战。恰似靠两条腿（土地、劳动力）走路的人（小农）越来越觉得有一条腿（劳动力）不再灵光，甚至要脱离掌控了。

![](https://pic1.zhimg.com/v2-5a6a04e70456414955fa80f3c8d98f7c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19' height='539'></svg>)

如果将这一意志拟人化，大致可以形容如下：

我王老五现在没啥说的，有吃有穿有钱（虽然不多）有车（三蹦子）有牛有羊有房有地，我还要什么呢？我还要人！要权！谁也别想和我抢人！你不是想好好学习吗？我就烧了你的课本，看你怎么学习；你不是想出去见世面吗？我就让你七岁就抽烟，看你怎么招兵、怎么考公；你老师不是爱管闲事吗？我就找你老师闹个鸡犬不宁，看你怎么把学生送出去！我是要烧小儿子的书，我就是不准大女儿上大学，我就是不听学校的话，我就是要找老师闹事，我就是要“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我就是要当自己巴郎子的主人，我就是要当自己老婆孩子的巴依、卡孜！大汽车的方向盘在你们手里，小驴车的缰绳还是我攥着，这天下还是我们小农社会和家长制的！

**如果还不好理解的话，把关键词替换一下就好理解了：**

“佛祖至大！！我们家最近怎么这么倒霉呀！”

“我家大丫自从在路上跟京师大学堂的‘假洋鬼子’聊了两句后，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居然一声不吭就逃婚了！幸亏被我抓起来关在柴房里了。本来就是赔钱货，要真跑了，谁来给我喂鸡？谁来给我喂猪？谁给我做饭？谁给我摘棉花？”

“还有我家二狗子，自从上个月被洋和尚用‘摄魂术’照过以后就变了个人似的。一个泥腿子居然还想什么上学？就算那什么‘教会学校’不要钱还管食宿，可是我就这一个独苗，他要是去了那谁来割麦子？明年开春谁来耕地？谁来播种？谁来施肥？谁来浇水？谁来给我传宗接代？谁来给我养老送终？我们家的地以后谁种？”

“洋火、洋油、洋烟、洋米、洋面、洋车、洋灰、洋碱、洋灯、洋伞、洋袜、洋蜡——现在万事万物都离不开个“洋”字，万事万物都挨个‘洋’字就贵了!大丫辛辛苦苦磨的面、织的布卖不出去，村里人还都花钱去买洋面、扯洋布。洋货上还都印着老子看不懂的鬼画符,看着都觉得晦气!村里好些人还以洋货、洋话为荣，真是群‘不孔孟’‘不汉族’的东西”

“最近这么不顺是不是招惹了‘洋鬼’？要不要抽空找寺里的莫仙娘做做法事？算了，去寺里还要花钱，最近村头好像有大师兄、二师兄在开坛做法，听说刀枪不入、百试百灵。赶明我也看看热闹去！”

四、总结

通过以上不同地区多个层面的考量，可以将南疆农村地区产生原因归类为四大因素。

（一）人地情况

由于相对的地广人稀，人地矛盾没有内地那样尖锐。南疆小农社会的基本盘要比内地那种“天地之力穷矣”“人事之权殚矣”，长期面临人口爆炸的小农社会稳定得多。历史地看，在西域“城郭诸国”时代一个“国”往往就只有上千人甚至几百人。雪上加霜的是从匈奴到准噶尔本区一般都是被抢的那一方，更加剧了人口上的不利态势。以上原因导致到清准战争结束的1760年代，南疆维吾尔人口只有30万人左右。（【维吾尔族人口怎样增长到了1200万？总结原因，主要有2个“好”】[https://mz.mbd.baidu.com/r/j9Zgqew1ws?f=cp&u=d8eaa4f94c3135e8）](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mz.mbd.baidu.com/r/j9Zgqew1ws%3Ff%3Dcp%26u%3Dd8eaa4f94c3135e8%25EF%25BC%2589)

![](https://pic1.zhimg.com/v2-9c1f3e5a78d522e9c02104a15a542360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718' height='539'></svg>)（同期汉族农民近2亿）

**这种客观情况无疑
导致本区小农社会有强烈的人口需求**。基本盘稳定了，自然就既不用像近代内地农村那样面对近代化、洋货倾销破产后要么“打起包袱上柳州”要么“过洋卖为猪仔”，又不用像现代内地农村那样面对工业化时只能“几亿农民工进城”。

（二）生产方式情况

1.情况概述

**前农业化、热带化的“种植园倾向”，即“生产方式上的种植园化”。这种采集活动占据重要地位的“种植园倾向”一方面极大地提高了对劳动力数量的要求，另一方面又极大地降低了对劳动力质量的要求（似乎中亚、高加索地区也有类似倾向）。简直是“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都能干。再配合“农忙种地+农闲采棉+不忙不闲摘瓜果”的时间差，完全将所有劳动力一年四季都“锁死”束缚在了土地上，其脱离农业生产的程度可能连内地解放前的农民都不如。**

此外鉴于采集活动是连原始人甚至猿猴都能完成的工作。 **从劳动力角度讲，下限只要不低于原始人甚至猿猴就可以了。这进一步加剧了此类倾向**
。（泰国惊曝“猴工”摘椰子，一天可摘1600个，遭40000家商店下架[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50098624963223721&wfr=spider&for=pc）](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baijiahao.baidu.com/s%3Fid%3D1750098624963223721%26wfr%3Dspider%26for%3Dpc%25EF%25BC%2589)

2.劳动力补充情况

**由于上文中本区地广人稀的现实，以至于几十年来靠“自己生”都无法弥补采集劳动所带来的大量劳动力缺口。**

**因此，新疆长期以来都是劳动力输入身份，尤其是前些年采棉机械率不高需人工时。每年需要大量内地的“采棉大军”甚至专开“采棉专列”。**

![](https://pic3.zhimg.com/v2-97ffb5664de522b9ce120232286987aa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450' height='335'></svg>)

如这篇文章花开时节，全国数十万采棉人奔赴新疆：河南人为采棉“主力”

[花开时节，全国数十万采棉人奔赴新疆：河南人为采棉“主力”](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baijiahao.baidu.com/s%3Fid%3D1695274094461764022%26wfr%3Dspider%26for%3Dpc%25E4%25B8%25AD%25E5%2586%2599%25E9%2581%2593%25EF%25BC%259A)

“2008年，新疆棉花大丰收。《中国经济周刊》专门报道了各省采棉工“百万大军”进疆的壮观场面。这一年，新疆建设兵团季节性采棉工68.6万人。除了疆内本地的22.8万人，最大的省外采棉工就是来自河南省的18.1万人，除此之外还有甘肃省13.7万人、重庆市1.9万人等。

自新疆开始大规模种植棉花后，河南一直是赴疆采棉的主力军。为方便采棉工乘车出行，武汉铁路局漯河火车站从2007年开始，每年都会申请加开采棉专列。据漯河火车站工作人员表示，每年都有大批省内外的务工人员来到漯河，搭乘采棉专列去往新疆，其中省内主要有周口、许昌、安阳、平顶山、驻马店等地的务工人员。”

** _联想到历史上的"跨大西洋采棉航线"_**

** _也难怪欧美对"跨大西部采棉专列"如此敏感..._**

3.规模化产业化的巩固作用

** _特别要注意到，虽然新疆自古就以种植棉花、水果出名，但其实规模化产业化要到比较晚的时候了_**

比如这篇（中国最好的棉花为何来自新疆？_种植业还没有今日这般红火， **全区棉产地只占全国产地的3%** ”“其实一直到了民国时期，
**新疆的棉花田面积也不过数万公顷，和后来上千万公顷的规模相比不值一提** 。那时候中国棉花种植和纺织的真正主力，是长江黄河两条大河沿岸的产区”

再比如这篇(新疆棉花的崛起历程，也是新疆人民和科学家的奋斗史
[新疆棉花的崛起历程，也是新疆人民和科学家的奋斗史](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baijiahao.baidu.com/s%3Fid%3D1695255517582855496%26wfr%3Dspider%26for%3Dpc))“
**到1990年以后，新疆的棉花才开始崛起，这其实与我们长绒棉优良品种的出现是较为同步的** 。而这种变化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农民能够靠种棉花获得更好的收益。”
**（与此同时还有什么思潮、活动在1990年代以后崛起也是众所周知的）**

![](https://pic2.zhimg.com/v2-577b7ef97d93d5d8a32b00ce9ac4994d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640' height='280'></svg>)
（棉田面积90年代时迅速增加）![](https://pic3.zhimg.com/v2-acc6e5bb42de78914b2d309600826dfa_b.jpg)![](data:image/svg+xml;utf8,<svg
xmlns='http://www.w3.org/2000/svg' width='285'
height='177'></svg>)（某类案件90年代时同样迅速增加）

再比如这篇（【农法自然】在历史中见证，阿克苏苹果的崛起 -
知乎[农法自然：【农法自然】在历史中见证，阿克苏苹果的崛起](https://zhuanlan.zhihu.com/p/307657962)）提到“新疆的原始野生苹果称为“柰”，
**因为“柰”的品质差，早已被淘汰在历史的尘埃** 中，现在的 **阿克苏苹果是从日本引进的红富士**
，经过不断地栽培形成了独特的品种。”“五六十年代，中国农村互助合作运动兴起，极大调动了农民生产的积极性，政府带动农民一起有计划地向荒山地区开垦新果林。阿克苏的苹果产业也由此开始高速发展。改革开放后，阿克苏苹果大量涌进市场，不断收获好评，在水果市场中占据及其重要的地位。”

**连最出名的新疆棉花、阿克苏苹果的规模化、产业化都如此之晚，那对品种、物流等具有更高要求的其他水果种植规模就更不用说了。**

**相比之下，美国南方的种植园化条件和新疆比简直不值一提**

要知道美国南方在历史上我们最熟知的那段种植园化时代里(南北战争前)， **能出口创汇的拳头产品基本就剩棉花一种了，甚至连甘蔗、烟草这些都不怎么赚钱了**
。西瓜这种水果更是直接和黑人、种族歧视划等号。

**在这种情况下都不需要战争，仅仅是棉花市场波动就很容易让这种单一结构崩溃** 。
**完全没有新疆那种棉花+哈密瓜西瓜杏子香梨无花果苹果石榴大枣李子蜜桃樱桃蟠桃海棠果香瓜梨瓜沙枣核桃巴旦木桑椹草莓乌梅的基础稳固。**

**这就意味着，恰恰是时代的发展在客观上增加了南疆农村对于劳动力的迫切需求并将农民更多地束缚在土地上，这种规模化、产业化可能反而加剧了南疆小农社会的种植园化倾向。**

** _某种意义上，改开后逐渐凑齐了“再小农化”+“种植园化”的局面_** 。

（三）土地占有情况

土地占有地位上的“富裕中农化/富农化”。虽然本村的土地占有情况不具有统计学上的样本价值，但从数据上看“新疆的耕地面积自2004年起，就已跃居全国首位”（新疆的耕地面积全国第一，是名副其实的中国农业大省！刚刚，新疆又上榜了3个国家现代农业产业园|福海_网易订阅
[新疆的耕地面积全国第一，是名副其实的中国农业大省！刚刚，新疆又上榜了3个国家现代农业产业园](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www.163.com/dy/article/FCRAS5340515GFNQ.html)）。而在（[全国各省人均耕地面积，黑龙江也太猛了吧](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www.sohu.com/a/70226751_264884)）这篇文章中提到新疆人均耕地面积4.282亩，与本村土地占有情况相近。在这种情况下，就很容易出现《毛选》中所描述的“比如富裕中农，大家看到，无论在哪个革命中间，他们总是动摇的，不坚定的，高兴起来可以发狂，悲观起来可以垂头丧气。他们的眼睛经常看到的是他们那一点小财产，无非是一两匹牲口呀，一辆大车呀，十几亩地呀。他们患得患失，生怕失掉这些东西。这种人跟贫农不同。”在现实中突出表现为对抗教育、纪律极差，在思想上也较为落后。

（四）补贴情况

由于国家长期给予的大量补贴与优惠政策不同于历史上靠船坚炮利来野蛮地倾销洋货直至农村普遍破产来瓦解中国自然经济的帝国主义列强。国家在土地上的“包产到户”，生产上的化肥、良种、农药、拖拉机，生活上的扶贫羊、扶贫煤、扶贫衣物等事实上起到了稳定小农社会组织结构的“定海神针”作用，即起了“维稳”作用，“精准扶贫”更是直接兜底。这样情况下实际将南疆小农社会变成了“温室小农社会”。

（五）尾声

**解放后逐渐加载了“种植园化”的前置条件；**

**改开后逐渐加载了“再小农化”的前置条件；**

**于是再小农化+种植园化+放在南疆这种情况下，形成了今天的情况**

**然而，这种在一十二世纪算得上“人间天国”的小农社会到了二十一世纪早已不合时宜。南疆小农社会那代表消费生活的一只脚早已踏入工业化社会的门槛，但代表生产和经济基础那一只脚却迟迟迈不过来。**

**更要命的是，在这种一半一半僵持尴尬的环境下，身后还长着一条唤做“种植园倾向”的尾巴。这条又粗又长的小尾巴弄得他左支右绌、难以招架。如果不能及时割掉这条尾巴，恐怕将来被绊得四仰八叉乃至脑浆迸裂亦未可知。对此，只能交给时间来评判了。**

注1：1838年的《英土商业条约》及其影响研究

注2：阿富汗农业情况--中华人民共和国驻阿富汗伊斯兰共和国大使馆经济商务参赞

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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